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的學生們給何邦維散開一條路,目送他鑽進了美食街。
人羣慢慢散去,這裡發生的事情卻隨着qq、微&博傳了開來。
鬆園1304宿舍裡,葉川、王偉、李韻聲團團而坐,正在商量着湊錢準備個律師,等下去派出所瞭解下情況再定下一步方案。幾個人正琢磨着事,就聽見宿舍門被推開。
何邦維手拿一把羊肉串,進來了。
宿舍裡三個人的下巴都要掉了。
李韻聲這個平時嘴皮流利的人,說話都有點結結巴巴:“維哥,你、你怎麼回來了?啊?”
何邦維咬了一口羊肉串,風平浪靜的表情:“碰見校長,讓錄了下口供,沒去派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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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釋然,緊接着連忙問起晚上發生的事情,何邦維在他們印象裡一向比較低調,除了愛出去玩玩逛逛,不是個惹事的人啊,怎麼會參與鬥毆。
何邦維往前走了走,轉了一圈,想找個板凳坐下,卻發現自己的板凳沒了,三人趕忙站起來讓他坐,心情迫切的想聽他敘述。
舔了舔嘴脣,把嘴裡的羊肉串嚼碎嚥下,何邦維簡單說了晚上發生的事情,接到電話,去天鵝湖,遇襲,反擊,警察,校長,錄口供,買羊肉串,回來。
他的語言敘述簡單,旁邊三人聽的卻是浮想聯翩,又看到他手裡的羊肉串,心裡都是一副吃貨即將佔領世界的崩潰心情。
王偉來回走了幾步,分析道:“這個電話是柯海華打給你的,他這麼撒謊一定是知道內情。這羣人是怎麼認出你來的?“
李韻聲則是關注另一方面:“這些人圍着幹你,居然沒把你幹趴下?維哥,沒聽你提過你是賽亞人啊!!我要抱大腿啊!!“
葉川皺着眉頭,低頭操作手機說道:“還是湊些錢,估計後面還能用到,現在雖然是李校長說話了,保不齊後面還有麻煩事。“
何邦維聽他們分析這件事情,心下覺得這三人還真挺不錯的,伸手把手裡的羊肉串分給他們,開口說道:“後面有個坐輪椅的在之前就來過。“雖然臉盲,但他對被自己踩斷腿的柯表哥還是比較有印象。
王偉不解:“怎麼會有個坐着輪椅的?後來的?奇怪啊。“
另外兩人也是面帶疑惑。
何邦維眨眨眼,平淡的說道:“是被我踩斷的腿。也是他先動手。來報復吧。“
“什麼?!“三人齊聲驚呼。
李韻聲剛坐下,又從凳子上蹭的一下站了起來:“剛纔你怎麼不說?“
仰頭看了眼他,何邦維若無其事的說道:“因爲這無關緊要啊。“
三人俱是無語,從前怎麼沒看出他脾氣這麼暴。
王偉斟酌道:“現在都別急,我爸這裡有點關係,我和他說說看。“他這麼一說,葉川和李韻聲都有點驚異,以前沒聽王偉提過自己的家庭,但他向來說話靠譜,應該是有作用。
何邦維剛要說話,電話響了,王言妙打過來的。
“怎麼回事啊?你沒事吧?你在哪呢?我在我的qq羣裡看到你和警察的照片了。“女孩的聲音急促,語調都變了,一連串的問題,擔憂之情,溢於言表。
“沒事,在宿舍。不用擔心。“何邦維依舊是簡言素語。
“有什麼事一定要和我說。“王言妙的聲音還是不放心。
沉默幾秒,王言妙接着說道:“照顧好自己,小維。“
應了下來,掛掉電話,見三個室友支着耳朵在聽,何邦維心下居然生出一絲名爲不好意思的心情。
葉川咳嗽一聲,勸道:“以後脾氣收着點,不要那麼動怒。“他不在現場,還只以爲是普通的鬥毆,不知道何邦維發狠直接踩斷人兩條小腿。
何邦維扯了下嘴角,今天他確實動怒了,適逢詛咒爆發讓他落入地上打滾的田地,倍感顏面盡失,且是失在他一直不在意的個人武力上面。
待王偉去陽臺打了電話聯繫了下自己家裡,幾個人又聊了聊,分析分析,暫時沒有其他辦法,只能湊着錢,先等等看情況。
……
派出所裡,楚雲他們正在對抓回來的這批人錄口供,柯表哥不知出於什麼原因,沒有說自己的腿是被何邦維踩斷的,只說自己是隨便過來看看的,這話假的讓楚雲直皺眉頭。
而領頭中年人也就是斷腿的那個,名叫錢大明,先送到了醫院由民警監護治療,他是徽州休寧人,剛從獄中放出沒多久,以前就是故意傷人罪,沒想這回被人傷了。
正當民警們繼續錄下去的時候,辦公室的電話“鈴鈴鈴”的響了起來。所裡值班的警員把隊長叫了出去。大約十分鐘的樣子,他纔回到審訊室,表情微妙,示意他自己來主持審問。
“是你和其他人一起等着何邦維,準備好鐵棍,要襲擊的嗎?”
“是你和其他人先動手的?第一個動手的人是誰,你還記得嗎?”
隊長一開口審訊,室內的其他民警交換了個眼色,這種問詢的風向已經變了,看來是剛纔來的電話起到作用。像有人受傷的鬥毆事件,是可以做大做小有操作空間的,這樣看,是有人要保那個何邦維了。
楚雲當警察也有一兩年,聽到這種問詢,心裡莫名的放了心,也不知爲什麼,她並不想何邦維惹上麻煩,或許是因爲他本就是以一敵多,雖然結局顯示其他人才是弱勢。
等審訊完室內的高個嫌疑人被押回去,隊長對其他民警說道:“剛纔局長打電話來了,這是起針對大學生的事件,主要起因在於這些人,除了那個領頭的受傷比較嚴重,其他人我看都不用去醫院治療,你們做口供注意點。”他在“大學生”三個字上用了重音。
民警們心領神會,楚雲默默想道,看來是那個徽大校長又起到了作用。
接下來的口供過程,就是像剛纔隊長那樣詢問犯人,眼看記錄的過程相差無幾,楚雲的心更是放了下來。
轉念,她又想到躺在醫院的斷腿中年人錢大明,也許他那還會有點問題。
又過了一陣,出了審訊室,楚雲低聲問道隊長:“那個錢大明,兩腿都斷了,能撫平嗎?”
隊長的膚色有些黝黑,看着也有三十好幾了,他只是一笑:“不用撫,錢大明可是實打實的手持管制刀具,進去過的人吶,會知道輕重的。”
這話裡意味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