姍姍的心思還是非常的縝密的,如果大家都開開心心的能夠鬧的起來。
有那個氛圍在,那麼姍姍就會跟着一起開心快樂。
一旦安靜下來,那麼姍姍就會陷入自己的世界裡,會開始想着自己在意的事情。
每一個人都擁有自己的一個小世界,很少有人能夠進的去。
姍姍依舊心情不是很美麗,呆呆的看着窗外,特別美麗的風景。
我看着姍姍的側臉,突然覺得她是一隻被囚禁的金絲雀。
被傷疤這個問題所囚禁了。
“不好意思,打擾一下。”充滿磁性的男士的聲音出現在門口的方向。
我聞聲扭頭看過去,病房裡突然走進來一個年輕人,是一個長相非常帥氣的年輕醫生。
簡單的白大褂穿在身上,黝黑的頭髮被裁剪的乾淨利落,高大的身軀看上去非常的堅實。
目測也應該有一米八多,仔細看過之後,五官端正,一點兒都不比當下的男明星差給人一種陽光男孩的感覺,非常的積極向上。
我看的愣了一下神,瞬間又清醒過來,投去疑惑的目光,“請問,有什麼事情嗎?”
我看到諾時也在擡着頭盯着那個,帥氣的年輕醫生看,果然人長的好看就是吸人眼球。
“是這樣的,是時候該換藥了。”那個年輕醫生擡了擡手裡的托盤,上面是藥瓶和紗布。
從剛纔進來到現在,他一直都是微笑的表情,直覺告訴我,他是一個很溫暖的人。
“好啊,先給我換吧,”諾時眼睛盯着帥氣的年輕醫生,巴巴的看着人家,一副花癡的樣子。
“好,”年輕醫生帶着微笑走過來,將托盤放在旁邊的櫃子上,在諾時的窗邊蹲下來。
只見他小心翼翼的將諾時傷口上的舊紗布揭下來,一片粉嫩的新生的肉長出來。
諾時的傷口主要是在腿上,據諾時說,是因爲被砸下來的木頭給砸到了,應該很疼的吧。
我看着年輕醫生給諾時換藥的時候,心裡就覺得疼,可是諾時從來都沒有喊出來,也沒有抱怨過。
實在很疼的時候,也只是微微的鄒着眉頭,一聲不吭的咬着牙堅持。
“疼嗎?”年輕的醫生,目不斜視的看着諾時的傷口,一邊吹着氣兒,緩解疼痛。
“還好,不是很疼,我還能抗的住。”諾時眯着眼睛,不敢去看自己的腿,小大人一樣的說着。
“哎呦,不錯哦!”年輕的醫生學着周杰倫的口氣,半開玩笑的逗諾時開心。
諾時沒忍住的笑了出來,看着年輕的醫生,一臉的滿足。
我看着諾時的狀態,隱隱的擔憂,這孩子,以後要真是被一個長相好看的人給勾走了可怎麼辦?
我了從來都沒有發現家裡還有人是顏控,現在諾時倒算是一個。
“呀,這個傷口還挺深的,”醫生又揭開了諾時右腳腳踝處的傷口。
那個傷口就長在諾時腳踝的地方,按醫生的說法是,很慶幸沒有傷到筋骨。
是諾時傷的最嚴重的地方,醫生說也是要留疤痕的,和姍姍的一樣,將會永久的伴隨諾時一生。
只是唯一的不同就在於,諾時的疤痕很好掩蓋,只是夏天的時候纔會顯露出來。
“嗯嗯,”諾時的臉色沉了一下,眼神朝着姍姍的方向看去。
諾時很乖,也很懂事,知道在她的姐姐的面前不能夠提疤痕這一件事情。也刻意的迴避着。
年輕的醫生看諾時沒有想要繼續說下去的意思,便不再問了,只是安靜的給諾時換着藥。
諾時對於身上會留疤這件事情,從來都是很淡定的接受,又或許是不想影響姍姍的情緒。
又或者是因爲傷疤在腳踝的地方,不明顯,所以不會那麼的在意。
總之以諾時大大咧咧的,頑皮的性格來說,這一件事情一概而過,諾時從此沒有提起過。
很快年輕的醫生就給諾時換好了藥布,“好了,很快就能夠好起來了。”
年輕醫生的臉上始終帶着微笑,很溫暖的感覺。
我跟着年輕醫生的身影,目光移到了姍姍的臉上。
姍姍一直都是一副不爲所動的表情,表現出對任何的事情都不關心的態度。
她還是心情不好的緣故,我可以理解,只是擔心着這心情的大起大落會不會給她帶來心理上的負擔。
所以就沒有再去深究,只要她不會做出過激的事情來,我覺得她有自己的發泄渠道,都是可以的。
“輪到你了,”年輕的醫生將托盤放好之後,就準備給姍姍換紗布。
姍姍很配合,將手臂擡起來,讓年輕的醫生換藥布。
“可能會有一些疼,”在揭開紗布之前,年輕的醫生對姍姍說。
因爲傷的是手臂,所以年輕醫生只能側坐在牀邊,給姍姍換藥布。
“沒事兒。”姍姍的眼睛一直盯着自己的胳膊看,一點兒退羣的意思都沒有。
“…………”年輕醫生動作熟練的給姍姍換好了藥布。
