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松石一轉身,向着那邊的帶頭軍官大聲問道:“你們有帶了醫生過來嗎?”
“沒有,長官。”軍官立正回答。
胡慶淳皺眉,道:“沒用的,一般醫生,對於這種內勁造成的傷勢,都是束手無策。除非有地級以上高手,以內勁化解,梳理經脈,才能根除。”
趙偉龍着急的直跺腳:“哎呀,那淳哥你忍一下,我們立刻聯繫總部,派人過來。”
楊永輝一直在旁邊聽着,這時候突然上前,插話道:“老胡,要不讓我試試?”
“嗯?”胡慶淳等三人都愣住了。
雖然楊永輝玄級實力,比他們三人都要強得多。但要以內勁調理內傷,最起碼要能內勁外放的地級高手。
而且還不是隻要達到地級,就都能做到呢。
胡慶淳強忍着痛楚,默默看着楊永輝的眼睛,最終點頭。
“好,那就拜託了。”
“淳哥……”趙偉龍叫喚一聲,最後還是沒有多說什麼。
楊永輝也不管別人目光,只是伸出兩個手指,按在胡慶淳右手的脈門上面。
洶涌澎湃的內勁,好像濤濤江水,又如湖面下的暗流,從胡慶淳脈門衝入了他經脈之中。
與此同時,楊永輝目光突然一亮,好像會放光一樣。
天眼,早已啓動!
驅除胡慶淳體內的陰寒內勁,楊永輝並非愣頭青一樣的一無所知。
要做到這點,說容易也容易,說爲難也十分的爲難。
首先,就如同胡慶淳所說的,要能內勁外放,也就是說,起碼得是地級強者。
其次,要熟悉傷者修煉的經脈走向,亦步亦趨,按部就班的慢慢梳理,不能對傷者體內造成更大損傷。
第一點是硬性要求,沒有達到地級,內勁不能輸出體外,就只能是乾瞪眼,什麼都做不了。
但更難的,還是第二點。
所謂破壞容易建設難,武者們打打殺殺的早已習慣,這個誰都會。但要控制內勁外放,進入傷者體內,還要按照固定的路徑,小心翼翼前行。這種精細活,就不是誰都能做到的了。
所以現在武道界裡面,像小說描述的運勁幫同伴療傷,幾乎很少發生。
當然,也不是說武者受到了內傷,就只能自個兒硬挨。社會進步,科技發展,人們現在都懂得利用更加先進的方式,來治療傷勢。
只是現場胡慶淳他們沒有這個條件而已。
但對於楊永輝還說,這些都不是問題。
在一元宗的時候,他早已突破進入地級。只是由於經脈受損,境界暫時跌落到玄級高階。輸出地級的強大破壞力,楊永輝做不到。但是控制內勁外放,靈活掌控,還是沒有問題的。
而最爲爲難的,控制內勁在傷者的體內按照固定的經脈路徑遊走修復,楊永輝有天眼之助,能清楚看到傷者的脈絡以及自己的內勁方向,完全可以做到如臂使指,指哪打哪。
“意守丹田,我助你運功療傷!”楊永輝低聲喝道。
胡慶淳感受體內浩浩蕩蕩的滾燙熱流,沿着經脈洶涌向前,不敢再有私心雜念,連忙收斂心神,觀想丹田,心中默唸功法口訣。
他現在僅僅只是黃級初階,距離突破到玄級的關口還差得老遠,當然也沒有修煉出內勁。
但是,這並不代表他的經脈中沒有氣勁的流動。
到達黃級的武者,大體上可以分爲兩種:一種就是苦練內功,鍛鍊筋骨,令**強度達到超出常人數倍的程度,從而跨入黃級的門檻;
另外一種就是獲得了真正的修煉功法,日日觀想自身,修煉從內而外,慢慢改變身體素質,也達到黃級的境界。
很顯然,第一種的武者,就是靠着一股蠻勁,莽莽撞撞的加入黃級行列。但是,缺乏高深的功法指引,他們發展的極限,也就到此爲止了。
而第二種武者,纔是真正的武道界人士,正規的修煉功法,正規的晉升途徑,未來的成長,有跡可循。
而胡慶淳作爲國家特種部隊裡面重點培養的精銳,自然不會缺乏功法的支持。
他現在雖然還沒有修煉出內勁,但在觀想中經脈的氣感流動,隱隱約約的還是有那麼一點感覺的。
由於修爲境界的關係,胡慶淳並不能準確把握自身的氣感。但在楊永輝的天眼底下,一切纖毫畢現,清楚明白。
胡慶淳只覺得楊永輝對他的修煉功法瞭如指掌,輸入的內勁勇往直前,完全按照自己觀想的筋脈走向,絲毫不差的運行流轉。
自己那模模糊糊,捉摸不定的氣感,在他內勁的帶領下,變得慢慢清晰起來。隱隱約約間,居然有形成內勁的勢頭。
外功大成,內勁自生!
難道說,在楊兄弟這股外來的內勁帶領下,自己從黃級初階,一下子跨過了兩個階段,直接進入到玄級的境界?
這也太玄幻了!
“熟練心神,不要胡思亂想!”
正在這時候,楊永輝一聲大喝,將胡慶淳散亂的心思都拉了回來。
胡慶淳心神一震,這才發現剛纔心思動搖之下,忘記了默唸功法口訣,觀想的氣感駁雜四散,連帶着讓楊永輝也失去了方向。
好在,楊永輝的提醒還算及時。
胡慶淳重新集中精神,不敢再稍有分心。
療傷的過程,又再次回到了正軌。
楊永輝的內勁,在胡慶淳的經脈中自由遊動,一路暢通無阻。
終於,來到了他左側胸腹之間的傷處。
“唔~”
內勁從楊永輝手指發出,進入到胡慶淳體內。到得此時,他終於第一次感到了一點阻礙。
從內勁反饋回來的感知,是一絲絲深入心扉的陰寒。就好像大冷天喝冰水,從頭涼到了腳板底下。
但是,也僅此而已。
楊永輝眉頭一皺,洗髓經運轉驀然加速,深厚的功力,在血脈中洶涌咆哮,順着胡慶淳手上脈門,浩浩蕩蕩,一路殺向那一團盤踞胡慶淳胸腹間的陰冷寒氣。
轟~
在胡慶淳的腦海裡,意識裡,好像突然發出了一聲巨響。好像一道堅固的冰之牆壁,被沛然莫能抵擋的大力,一下子給衝破,敲開。
然後,消散殆盡,再也不復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