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怕我帶着小諾時一走了之,然後消失在你的生活裡面嗎?”
我也看着許光北的眼睛。
許光北沒有說話,只是一直看着我,好像是要從我的眼睛裡面看出來什麼一樣。
其實即使是他不說話,他的眼神已經能夠說明一切了。
我知道,他是在怕這件事情的發生。
“你放心,我絕對不會那樣做的,小諾時需要一個父親,而我需要一個……”
“你需要什麼?”
許光北的語氣顯得有些着急,我都沒有來得及說話,他就直接着急的問了出來。
“着急什麼,我們都結婚這麼長時間了,還是像個年輕人一樣。”
許光北把頭靠在了我的肩膀上,他的胸膛就貼在了我的身上,我都能感覺到那顆強有力的心臟。
“我需要一個愛人。”
我在許光北的耳邊低聲說道,我聽見了他笑的聲音。
是的,我需要一個愛人,小諾時需要一個父親,我和許光北一樣,都覺得我們已經把彼此當做了生活裡不可缺少的一個部分,要是突然消失的話肯定會覺得是失去了一隻手或者一條腿一樣的感覺。
之前我和許光北說過關於借錢的事情,就是借錢給蕭銘交押金的事情。
但是由於許光北之後再也沒有提起來過,所以我也不知道該怎麼提起來。
但是醫院那邊又不能不去看一下。
我是在下午的時候去的醫院,而且許光北不知道。
我去了醫院之後發現蕭銘的狀態好像好了很多,而且我進門的時候還很開心的和我打了招呼。
我把帶過來的果籃放在了一邊,就拿出來一個蘋果開始削皮。
“感覺好點了嗎?”
“小杉,你是不是去找許光北借錢了?”
我本來還以爲蕭銘會告訴我“很好”這兩個字,我萬萬沒想到蕭銘問了我這樣一句話。
我根本就不知道該如何去回答這個問題,而且剛剛蕭銘說的太突然了,我手一頓,水果刀直接在手指上面劃了一道,我連忙放下水果刀去找紙巾。
蕭銘看見我的手指割破了,也不着急問我是不是去找許光北了,也開始跟着找紙巾,他把病牀的周圍都翻遍了還是沒有找到,我最後在抽屜裡面找到了一包紙巾。
明明傷口沒有多麼嚴重,可是血卻一直在流個不停。
“要不要去找醫生看一下?我看好像一直在流血。”蕭銘擔心的看着我的手指。
我把手指往後面一放,“沒事的,只是手指被割破而已,要是真的去看醫生的話,肯定會被這裡的醫生和護士笑話的。”
小孩子手指割傷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更不用說我吃了那麼多年的鹽了。
“你確定?可是我覺得還是看一下醫生比較好!”蕭銘一直在堅持他的意見。
“我看你這是關心則亂,真沒什麼問題的,你看,現在沒事了。”我把貼了創可貼的手指給他看,果然是沒什麼事了,現在的血也沒有剛剛流的那麼急促了。
蕭銘拿着我的手指看了好長時間才放心的放開了。
剛剛解決完我手指的事情醫生就進來了,我還稍稍擔心了一下這醫生萬一提前進來的話,蕭銘鐵定會讓醫生幫我看一下手指的,幸好現在看來也沒什麼事。
“病人最近狀態還不錯,但是希望能夠儘早交押金,這樣的話對於手術也有好處。”
我越聽越不對勁兒,急忙拉着醫生就準備往外面走。
現在蕭銘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好好的養病,而不是擔心這些問題。
我剛拉着醫生轉過去,身後就傳來了蕭銘的聲音。
“小杉,你不用去外面說,醫生之前已經和我說過了,手術需要二十萬的押金。”
蕭銘說的特別的清晰,我有一個瞬間還是有點兒討厭這個醫生的,怎麼這麼多嘴,這種話和病人說了幹什麼……
“那個,醫生,費用的事情我們會今早繳清的,希望您能夠通融一下,早點兒幫忙安排手術。”
醫生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就出去了,什麼話都沒有說。
我這才轉身看了一下蕭銘,“我本來不準備讓你知道的,你現在應該好好的養病。”
“小杉,這種事情應該男人來操心的,而不是你,你不要把所有的事情都擔下來,那要是這樣的話這個世界上還要男人幹什麼!”