“等等,”年輕醫生剛要給姍姍換臉上的紗布的時候,姍姍用手擋了一下。
“怎麼了?”年輕醫生挺住了自己的動作,疑惑不解的看着姍姍。
“換臉上的紗布的時候,你一定要小心一點兒,”姍姍擡起頭,看着年輕醫生的面容,小心的叮囑着。
“嗯嗯,”年輕醫生簡單的答應着,開始着手給姍姍換臉上的紗布。
“小心點兒,”在年輕醫生揭開紗布的時候,姍姍還是不放心的說了一句。
年輕醫生,十分小心翼翼的,動作很輕,很慢的揭開了紗布。
正要完全揭開的時候,姍姍激動了一下,醫生的手抖了抖,紗布被揭了下來。
可姍姍臉上的傷口裂開,鮮血重新流了出來。
“呀,你怎麼搞的,都已經告訴你了要小心一點兒,”姍姍變的激動起來,本來剛剛就已經開始激動了。
現在變的更加的激動,就是因爲年輕醫生換紗布的時候將姍姍的傷口裂開,又流出了血。
“我已經很小心了,”年輕醫生一邊說着,一邊想要給姍姍止血。
“別碰我,”姍姍下意識的就護住了自己的臉,不讓年輕醫生碰她的臉。
“你的臉已經流血了,要止血的。”年輕醫生拿着棉棒,又要去給姍姍止血。
“別碰,現在好了,又開始流血了,都不知道還能不能長好了,本來可以癒合的,現在被你一弄,都要留疤了。”
姍姍異常激動的,和年輕醫生爭吵着,面紅耳赤的。
“是你太激動了,好吧,我給你換的好好的,是你動了一下,纔會這樣的。”
年輕醫生也很生氣,但是面對着姍姍是病人,又不好太過分了。
“那又怎麼樣,你是醫生,可我怕留下疤痕,這是我的臉。”姍姍越說越大聲,越說越激動。
突然之間控制不住的哭了起來,很傷心,很絕望的那種。
我的心也跟着姍姍的情緒,揪心的疼,我移動了一下輪椅,靠的離姍姍更近一些。
卻發現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這個時候怕是我說什麼,她都聽不進去的吧。
我擡起頭看着年輕醫生的臉,想要阻止他們爭吵,只見他錯愕了一下,開口說到。
“姍姍,你臉上的只是一道疤痕而已,你知不知道這個醫院裡,”
年輕醫生非常的生氣,站起來,對着姍姍,指着門外,
“一天有多少人,因爲一些意外事故,或者人爲的因素,連命都沒了。”
“你僅僅只是一道疤痕,就又吵又鬧,又哭着喊着的,還活不下去了,就因爲一道疤痕?”
醫生大聲的對姍姍說着,我看着醫生的表情,沒有憤怒,只是生氣。
我聽着年輕醫生的話,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便繼續默不作聲。
姍姍瞪着眼睛看着年輕醫生,“可是……”想要說些什麼,明顯的底氣不足。
漸漸的沉默了,不再說話,不再爭辯,慢慢的低下了頭。
“…………”年輕醫生同樣看着姍姍,剛張了張口,並沒有再說話了。
良久,姍姍低着頭,越來越低,陰影越來越大,只是很冷靜的說了一句,“對不起。”
然後很無力的躺在了牀上,直愣愣的看着天花板。
過了一會兒,年輕醫生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一樣,指着姍姍興奮的說着,
“哦,你是不是那個唱什麼光年距離的那個演唱者?”
姍姍依舊盯着天花板,無聲的點了點頭,並沒有說話。
年輕醫生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單手撐着下巴。
“對呀,因爲姍姍是公衆人物,外表對她來說,非常的重要,肯定有疤是不好的。”我開口向年輕醫生解釋着姍姍這麼激動的原因。
“畢竟娛樂圈裡是靠臉吃飯的,所以纔會對你這麼態度差,她不是故意的,希望你不要介意。”
我誠懇的對醫生說着,其中也包含了感謝的成分。
在他和姍姍爭吵了這麼一番之後,姍姍才冷靜了下來,纔會更加深刻的思考。
年輕的醫生微笑着搖了搖頭,“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比活着更重要,一道疤痕算什麼,如果你真的有實力的話,別說一道疤痕,就算是蒙面歌手都能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