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考慮了,我心意已決。最起碼往後不會像今天那吳副廳長那樣,令樑院長左右爲難了。原本來說,我到醫院來就是體驗一把,沒想過要當一輩子醫生的。”
他當然不會明說,自己是研究武道或者說修煉上的問題,那些東西離普通人太遠,說了徒然惹麻煩。
醫院大佬們都是默然,這才意識到,人家跟自己等人,本來就是兩個世界的人啊。
不過“體驗一把”就將醫術提升到如此境界,讓人連跟在後面吃塵都吃不到,他們這些大半輩子浸淫醫術的老醫生,一張臉都往哪裡放好啊。
而且楊永輝說得對,茂琴市第一人民醫院廟太小了,容不下楊永輝這樣的大佛。
市裡、省裡稍稍有點來頭的,樑院長都只能低頭俯首,乖乖聽命,更不要說將來必然驚動到的京城來人,什麼規矩能夠約束這些大人物?
在另一頭,楊永輝年紀輕輕,來頭神秘,偶爾露出一點都夠嚇死個人,樑院長也沒有能耐指揮調動他,壞他定下的規矩。
左右爲難,兩頭受壓,樑院長真懷疑這樣的日子繼續下去,自己還能撐幾年。
也好,離開也好,茂琴市就是一家普普通通的地方三甲醫院,以後繼續迴歸平淡,自己也照往常一樣,太太平平的過日子,不要想太多有的沒的。
想通以後,樑院長心裡安定下來,也是鬆了一大口氣。
帶着其他醫院高層告別離開,楊永輝這才按下按鈕,呼叫下一個病人。
“楊醫生,你真的要走?”
小護士剛纔一言不發,現在終於忍不住開口。
“是啊,這裡終究不是我以後要呆的地方。”
哥的征途是星辰大海,不是治病救人的醫生。
小護士默然,眼眶有點發紅,順勢低下了頭。
楊永輝從窗口玻璃看到病人過來的身影,心裡暗歎一聲。
“我只是不來上班,又不是去了另外一個世界。以後我可以回來醫院找你們玩,你也可以隨時聯絡我,別搞得像生離死別那樣啊。”
小護士噗嗤一下笑了,眼角隱隱帶着淚光。
“大吉利是,淨瞎說話。”
……
日出東方,溫暖的陽光灑落大地。微風吹拂,帶來一絲絲的涼意。
楊永輝站立在已經建造完工的新別墅外面的平地上,雙眼微閉,感受着普通人完全意識不到的天地元氣變化,思緒隨意飄飛,不加管束。
他在外面到處奔波忙碌,或者在醫院坐診,在租住的別墅修煉的時候,家裡面的新別墅建造也絲毫沒有耽擱的緊密施工中。
當楊永輝從茂琴市第一人民醫院辭職後,回到了碧華園小區的家裡,才突然被告知,新別墅建造和裝修工程都已完工,可以正式入住了。
當然了,新別墅主體全部完工,但別墅外面的一大片圈起來,名義上歸楊永輝所有的空地,只是按照他的吩咐簡單的整理一遍,還要等待進一步安置。
這份工作,別人都代替不了,只能由楊永輝自己親自動手。
別人都以爲,楊永輝乃是國內首屈一指的風水大師,給自己家裡佈置一個旺丁旺財,保家宅平安的風水陣,那是意料中的事情。
只有見識過楊永輝手段,知道他不凡身份的馬歡強隱約猜到,楊永輝大概不單單是佈設風水陣,恐怕還要施展仙人仙法,設置仙家陣法。
就如同他曾經在茂琴市那個小別墅親身經歷過的陣法那樣,或者功能更加強大陣法。
只要有陣法護衛,這幢新別墅哪怕是門戶大開,沒人看守,那些個小偷小摸,或者兇猛強盜,都休想能進得了楊家大門一步。
馬歡強猜的沒錯,楊永輝琢磨陣法,肯定要將它用到自己的家裡面的。
這是自己地方,不是茂琴市那租來的別墅。設置以後,不但是自己,連同父母兄弟家人都一起受益,怎麼說都不能忽略。
安全方面的陣法、修煉需要的陣法、試驗種植靈藥的“農田”……
在興起建造新別墅的時候,楊永輝就已經將這一切考慮在內,圈地划來那麼大一塊地方,將半個山頭都涵括在內,就是爲了往後修煉的需要。
地方大,功能多,佈設的陣法就要考慮相融相沖的關係。以楊永輝現在的境界和能力,處理這道複雜難題,力有未逮。
好在,他也不需要一下子將所有東西都準備停當。
一步一步的來,將大的框架搭建起來,預留足夠以後施展的空間。
楊永輝今天起個大早,就是打算勘察地形,感悟小山及周圍天地元氣運轉流向,做一個整體規劃。
只不過做了這麼久的風水大師,打量觀察環境,下意識的就按照風水的眼光,來衡量判斷優劣好壞。
這棵大樹有點礙事了,應該砍倒移除……
門前左邊這個地方空蕩蕩,如果加上一塊奇石或者假山,看起來就順眼多了……
右邊的風水格局還不錯,但還有加強改善的餘地,如果放一個風水法器……
想着想着,思緒飄飛,各種念頭就像雨後的嫩芽一樣冒出來,甚至已經不再限於風水或者陣法。
風水和陣法原本風馬牛不相及,但都是因勢利導,影響周遭化境。
陣法是調動的天地元氣,風水則玄奇多了,說不清道不明,只不過在天眼看來,那些絲絲線線跟天地元氣是不是也有某種聯繫?
現在武道界修煉的功法,跟自己修煉的天魔神功完全是兩套體系。但到了高深的境界,也是接觸到了天地元氣的層面。那是不是可以認爲,武道跟仙道其實殊途同歸,修煉到了極致,都一樣稱尊道祖?
還有人體經脈、穴位、丹田、識海等關係,從醫院行醫積累和摸索的經驗,跟武道、仙道的修煉,又有何種聯繫?
各種不同的畫面出現在楊永輝腦海,又很快的閃爍消失,被另一個畫面所取代。
這些畫面和念頭雜亂無章,又好像有着某種規律聯繫,楊永輝心底某處似乎被無意中的觸動,卻又很快沉寂下去,彷彿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