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我們來的不是時候。”我笑着,扭頭和許光北對視,不約而同的相視而笑。
“沒關係,正好也喂完了。”蕭銘很是鎮定自若的用紙巾給莉莉擦了擦嘴角。
然後拿着飯盒就出去了。只留下莉莉一個人要面對我們這三個突如其來的不速之客。
“莉莉阿姨,你這是在幸福的害羞呢?”諾時依舊語出驚人,惹的我和許光北止不住笑出聲來。
有諾時這個開心果調節了氣氛,一時間病房裡充滿了歡樂的笑聲。
“哎呦喂,我的牙怎麼這麼酸呢?”我“咻”的一聲坐在病牀邊,目不轉睛的看着嚴莉莉蘋果一樣紅紅的臉蛋兒。
“小杉姐,怎麼現在連你也來取笑我?”莉莉雙手捂着臉,一副沒臉見人的架勢。
“都是蕭銘,好好的,非要餵我吃飯。”莉莉開始狡辯,明明就是一副很享受的樣子。
“那還不是因爲你左手實在是太笨了,連勺子都不會拿。”蕭銘不知什麼時候進來的,和許光北並排站着,一副看笑話的樣子。
“什麼呀?那還不是因爲右手上插了管子。”嚴莉莉扭頭看了看自己插着管子的右手,不滿的看着蕭銘。
“那就安安心心的讓我餵飯呀,有什麼不好意思的?”蕭銘大方的說着理所當然的事情。
“我又不是你什麼人?”莉莉小聲兒的嘟囔着,用着只有我能夠聽得見的聲音說着。
“你說什麼?”蕭銘突然的衝到了嚴莉莉的面前,和她四目相對,深情相望,莉莉一時間慌亂了神情。
本就紅的臉頰,更加的通紅,鮮翠欲滴。我知道這肯定是蕭銘故意這麼做的。
我消無聲息的移了移位置,從新重新站到許光北的身邊,輕輕的挽着他的胳膊,看着面前的兩人,空氣中滿是粉紅色的泡泡。
心形的泡泡。
許光北輕輕的回握着我的手,我們兩人四目相對,相視一笑。
莉莉住院也有四五天的時間了,這些天蕭銘都駐紮在醫院裡,寸步不離的照顧着莉莉。
慢慢的兩個人之間的情愫暗生,還是擦出了愛的火花。
我和許光北兩個人都看在眼裡,也衷心的希望這兩個人能夠走到一起。
到後來我也漸漸的明白了,原來這兩個人一直都把我當做一個透明人一樣對待。
我在醫院的所有的時間,明明就是一個十萬伏特的,鋥光瓦亮的大燈泡,可是這兩個人就好像沒事兒人一樣,背地裡發展自己的情史。
好吧,事情自然已經如此,我就算力挽狂瀾也不一定能夠挽回什麼,就像許光北說的,一切都順其自然就好。
既然這是蕭銘和嚴莉莉兩個人的事情,那就讓他們自己來決定好了。
“莉莉阿姨,你把我們這些人都放在那裡了?”諾時小嘴巴說着,一直趴在旁邊的位置上,看着那兩個人眉來眼去,暗送秋波。
“啊?”莉莉被諾時喊醒,也終於從蕭銘的溫柔鄉里出來了。
“好了,你們聊,我去醫生辦公室一趟。”良久,蕭銘才從莉莉的面前消失。
原來被蕭銘撐着印在牀上的印記也迅速被填平。莉莉不再被蕭銘隔離開來。
“去吧,去吧,你走了,我才能跟我的莉莉阿姨好好說話。”諾時寶貝沒大沒小的說着,一副小大人的模樣。
又是惹的大家一陣歡聲笑語。諾時迅速移動,又填補了蕭銘剛纔的位置,和莉莉,離的很近很近。
“我也去看看,就不打擾你們女人們聊天了。”許光北跟在蕭銘的後面,也走出了病房。
“莉莉,醫生說什麼時候出院了嗎?”我憂心的問到,莉莉的情況在之後我都沒有好好的瞭解過。
“醫生說,我身體已經恢復了,這兩天就可以出院了。”莉莉喜上眉梢,一直在醫院裡躺着可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受得了的。
如果換作我的話,我肯定也會受不了的,很不要說莉莉這麼勤勞的小蜜蜂了。
“那豈不是,莉莉阿姨出院的時候,我不能來接了嗎?”諾時歪着小腦袋,不是很高興的說到。
的確按時間推算,莉莉出院的時候,諾時還在學校裡上課。我是不主張讓她請假來接莉莉出院的。
“是呀,我們家諾時要好好上課,不要擔心我。”莉莉捏捏諾時的臉頰,安慰的說到。
我坐在諾時的身後,也伸出手來摸摸她的腦袋,頭髮是那麼的順滑。
