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歡明和馬歡權兩兄弟並排坐在一起，兩位手握重權的大人物一言不發，只是都時不時的拿眼睛掃過某個方向。
那裡，正是安排給楊永輝和他的隨從小護士的房間。
咔嗒~
一聲輕響，是關門的聲音。
馬歡明和馬歡權條件反射一般的同時從座位上彈起來，目光齊刷刷的望向楊永輝房間的房門。
那邊紋絲不動，沒有任何動靜。
嗯？
馬家兩兄弟一陣疑惑，才反應過來是趙老從馬老爺子的房間出來了。
“趙老，我父親的情況怎樣？”
馬歡明不動聲色的問道，以掩飾剛纔一瞬間的失態。
趙老表情從容了很多，說道：“老爺子情況穩定，病情沒有繼續惡化。照這個樣子，應該就如楊先生所言，一個星期之內估計都不會有生命危險。”
馬歡權讚歎一聲：“真沒有想到，楊先生年紀輕輕，醫術居然如此高明。只是憑藉一根銀針，就將老爺子的病情穩定下來。”
他深知趙老虛懷若谷，心性寬厚，自己這麼當面稱讚其他醫生，他也不會心生芥蒂。
果然，趙老也點頭表示贊同。
“是啊，單單就是楊先生施展的一套鍼灸之術，就大大超越了我老頭子的水平。只不過，也就像他自己所說，楊先生所掌握的醫術，恐怕跟傳統中醫和西醫都大相徑庭，我居然完全看不懂其中奧妙。”
以趙老的醫術，他也自承看不懂，那估計世界上能夠看懂楊永輝醫術的，只怕沒有幾個人了。
馬歡明不是學醫的，也不關心楊永輝的醫術傳承問題，他只需要看結果，其他一切都是虛的。
“趙老，你覺得楊先生，能不能真的將老爺子給治好了？”
趙老搖搖頭：“我對他的醫術一無所知，也無從判斷他到底有多少把握。不過就從楊先生的輕鬆態度看來，他是十分有自信的，想來問題不大。”
若是論看人，馬家兄弟身居高位，也算閱人無數，倒是能夠得出跟趙老同樣的結論。
不過趙老的話，也讓馬歡明兄弟心中稍安。
接着，他們又開始對楊永輝正在房間裡面搗鼓的東西感到好奇。
“趙老，你覺得楊先生配置的藥方，能不能成功？”
趙老看了他一眼，心中暗暗嘆息。
這就是關心則亂了，即便是馬歡明兄弟這樣的人物，也一點不會例外。
人家隱秘的藥方，連用來幹什麼的都毫不知情，猜測能不能成功，還不是跟扔色子類似，有意思嗎？
就在這個時候，又是開門的響動。楊永輝所在的房門，從裡面打開了。
馬歡明即便是跟趙老說這話，注意力依然一刻不停的注視着那邊。看到動靜，立刻快步迎上去。
“楊先生，怎樣了？藥方配置好了嗎？”
楊永輝搖搖頭，稍稍有點失望的神色。
“不好意思，馬先生，這一次的藥方調配，失敗了。”
馬歡明兩兄弟都是同時流露出一絲失望的眼神，不過想起楊永輝說這是第一次練手，對這個結果倒是沒有什麼太大反應。
成功了是走運，失敗纔是正常啊。
只有後面的趙老聽到失敗這個詞，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他是老中醫了，一輩子不知道熬製調配過多少藥方，也教導指點過不少的年輕醫生。
有些剛剛開始接觸這方面的新手，或者笨手笨腳，或者不熟悉製作流程，中間可能會犯這樣或者那樣的錯誤，調製出來的藥物也有質量高低之別。
但是都很少會用到“失敗”這個詞來形容。
之前聽到楊永輝說起，趙老還以爲那是他一時口誤。
現在又一次聽到，趙老不由得心裡面嘀咕。
莫非楊先生說的調製藥方，跟自己所知道的完全不是同一回事？
楊永輝沒有理會他們各自的心中所想，他還沉浸在自己的經驗和失敗總結裡面，只想趕快拿到藥物材料，好立刻開展第二次煉製。
“對了，馬先生，嗯，馬三先生聯繫收集藥材，回來了嗎？剛纔的那些，已經消耗完畢了。”
跟在楊永輝身後，豎着耳朵傾聽的方彩玲還擔心馬家兄弟反應，畢竟一個小時不到，就弄沒了不少價值不菲的珍貴藥材，還催着討要下一批，人家要是發火了怎麼辦？
沒想到馬家兄弟跟楊永輝一樣，對於那些尋常人家幾乎一輩子都吃不上一次的珍貴藥材毫不在意，就好像剛剛不小心摔壞了一個玻璃杯子一樣，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馬歡明還手腳麻利的拿出手機：“楊先生請稍等一下，我這就給我三弟打電話，看看他那邊情況怎樣？”
他飛快的調出馬歡強的手機號碼，撥打出去。
一陣悅耳的鈴聲，從大門外面傳來，由遠而近。
在馬歡明稍稍有點詫異的目光中，馬歡強的身影出現在了馬家大宅的大門口。
“大哥，我回來了！”
在他身後，還跟着四個個身材健壯高大，目光銳利，一臉彪悍的漢子，一看就是不好惹的角色。
他們肩上各自扛着一個大麻袋子，鼓鼓囊囊的，裝滿了東西。
“怎麼樣，藥材都買回來了？”馬歡明連忙問道。
馬歡強點頭：“都買回來了，我找了懂行的人驗過貨，藥材質量都符合楊先生的要求，部分甚至還有超過。”
事關自家老爺子的性命，而且也間接牽涉到三兄弟和馬家之後的前途命運，馬家老三如何能不緊張。一邊在路上趕的時候，他就一邊打電話給不同屬下，讓他們分工合作，依照之前跑過的渠道，大量收購各種藥材。
於是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楊永輝清單上面要求的藥材，全部收集完畢，就在幾個彪悍漢子背上的麻袋裡面。
“楊先生，您看？”馬歡明恭敬的問道。
楊永輝看到藥材到位，練手又有了材料，可以繼續下去，自然滿心歡喜，也是片刻不願耽擱。
“都拿到房間裡面去吧！”
他大手一揮，率先回到馬家給他安排的房間。
馬歡明跟馬歡權對視一眼，心中暗喜，忙不迭的跟隨身後，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