我其實根本就沒有想那麼多,我想到的就只有既然他病了那就要讓他安心養病。
畢竟在我走投無路的時候,是蕭銘一直在照顧我。
所以現在他出事了,我照顧他是義不容辭的。
“所以,你這幾天是回去找許光北了是嗎?”蕭銘又一次提起了這個話題。
我走過去幫蕭銘把掉下去的被子往上拉了拉。
“蘋果已經削好了,要吃嗎?”我根本不知道要怎麼回答這個問題,所以只有轉移話題。
誰知道蕭銘還是沒有放棄,看開是鐵了心要問我這到底是不是回去找許光北了。
我把蘋果放在了他的手裡面,然後衝着他點了點頭。
“小杉,你是不是因爲我纔回去找的許光北,是不是因爲那二十萬纔回去找的他!”蕭銘瞬間就變得無比激動。
我連忙按了他的肩膀一下,醫生剛剛可是提醒過,在情緒方面一定要好好的調控。
要是還是這個樣子的話,即使是手術估計效果也好不到哪裡去。
“蕭銘,你不要這樣,你忘記剛剛醫生說的話了嗎?忌大喜大悲。”
“小杉,你離開他,你要是這樣的話我寧願去死。”蕭銘指着窗外,好像要是我不答應他的話,他馬上就會跳下去一樣。
我根本就不知道要如何告訴蕭銘,我和許光北之間其實就是因爲誤會的原因纔會發生那些事情。
我們要是提前把話說好了,估計也不會變成是那個樣子,而我們的個性,卻偏偏太過沖動偏執了。
“蕭銘,事情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答應我,先好好的養病好不好?”
其實要是直接告訴蕭銘實話也可以,只不過是我擔心蕭銘會一時受不了。
蕭銘前段時間表現出來的實在是太明顯了,他應該是想要和我恢復之前的關係吧!
我是女人,尤其是已經結過婚的女人,我能夠清清楚楚的感覺出來。
“小杉,你不用勉強,真的,如果我的傷是這樣治好的話,我寧願一輩子都這樣了。”
蕭銘說的相當的情真意切,我都不好意思去反駁他了。
我內心深處還是喜歡許光北的,這一點相當是明確,可是蕭銘不這麼認爲。
他肯定是認爲我對許光北已經沒有感情了,而爲了他,我不得已在許光北的身邊委曲求全。
這樣的話他當然覺得自己的傷治好了也毫無意義了。
“蕭銘,這次聽我的,你好好休息,手術應該很快就能排上日程,你最應該做的不是擔心我,而是擔心你自己。”
我說完就起身準備倒杯水喝,因爲發現我自從來了之後就沒有怎麼喝過水,現在覺得有寫渴了。
“小杉,你過來一下,我有話對你說。”
我拿着杯子愣了一下,這是準備要幹什麼。
“啊?怎麼了?”
“你過來一下,我有話要和你說。”
我以爲蕭銘是有什麼突然想開了的事情,所以就拿着杯子走了過去。
杯子裡面是水還是滿的,我光看着杯子裡面的水了,特別擔心裡面的水會撒出來撒在身上。
所以在走過去的時候注意力根本就沒有在蕭銘的身上。
我剛剛一走到病牀邊,忽然就覺得一陣清香的氣味襲來。
下一秒我就意識到了我這是被蕭銘給抱住了。
我被嚇了一跳,我可是有家有室的人,現在這個狀況要是被人看見的話肯定會說不清楚的。
我急忙就往開推蕭銘,可是越着急就越容易出錯。
杯子裡面的誰撒了好多在身上,不過這個時候我也顧不上了。
“小杉,你爲了我回去和許光北複合,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小杉……”
我實在是忍受不了現在這種情況,我只能打斷他的話,並且手裡面的動作還是繼續推着他。
“蕭銘,你先鬆開,這樣真的不太好,鬆開。”
我發現我每次都喜歡拿自己的弱勢去和別人的強勢比,也就只有我這種傻子,纔會和男人去比力氣。
就在我第二次準備說離開的時候,我用餘光瞥見了站在門口的許光北。
我的腦子“嗡”的一下就炸了。
許光北怎麼會在這裡?許光北剛剛看見蕭銘抱着我了?許光北爲什麼沒有衝上來把我給推到一邊去,這簡直是太不符合他的風格了。
我這次猛地推開了蕭銘就往門口的方向走,這次這麼一推,竟然就直接給推開了。
可是等我跑過去是時候,我過去是時候,許光北已經不見了,門口的位置空空如也。
蕭銘的聲音還在身後迴盪着,一個勁兒的叫我回去,不過我已經顧不上這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