面對這些“屍嬰”,花千枝和王力沒有任何辦法,不得不且戰且退,但並沒有和“屍嬰”拉開距離,反而是越來越近了。
有“屍嬰”利用石柱,在石柱上跳躍,直接躍過他們的頭頂,向楚一凡和陸燦追去,可見這些“屍嬰”還非常“聰明”,並不只是行屍走肉。
楚一凡正拉着陸燦“狂奔”,速度自然不快,這些追過來的“屍嬰”瞬間就追到了他們身後。
情急之下,楚一凡又想從地上找一個物件來抵擋一下,可地上乾乾淨淨,就連一塊碎石都沒有。
難不成自己要赤手空拳對付這些“屍嬰”?那不是死路一條?
陸燦也陷入了絕望,雙腿發軟,根本走不動了!
楚一凡看見一隻“屍嬰”從石柱上凌空撲向陸燦,雙目妖豔,十指如勾,滿臉堆着詭異的笑意,喉嚨裡發出“咯咯”的聲音。
“小心!火山!”楚一凡見陸燦陷入了絕境,拼死一拉,抱着陸燦滾到旁邊,堪堪躲過“屍嬰”這凜冽的一爪。
楚一凡抱着陸燦,全身都溼透了,一股寒氣讓他如墜冰窖。
而這時,那隻“屍嬰”再次高高躍起,向他們兩人撲來……
而另一隻“屍嬰”也從側面抓來……
楚一凡和陸躺在地上,躲無可躲!
“一凡!……”
“火山!……”
花千枝和王力見狀,發出憤怒的尖叫,他們拼死向楚一凡和陸燦衝來,想要救下他們,可一切都來不及了!
楚一凡絕望地閉上了眼睛,他想不到自己第一次下地盜墓就會命喪於此,看來那位唐大哥眼光並不乍的。
就在楚一凡認爲必死無疑時,他突然聽見二聲厲叫,聲音充滿了恐懼和不甘,良久,那兩隻“屍嬰”的利爪並沒有落下……
楚一凡感覺自己還沒死,就偷偷地睜開眼睛。
旋即,他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在自己和陸燦前面,有一條巨大的魚乾,魚乾鱗片暗淡,毫無光澤,其中一根長鬚還斷了一截!它橫在自己和“屍嬰”之前,那些“屍嬰”見到魚乾就象見到“鬼”一樣,惶惶不可終日!
這條魚乾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之前自己不是在殉葬坑前見過嗎?難道這條魚乾是活的?是它替自己擋住了“屍嬰”?
楚一凡抓耳撓腮,怎麼也想不明白!
但至少有一點他還是非常興奮,那就是自己沒死!
“一凡!我們沒死吧?這是怎麼回事?”陸燦也從絕望中回過神來,吃驚地問楚一凡。
“沒死!看來現在想死也難了!”
楚一凡看見魚乾面前的那兩隻“屍嬰”突然象雪糕一樣消融了,最後化成了二灘濃稠的黏液。
“屍嬰”竟然死了?而且是直接化成了黏液!就連骨頭渣渣都沒剩下。
楚一凡看向魚乾的眼神充滿了濃重的敬畏!
根本不知道剛纔究竟發生了什麼?爲什麼“屍嬰”突然變成了一灘黏液?
之前瘋狂衝過來救他們的花千枝和王力也看傻了,一直追在他們身後的“屍嬰”也裹足不前,遠遠地站住了,白茫茫的一片,眼睛裡透着畏懼,沒有發出任何聲音,整個場景詭異而恐怖!
花千枝和王力見“屍嬰”沒有追來,但也沒有離開,懸着的心就放了下來。
他和王力對視了一眼,兩人悄悄的移動,繞過那條巨大的魚乾,和楚一凡他們匯合。
“你們沒事吧!”花千枝扶起楚一凡,輕輕地問。
“沒事!”楚一凡搖搖頭,可眼睛一直盯着魚乾沒有移開。
這時候,神奇的一幕發生了,巨鯢魚乾伸出長長的觸鬚,然後在地上輕輕地敲擊了三下,這三下敲得很輕,耳朵裡只聽到輕微的“噗噗”聲,但在心卻如重鼓,掀起了滔天巨浪。
那些擁擠在一起的“屍嬰”突然爆出山呼海嘯般的騷亂,它們猶如得到了大赦,尖叫着如潮水般退去了,甚至比追逐花千枝他們時速度更快。
整個溶洞瞬間安靜了,但大家的心還是緊揪着,眼前的魚乾給他們莫大的壓力,誰也不知道它接下來會做什麼?如果是驅狼入虎!那只有死路一條!
