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始暗自計劃做掉肚子裡的孩子。
因爲從來沒有過這方面的經驗,恐懼無時無刻不折磨着我。
一想到那個已經落定塵埃的小生命,心就很痛很痛。
我是一個很怕血的人。
記得大二的那年。
蕭銘打籃球摔斷了胳膊,我陪他去醫院踢除碎掉的骨刺。
那種血肉模糊的場面讓作爲陪護的我當場暈倒……後來蕭銘就一直笑我是個膽小鬼。
回想曾經,一切就在眼前又那麼遙不可及。
命運捉弄了我,現在我要殘忍的把一個小生命用冰涼的刀子絞的血肉模糊,想想,就要窒息。
從醫院回來,我被許光北接進另外一所大房子裡。
我不知道在這個城市中他究竟有幾個家,究竟有幾個女人。
這些房子靠海比較近,晚上睡覺時若不關窗子就能夠隱隱的聽到海風呼嘯的聲音,還有海浪拍打礁石。
我很喜歡這裡這裡清靜,相比喧鬧的城市。
這樣的住所似乎更能守得住內心的那一份從容和淡定。
我也是有信仰的人,我的信仰就是——離開許光北。
那段日子,我的性格發生了很大的變化,我不知道是年齡大了,還是經歷的事情多了。
總之以前的我非常的害怕寂寞,就算是晚上睡覺,也要是寢室裡的人滿滿的我纔會覺得安全。
而現在的我巴不得許光北這一輩子都不要出現。
可他偏偏不隨我願,彷彿公司的事情都不需要他操了一樣,饒有興致的陪我在海邊的大房子裡度假衝浪。
我越是盼着他離開,他越是讓我事與願違。
“你都不忙麼?”中午吃飯的時候,我終於憋不住問了一句。
“還行。”他看看我,勾起嘴角問:“希望我走?”
“總是呆在一起不好,人家都說距離產生美。
你說咱倆距離這麼近,哪裡還有美。
”我一邊吃東西一邊垂着眼皮說。
“你美麼?”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我覺的至少不難看,要不然,就還有一種可能。”
我知道,金主在逗金絲雀了。
那金絲雀就算在籠中,也要學會自娛自樂。
否則不是被悶死,就是被逗死。
好死不如賴活,要不然我也不會失去蕭銘,落在許光北的手裡。
“你挺美的。”
許光北笑了笑,饒有興致的看着我!
眼神交匯,我很是害羞!
不行,這樣對不起蕭銘,對不起我們曾經的愛情。
我在心中暗自把自己罵的不堪至極,用恥辱心反省,雙手緊緊的握着拳頭,身體繃的很緊很緊。
他看着我,狹長的眸子裡都是玩味的光芒。
“不用控制,你控制不住。”話音剛落,他突然野蠻的伸出胳膊,把桌子上的盤子和沒吃完的食物
“你瘋了!”我愕然,看我們的架勢,傭人心領神會,溜走了!在許家,每一個人都看着他的臉色做事,我也是如此,我不敢和他太囂張,可也不甘心聽他的。
總而言之,我和他的糾纏彷彿是此生最重要的事了!
“小杉,你真是夠倔的!”那段時間,他叫我小蘿蔔頭。但後來大概是覺的這個名字不好聽,再沒叫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