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啦,警察同志,你們有事兒嗎?”
劉大英說她一看見穿制服的就害怕,一開始,很禮貌的問他們來做什麼。
結果,那些人拿出了一張紙,又拿出一個模糊的黑白照片,問照片上的人她認識不認識。
她當時心想,喲,這不是他們家大壯嗎,警察同志不會是有好事兒吧,就開心的說,
“對啊,我認識,這不就是我們家老爺子嗎!”
“好,那讓他跟我走一趟吧!”
這時,齊大壯正從衛生間出來,看到警察也笑着問他們,來他家做什麼。
結果,警察直接給他考了個手銬帶走了。
劉大英瞬間癱坐在地下,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愣了好久才爬起來給齊斌打電話,但是一直是不在服務區,姍姍也是。
她這纔想起來,他們說的是要去什麼飛.機場,好像做那個的時候,不能開手機,這一下子可把她給急壞了。
“然後,你就想到了我們?”
“是啊,大妹子,你們可是我們在這兒唯一的親戚了,你可要幫幫我們啊!”
齊大英死死的拽着我的手,就像拽住了救命稻草一樣。
我真是要多無奈有多無奈,這件事必須得先瞞着光北了。
“那現在呢?”
劉大英哭泣着說,現在齊大壯都在公安局裡關着呢,她剛剛就是從公安局回來的。
因爲實在放心不下,就去公安局找他了。
但是,去了以後,那些人還不讓她見齊大壯,說他還在審訊當中,在他沒說清楚事實之前是不可以見面的。
劉大英說她懇求了半天,還是被趕回來了。
我也沒遇到過這種事,現在可要如何是好呢?
別說劉大英着急的和熱鍋上的螞蟻一樣,連我都她着急。
偷東西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要是人家按盜竊罪起訴他,他怎麼也要在監獄裡蹲上個一年半載的,這不是怕什麼來什麼嗎!
“親家母,你到是說句話啊!”
看來,也只能再去警察局問問情況了。
我拉着劉大英一起,又去了警察局。
這時候,有個警察過來跟我們說,第一次審訊基本結束了。
“那結果怎麼樣?”
我焦急地問。
這個警察卻搖搖頭說結果並不樂觀,因爲在發現丟了東西之後,社區的工作人員第一時間調查了監控,並報了警,他們是從視頻證據裡才找到齊大壯的,這就表明,齊大壯的偷竊行爲是成立的。
“但是,…他自己並不承認。”
“什麼,不承認?”
我真覺得可笑,人家都拿了證據,他還有什麼不好意思承認的,拿都拿了,還怕什麼?
這時候,劉大英很可笑的跪下來,哭泣的說。
“我們家大壯可是一個好同志啊,要不然,您再查查?”
警察忽然嗤笑一聲,拿出了一張照片給我們看,照片上那個東西就是被齊大壯拿走的器材。
警察說,這是在姍姍家裡找到的,經過比對,就是社區丟的那個器材,鐵證如山,如果齊大壯還是拒不承認,可能,就要被起訴了。
我最怕的就是這個了,跟警察說,這兩個人是我的親家,從農村過來,可能還不清楚這些,等我回去,一定會好好教育他們的。
“你怎麼教育啊?就算是農村來的,也不應該不知道別人的東西不該拿吧,況且,社區的器材是在休息室裡供大家使用的,平常還有人看着,要是他光明正大的拿出去,工作人員不會不知道吧?”
這句話可真打臉,年紀這麼大了,說起話來一套套的,怎麼就在這種事上犯糊塗呢!
我們家是買不起一個還是怎麼着,非得作出這麼昧着良心的事兒來。
我氣得都有些頭暈,跟警察說,想見見齊大壯,看他怎麼說。
警察跟我們說,在他承認之前,我們是見不到的,不過,可以跟着他去審訊室看一眼。
我們走到外面走廊的透視牆那兒後,我一眼就看到了齊大壯在裡面的一把被壓着的椅子上坐着。
然而,眼神很是不屑,還時不時的打個口哨,警察問什麼也是答非所問。
等終於聽懂一句話的時候,又一口咬定那不是偷,只是借用一下,再說,並沒有人告訴他不可以帶走啊!
可真夠不要臉的!
我在外面站着,看他那一臉無所謂的樣子,真想上去給他幾拳。
我們是倒了多大的黴纔會遇上這種親家?
