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小杉,你等等我。”許光北在我身後喊着。
“姍姍?諾時?”我喊着,一句跑向前去,樓梯被燒燬了,只剩下一半兒吱吱歪歪的掛着。
“小杉,你慢點兒的,別摔了。”許光北在身後扶着我,我半趴着爬了上去,
“諾時,姍姍,我來找你們了,你們一定會沒事兒的,媽媽來找你們了。”我一邊走着,一邊看着路。
屋子裡被燒的黑乎乎的,窗戶的玻璃沒有了,碎片落了一地。
“姍姍?”我很確定這就是姍姍的房間,但是什麼都沒有,殘骸裡能夠看得出來梳妝檯的樣子,能夠看得出來牀的樣子,甚至是衣櫃,可就是沒有姍姍的影子。
哪怕是被燒的黑乎乎的屍體也沒有,這裡什麼都沒有。
“許光北,你看到姍姍了嗎?還有諾時,你快點去找找他們,他們肯定就在這個房子裡。”我始終都不相信姍姍和諾時會憑空的消失。
“你倒是去找呀,”我大喊着,朝着許光北發火,控制不住自己。
“好好好,我去找,我去找。”許光北抓着我的肩膀,鄭重的說着。
我和許光北將整個房子都找遍了,可還是沒有找到任何一個人影兒。
“嗚~諾時我的寶貝,你在哪呀?”我看着這所有的灰燼裡什麼都沒有,連一根手指頭都沒有。
“他們兩個不會……”我看着許光北,眼裡噙着淚,雖然是最壞的情況,可只剩下這一個了。
“……”許光北的眼中也滿含淚水,最壞的情況誰也不想。
“……”我捂着嘴巴,落實了這個想法,姍姍和諾時怎麼都找不到。
豆大的淚滴滴下來,啪啪的砸在地上,可能或許真的就是這樣了。
“好了,別哭了,”許光北攬住了我的肩膀,替我擦着淚,
現在我們什麼也做不了,從一開始就是什麼都做不了。
“可是……”我想說些什麼,只聽見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我擡頭看着許光北接起了電話,這個時候能是誰打來的呢?還是我的手機,有誰會給我打電話呀。
我疑惑的目光,看着許光北,“是誰?”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謝謝。”許光北只顧着聽電話,不理睬我。
等到許光北掛了電話,“是誰呀?”
我看着許光北面帶微笑,一副輕鬆了的樣子。
“醫院打來的,說是姍姍和諾時都被送去了醫院,這會兒已經脫離了危險。”許光北裝好了手機,扶着我走着。
“現在放心了吧。”許光北對我笑,一副輕鬆的語氣。
“只要女兒們沒事兒就好,”我聲音顫抖着,不知是該哭該笑。
今天我的心着實做了一次過山車,從谷底上升到了巔峰,這一低一高的差距,讓人瞬間就體會了人間的大悲大喜。
什麼事兒在失去孩子的這件事情的面前。都不過如此,不再害怕了。
“跟我去醫院吧,你的腿不能在耽誤治療了。”許光北看着我的腿,堅持要送我去醫院。
“好,正好還可以看看孩子。”我破涕爲笑,心情也終於明朗起來,不再心慌和壓抑。
“你等一下,我把車開過來。”說着許光北就跑着離開了,去前面取車。
經過消防隊的努力,先前在這裡聚集的人羣已經被疏散了大家很多人看到消防隊一來,就覺得沒什麼看頭了。
索性就回了家,初秋的晚上天氣薄涼,秋高氣爽晚送風。
大火已經完全被撲滅了,只剩下一些濃煙順着風悠悠的向上漂着,不知飄向了何處。
周圍只有消防員們在收拾着最後的殘局,將所有的東西都收了回去,也放鬆了一口氣。
很快許光北就將車開了過來,道路通暢,將車停在我面前。
“請等一下,起火的原因我們還需要在調查一下,請你們配合一下。”
在我們打算去醫院的時候,許光北被消防隊長拉住,詢問着。
“好的。我們會好好配合的。”許光北答應着。“不過我要先送我的夫人去一趟醫院,你看……”
“當然,如果有什麼問題的話,我們會在聯繫你的。”消防隊長說着,服務態度很好。
“好的,那這邊就麻煩你們了,辛苦了。”許光北和消防隊長握手,之後帶着我去了醫院。
路上,我看着前面路口的紅燈,思緒萬千。
這個小區在我們住進來這麼多年以後,從來都沒有發生過失火的事情。
小區對於火種的攜帶和保管也是非常的嚴格的。在一些地方都嚴禁吸.煙,這失火的概率是非常非常小的。