“莉莉阿姨,你要知道,身體是革命的本錢,革命尚未成功,怎麼能先把本錢給弄丟了呢?”我知道諾時最近學習政治特別認真。
因爲她上次考試,政治考的分數是所有科目中最低的。所以纔會動不動的就是人大代表大會中的說辭。
“下次不能這樣了,知道嗎?要不然我們都會擔心的。”諾時說着就一把摟住我的脖子,也摟着莉莉的脖子。
莉莉低着頭,不好意思的笑着,直點頭,“我保證不會了以後。”
“我怎麼都沒發現,我們家諾時還是一個長胳膊的孩子。”我被諾時摟的生疼,這孩子力氣還不小呢。
“那是,運動會的時候,我田徑第一名呢。”諾時趾高氣昂的說着,着實的小孩子脾氣。
“真的?那豈不是很棒。”我成功的轉移了諾時的注意力,之後諾時就跟莉莉講了很多他們學校裡發生的事情。
這兩個人好久不見,今天到是說了很多很多的話,聊的很是開心。
看到莉莉的心情如此的美妙,我也就放心了,看來她恢復的還是不錯的,不止是在身體上,精神上也是一樣。
或許只有經歷過死亡的人才能體會到我們平常人所體會不到的感悟。
快到傍晚的時候,許光北和蕭銘纔回來,不知道這兩人幹什麼去了,竟然去了那麼久。
回去的路上,我問許光北,“你和蕭銘幹什麼去了,走了那麼久?不僅僅是去醫生辦公室吧?”
我的直覺告訴我這兩人之間一定有什麼事情,是我所不知道的。
“你輸了。”許光北輕輕的說着。
“啊?什麼輸了,我怎麼就輸了。”我低頭看着手機的時間,還在想着要不要去一趟超市。
根本就沒想到許光北說的會是之前打賭的事情。
“之前你不是跟我打賭嗎?你輸了。”許光北壞壞的笑着,看了我一眼,繼續專心的開車。
“你是說,蕭銘真的喜歡上莉莉了?”我仔細思考着這句話裡隱藏的含義。
纔得到這樣的結論,如果不是這樣的話,那麼許光北的話從何而來。
“你怎麼知道的?還怎麼肯定。”蕭銘和嚴莉莉背地裡眉來眼去,暗送秋波,暗渡陳倉的事情,我都看在眼裡。
也知道他們兩個人是極有可能走到一起的,但是許光北的消息,顯然是將這個結果的時間提前了很多。
他們兩個人的這個進展也太快了吧,而且這蕭銘的態度轉變的也很是迅速。我怎麼都還有點兒接受不了。
“因爲我們同都是男人。”許光北留下這麼一句意味不明的話,就再也不給我透露更多的消息了。
之後,不管我怎麼問,他都不肯說,只說是叫我看着就好了,他說的一定沒錯。
我知道問不出來,也就作罷了。
“媽媽,你和爸爸到底在說什麼呢?我怎麼一句也聽不懂。”諾時趴在駕駛座和副駕駛座的中間,探着腦袋滿臉的好奇。
“大人之間的事情,小孩子別問。”表示我都還沒有徹底的搞清楚狀況,怎麼給諾時解釋呢。
“哼,”諾時在等不到想要的答案以後,冷冷的表情。
許光北幸災樂禍的看着我們母女倆人,“前面就是超市,去嗎?”
“去,我的零食都快吃完了。”諾時一掃而過的不快,開口就答應着。
小孩子的情緒,還真是說變就變,這才一分鐘不到,就忘記了剛纔的事情了。
“晚上想吃什麼,我做給你們吃。”這些天一直來回跑着,都沒什麼時間去超市。
所以每天都是冰箱裡僅有的食材,現在有時間了,就打算給他們父女倆改善伙食,算是對他們的補償。
“真的嗎?”諾時兩眼放光的看着我,十分激動的樣子,彷彿恨不得要把我吃了一樣。
我無奈的點點頭,什麼時候諾時變成了一個吃貨了,一說好吃的就放光。
“媽媽,你都不知道,你最近做的飯,實在是太難吃了,我都幾乎以爲你不愛我們了呢?”
諾時鄒着眉頭,五官都聚在了一起。說話的樣子實在是可憐巴巴。
“怎麼會呢?才吃了幾天米飯呀,你就受不了了?”我從來都沒有想過,原來諾時這麼不喜歡吃米飯啊。
“在好吃的飯,吃多了也會不好吃的。”諾時狡辯着,“所以說中國的美食博大精深,正是爲了能每天都換着花樣吃。”
“你呀,已經光榮的蛻變成爲了一個小吃貨,小心明兒吃成一頭小豬。”我伸手勾了一下諾時的鼻子。
“爸爸?你看媽媽,她說我是小豬。”諾時一聽就不高興了,想他爸爸告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