不過我不禁慶幸,幸好光北沒來,來了以後不僅丟盡臉面,還把自己給氣壞了。
“女士,您也看到了,我們都這樣展示證據了,他還是不肯簽字。”
本來這件事社區說了,只要齊大壯承認了,之後在認個錯,也就了結了。
但是齊大壯這無所謂的樣子,誰看見不生氣?要是我,也得起訴他不行。
“如果這件事不起訴的話,是不是隻要賠償損失就可以?”
我問警察,警察說是的,但是還需要交一下罰款,作爲警示。
這些罰款什麼的倒是不重要,就是他不認錯這一點實在是太氣人了。
劉大英見狀,竟然直接在旁邊求起警察來,問他能不能不交罰款。
這件事都還沒有解決,就擔心起錢來。
我懷疑她到底是不是真的擔心齊大壯,說起錢來都顧不上齊大壯了。
“好了,你先別說了好嗎?警察同志,您說吧,該怎麼辦?我們不能進去勸勸他嗎?”
“這,你們要不然跟我們工作人員說下,代爲轉達吧!”
隨後,我只好跟工作人員說了我們的情況,他也理解,說會代爲轉達的,還是希望齊大壯能夠認清自己的錯誤,主動道歉。
可是,我發現工作人員說了以後,齊大壯似乎變本加厲了。
他竟然說他怎麼忘了這一茬了,他親家可是赫赫有名的許光北啊,這點事兒至於叫他來警察局嗎?
再說,那個東西應該也不值錢啊,就和他們老家的石頭差不多,不就是亮了一點,其他的也沒什麼不同啊!
不得不說,齊大壯如此不知悔改,還厚顏無恥的說光北的名字,我都替光北覺得噁心。
“哎呀,大壯啊,你怎麼這麼糊塗啊!認個錯咋這麼難呢!”
劉大英氣的一時直跺腳,分分鐘就要衝進去罵齊大壯。
但是,齊大壯似乎來勁了,說他親家有實力,賠多少錢都不是問題,既然親家母都來了,那就放他出去吧,待在這裡面看不到外面的東西,黑不拉幾的,還是放他出去吧,省的他親家來了他們不好交代。
呵,這口氣,我們說過要救他了嗎?
也不知前幾日指着光北鼻子的人是誰,怎麼,現在就記得我們了?
警察聽到最後也有些爲難的撓了撓頭。
劉大英在外面看着一邊跺腳一邊用方言罵齊大壯,時不時地看我幾眼,看我有沒有其他的辦法。
“這樣吧,要不然你們先帶他回去吧,叫了罰金之後,就先領回去,等我們需要他來的時候再給你們打電話。”
看出來,警察都無奈了,終於鬆口讓我們先帶他回去。
劉大英瞬間就衝了進去,抓着齊大壯的手,老伴長老伴短的。
但是,齊大壯看到我之後,卻笑着露出了那一口黃牙,朝我走了過來。
“哎呦,我還以爲就大英來了呢,還以爲你們就是打了個電話,沒想到還真來了,我就說吧,我們親家也不會見死不救的。”
“你先別說話,好嗎?”
我憋着一股怒氣去交罰款,齊大壯忽然過來拉住了我的胳膊,嚇得我連忙打了下去。
他一這樣,我就能想起那晚的樣子,忍不住打了個冷顫,讓他放尊重一點兒,也不看看這裡是哪兒!
本來這句話,我是悄悄地說的,而齊大壯,就好像什麼也不懂一樣,傻笑的說,他當然知道這裡是警察局了,可是,這不是有我在嗎,有我在他還有什麼好怕的。
“你閉嘴好嗎!”
他這樣說之後,很多警察都把目光投向我們這裡,充滿了疑問。
我覺得一定會有人以爲我是走後門才把他弄出來的。
我只好快速地走了兩步,走到走廊的另一端交罰金,但是,齊大壯拉着劉大英,也急忙跟在我的後面,好像我纔是那個犯了錯的人一樣。
“你們能不能在那兒等着我,跟我過來幹什麼!”
我轉過頭,發現這兩個人都笑逐顏開的看着我,頓時有些忍不住了。
這時候,忽然又走過來幾個警察,讓齊大壯先去那邊坐着,只有等我叫了罰金,才能離開,這期間,最好不要隨便走動。
“什麼,我不能動?你沒看見,我們正要交錢去了啊,動我幹什麼,我們站在這兒就行。”
齊大壯跟警察走就是了,結果非要站在這裡,就是不走。
最後,竟然又趾高氣昂的說,他是許光北的親家,也不打聽打聽,他親家是什麼人,跟他動什麼手腳呢,他又不是不會走,他可是警告過他們了,許光北可不是一個好惹的人,到時候,有他們好看。
我既茫然又無奈的愣在那裡,不知道說什麼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