大家驚恐在盯着魚乾,就連大氣都不敢出。
可巨鯢魚乾完全無視他們的存在,只是緩緩地爬過溶洞,最後消失在溶洞的深處。
溶洞恢復了平靜,這時,大家才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癱坐在一起,這下總算是死裡逃生了。
“你說,那些屍嬰會不會再回來?”陸燦見巨鯢魚乾離開了,還心有餘忌。
“烏鴉嘴!”王力罵了他一句。
“這條魚乾之前我見過!”楚一凡告訴大家。
“你見過?在哪裡見過?”大家驚奇地問楚一凡。
楚一凡把自己獨自進入溶洞時,看見的殉葬坑和魚骨牆的事情跟大家說了。
“你是說,那些娃娃魚都死了?這條魚乾是老杜說的那條金色大鯢?它都成魚乾了,怎麼都沒死?”陸燦驚訝地問。
“應該是!你沒看見那條觸鬚?是不是斷了一截?當時老杜說過,金色大鯢的觸鬚也是斷了一截的!”楚一凡肯定地說。
但爲什麼這條金色大鯢都成了魚乾了,怎麼還沒死,他就不知道了。
花千枝聽了,似乎想到了什麼說:“一凡說的沒錯!它應該就是老杜說過的金色大鯢,不過,它死了,現在它只是一條魚乾屍!”
“魚乾屍?”陸燦驚訝地問。
楚一凡記的上高中生物課的時候,生物老師曾說過,平時,我們聽的雞鴨魚肉,其實吃的就是雞的屍體,鴨的屍體和魚豬的屍體,當時,楚一凡聽了,回家之後,整整一個月沒吃葷腥。
現在又聽到魚乾屍,楚一凡就有一種怪怪地感覺。
“你沒吃過乾魚仔?它就是乾魚仔!”王力見陸燦驚訝地樣子,沒好氣地說。
陸燦被慫之後,就閉口不言。
“這條金色大鯢因機緣巧合,纔會肉身不腐,成了乾魚屍。”
“機緣巧合?”
“嗯!這條金色大鯢修練了無窮數月,在最後時刻,想通過登天梯脫變成妖成精,可還是失敗了,但它的魂魄卻因黑水晶的原故被禁錮,它現在就象老杜說的活人俑一樣!”
“難怪它會動,就象沒死一樣!”
“只是我們一說到乾屍,就想到是人形乾屍,其它動物,特別是魚的這種乾屍之前都沒見過,才一時反應不過來而已!”
現在,大家都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問題是那些屍嬰怎麼懼怕它?”楚一凡問出了大家想問的問題。
無論是乾屍也好,活屍也好,重點是那些恐怖的屍嬰怎麼會懼怕它!
“這裡是極陽之地,金色大鯢修練了極陽之身,它纔敢去攀登登天梯,但最後卻失敗了。正因爲它是極陽之身,死之後纔會肉身不腐!而這些屍嬰恰恰又是極陰之物,陰陽相剋!金色大鯢剛好可以剋制這些陰屍!”
花千枝的解釋可謂玄之又玄,但大家都覺得她說的沒錯。世界上很多東西,不需要科學解釋。科學的盡頭,本身就是神學。
“那它爲什麼恰恰在這時候出現?”陸燦又問。
這時,王力恨的牙根直癢,真想踹他一腳:“爲什麼恰恰這時候出現?如果它不恰恰這時候出現,那麼大家都得死!”
看見王力怒氣衝衝地樣子,陸燦也不再吱聲了。
花千枝只是奇怪的看了楚一凡,卻對王力說:“王力,把你手中的東西拿過來看一下!”
因金色大鯢的出現,替大家解了圍,大家就一時忽略了王力手中的物件。
“咦,這不是石柱?”王力把物件拿出來,馬上就發現手中之物的異常之處。
“你看這時,還有眼睛、嘴巴,怎麼看都象龜•頭!”陸燦大呼小叫地說。
龜•頭兩字一出口,楚一凡恨不得給陸燦一巴掌,他偷偷地瞄了身邊花千枝一眼,只見她飛霞滿臉,但瞬間又恢復了平靜。
“這應該是老杜說過的霸下的頭顱!它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王力也認出來了。
“老杜不是說他師傅揹着霸下的頭顱,最後被活人俑抓掉了嗎!”楚一凡也想起杜半仙對他說的事情,之前,楚一凡還以爲他說的話半真半假,可信可疑。但現在看來,杜半仙並沒有杜撰,說的都是實情。
“是活人俑丟在這裡?那這裡是不是有活人俑?”陸燦現在都已經草木皆兵了。
“就連人猿殭屍、屍嬰我們都見過了,你還怕活人俑!和它們相比,活人俑就連屁都不是!”王力氣急了,就差沒有手中的龜•頭敲打陸燦了。
“那屍嬰是怎麼回事?”楚一凡問花千枝,大家當中好象只有花千枝對“屍嬰”有所瞭解。
“我們走吧!現在應該離主墓室不遠了!”花千枝並沒有直接回答楚一凡,而是讓大家馬上離開這裡。
雖然危險消除了,但現在離主墓室更近了,大家更不能掉以輕心,在這個鬼地方,莫名的危險隨時都可能出現,就象之前的惡靈、人猿殭屍和屍嬰。
這時候,誰也沒有注意到,霸下的眼睛有詭異的紅光一閃而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