怎麼說都不會發生火災,除非……
“在想什麼呢?”許光北的聲音在我旁邊想起,蒼勁有力。 щшш✿ Tтkǎ n✿ ¢O
“沒有再想什麼只是着起火的原因還是挺讓人好奇的。”起火的原因有很多種,到總的來說分爲兩大類,人爲的和自然發生的。
“這你就別操心了,有人會來查的,你還是擔心擔心你自己吧。”許光北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瞪了我一眼
“可我那不是擔心諾時和姍姍嘛,好評諾時和姍姍都不是你的女兒啊,你不着急我還着急呢?”我嘟着嘴巴,一同呀你的眼神回敬許光北。
他沒有理由指責我。也不可以說我。
“誰說我不擔心了,我只是沒有你那麼沒腦而已”許光北開着車,不帶髒字的說我。
“誰沒腦了,你纔沒腦子。”我可聰明瞭呢,一點都不想你,膽小鬼,連火都不敢靠近。
“你有腦子,你會傷成這樣嗎?看你的腿都成什麼樣子了?”許光北扭頭看着我的腿,還讓我看。
腿想在我身上,我還能不知道她長什麼樣子嘛,它能成什麼樣子,最壞也不過是斷了退。
可是這些跟姍姍和諾時的生命比起來差遠了,如果可以我願意用自己的這條腿來換他們兩個人的性命。
“你呀,過了這麼多年這毛毛躁躁的毛病還是沒改,你什麼時候能夠多爲自己考慮考慮,現在可到好,孩子沒救成,還搭進去自己的一條腿。”
許光北又開始了嘮叨的模式,一直說,如果我不出聲的話,他會一直的指責我。
“難道你覺得這樣還不夠嗎?還要搭上自己的一條腿?”許光北手打着方向盤,將車穩穩的停進了停車位。
“我錯了還不行嗎?”我舉手投降,真的要受不了許光北這個樣子和,現在的他跟傍晚在酒吧喝酒的許光北判如兩人。
“錯哪了?”許光北疾聲厲色的說着,威嚴十足。
“錯在不該跟你犟,我不該衝動的,衝動是魔鬼。”我眨巴着大眼睛,像諾時那樣對着許光北放點,希望他不要在嘮叨了。
說好的霸道總裁呢,爲什麼只有一隻只會嘮叨的鐵公雞。
“好,下次不能在這樣了,知道嗎?”許光北幫我打開車門,“不管是什麼事情都不要着急,等想好了,再進去。”
許光北還是在嘮叨着,我索性堵住了自己的耳朵,任由他說話,反正說的是什麼我也聽不見。
許光北抱着我進了急救室,立馬就又醫生走了過來,瞭解一下情況。
“沒有傷到筋骨,只要做一個小手術就可以了,”醫生說着,就走出去準備東西去了。
隔間裡只剩下我和許光北兩個人,“一會兒如果疼的話,你就抓緊我的手。”許光北交待着,很是不放心。
“嗯嗯,我知道了,沒事兒的,不疼。”我一直都沒敢看那個傷口,聽許光北說他很深很深,
其實我這是佯裝鎮定,心裡早已經慌的不行了。
“好了,我先把木頭給你取出來,然後在上點藥,就好了。”醫生很是熟練的準備着器具。
突然看到那些冰冰涼的器具,讓我很是緊張,我伸手就捉住了許光北的胳膊。
“啊,醫生你慢點兒,慢點兒。”我閉着眼睛不敢去看。
“還沒開始呢?”許光北失笑,看着我笑得很是歡脫。
“那也慢點兒,輕點兒也,我怕疼。”我明顯的感覺到了冰涼的器具擦過了我的皮膚,在我的腿上移動着。
“啊!”一陣鬼哭狼嚎,我忍着巨大的痛,死死的捉着不放。
突然醫生猛的一用力,就將木屑拔了出來,我疼得眼淚都流了出來。
“啊~恩,太疼了。”我帶着哭腔,很是後悔自己那麼衝動的就衝了進去。結果還把自己弄傷了。
“這下知道疼了吧,”許光北不僅不安慰我,還在一旁說風涼話,真的是太傷人心了,太讓人寒心了。
“嗯嗯,知道了。”可沒有辦法,誰讓他說的都是事實呢。
“你忍着點,在上點兒藥包扎一下就可以了。”醫生對我說着,一邊在我的腿上塗抹着一些藥。
塗在腿上,一瞬間就能夠感覺的到清清涼涼的感覺,很舒服。
醫生很快的就給我包紮好了,“最近一段時間就不要在搬重的東西了,飲食當年也要以清單爲主。”
“好的,謝謝醫生,我知道了。”許光北從病牀邊坐起來,和醫生對視而立,面對醫生的交待,許光北很喜歡。
醫生走後,我才放鬆了下來,“看來我得這麼呆一個晚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