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靜大方地衝兩人伸出手,笑道:“郝靜,我小北哥們!”
“你好!孟瑤,咱們上次見過。”
“你好,我不是牛魔王,我不會舞刀弄槍……”盧偉偉抓着郝靜的手,不懷好意地看着旁邊的喬北,笑道:“我是小北的基友,每晚同牀共枕,親密無間……”
“死開!”
喬北一把抓開盧偉偉的手,罵道:“孟波波,上回讓你照着滿清十大酷刑整整偉偉,你沒試啊?”
“我說的是事實,瑤瑤,你說是吧?”盧偉偉笑道。
“德性~”孟瑤對兩人的嬉鬧已經習以爲常。
郝靜大笑,道:“小北,你的兄弟果然有趣。”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都是被我一身的幽默細菌傳染的……”喬北一臉傲嬌。
“美女,你別聽他的,他就一陰損無賴,行爲之惡劣,令人髮指,實在不足以託付終生!”盧偉偉果斷拆臺。
郝靜哈哈大笑:“我是小北哥們!”
“誤交損友……”喬北無奈地搖了搖頭。
孟瑤偷偷打量了一番郝靜,見她和自己一般的高,身材沒自己那麼突出,衣着樸素,卻活力四射,心裡微微一愣神,隨即將郝靜拉過一邊,笑道:“別理他們,他們就知道胡扯。”
“對,我們笑看風雲!”女生很快結成同一陣線。
四人閒聊一陣,盧偉偉對喬北各種拆臺,被喬北轉嫁到孟瑤身上,盧偉偉瞬間熄了火。
兩個女生則湊在一起聊着女生的話題,這讓想和郝靜多扯幾句的喬北很是介意,心裡對孟瑤侵佔自己的領土大爲憤怒。
這女生的話題怎麼就扯不完的?不是皮膚就是頭髮,要不就是衣服裝飾,眼看着郝靜並不是這種人,怎麼一遇上孟瑤,就盡扯這些呢?
喬北搞不懂,也懶得去搞懂,只要抓住機會,小火慢慢燉着,總有開鍋的一日。
沒多久,張志平下樓,引着衆人去了廣漢樓。
從來到新城辦公樓,喬北就沒上去過,一直拖到衆人下樓,他實在不想上去。
他可以想像得出,張志平在樓上是如何的志得意滿。如果自己上樓,被張志平拉着一一介紹自己的經理辦公室,員工辦公區……
這讓小爺情何以堪?
尤其是想到那天在京鼎辦公室裡,衆人站隊的情景,喬北心裡就難以釋懷。
這也是喬北一定要自己親自下去招人的真正原因。
必須要擁有自己的隊伍!真正的屬於自己的隊伍,刀光劍影、槍林彈雨都嚇不走的隊伍。
當了近半年京鼎的老大,此時的喬北已經不像是剛剛邁入菜市場的雛鳥,爲了討一口飯,而各種胡衝亂撞、委屈求全。
偶爾,喬北甚至有點像鑽進了死衚衕一樣,各種腦補以後兩人在商場上遇見,自己如何面對。
當然必須大度!
劉玄德人馬素質最爛,但卻能佔據益州,稱雄巴蜀,佔的就是一個人和。爲了霸業,大度能容,連特麼剛被趙子龍救出的兒子都能扔地上。
主角的光芒映射了幾千年!
剛過十八歲的喬北只能想到這些,只能以這樣的視角去考慮問題,只能打碎了牙齒往肚子裡吞,剁爛了黃蓮往嘴巴里塞。
廣漢樓席開二十桌,喬北執拗地沒有進包廂,說看不得那幫貪官污吏加奸商的嘴臉。
盧偉偉和孟瑤自然無所謂,京鼎五個人坐在一樓大廳靠窗邊的一張桌子,郝靜回了媒體一行人的那桌,進了包廂。
喬北沒客氣,菜一上,立馬大快朵頤。
“小北,斯文點,你好歹也是一地主了……”孟瑤罵道。
“天天盒飯,你沒吃夠麼?好不容易有一次打牙祭的機會,能錯過麼?再說了,小爺包了那麼大一個紅包,又是花籃,又是長匾,又是威風鑼鼓……明明,吃,一定要吃回本來!”
喬北胡吃海塞,筷子基本沒停。
馬洪和朱明明也是一副極其難看的吃相,連旁邊的盧偉偉都沒客氣,專挑貴的下手。
四個人吃了快半年的快餐,偶爾出去聚個餐,喬北也都是死摳死摳的拿捏着點菜,現在有了這個機會,豈能放過?
“兄弟,你這也太瘋狂了。”同桌的人不滿意了。
喬北四個人比桌上其他五個人筷子要伸得快得多,都礙着面子,不好意思和喬北他們搶。
“嘿嘿……不好意思啊大哥,家裡窮,近一個月沒見肉了……”喬北擡頭咧嘴一笑,滿嘴的食物讓剛剛說話的一青年感覺到一陣反胃。
“小混混,沒見過世面,浩子,你跟他一樣麼?”另一個穿着黑色T恤的青年人一臉嫌棄地看着喬北。
盧偉偉、馬洪、朱明明同時擡頭看着他。
喬北仍然不管不顧,大口塞着,將嘴裡的食物吞下肚裡,這才擡頭,笑道:“呵呵……大哥,你說的對,小混混,是沒見過世面,你別見怪哈!”
“我會跟你一個小混混計較麼?”黑衫青年停下筷子,自己點了一根菸,根本不屑於理會喬北。
“別BB哈!”盧偉偉忍不住了。
“吃你的吧!”黑衫青年乜了盧偉偉一眼。
盧偉偉就要暴走,喬北忙在桌下按住盧偉偉,站起身來,端了自己倒的一杯雪碧,衝黑衫青年笑道:“大哥,不好意思哈,鄉下人,沒見過世面,我喝一個,向你道歉。”
喬北沒忘今天是張志平的開業大宴,來得客人,多少和張志平或是孟廣漢他們有點關係。
“哼~”黑衫青年沒再說話。
喬北嘿嘿一笑,坐下來,衝朱明明罵道:“明明,你斯文點,注意素質,你看弄得別人都嫌棄咱們了!”
“嫌棄就嫌棄唄,我又不求他賞飯吃。”朱明明頭也沒擡,自顧吃着。
黑衫青年一聽,呵呵一笑,叫道:“B崽子,你蠻拽唄?”
“一般般,通常和我拽的都死了!”朱明明習慣性的應嘴,在京鼎每日和喬北練嘴,朱明明已然有明顯進步。
“艹你媽!”黑衫青年騰地一下站了起來。
“你特麼罵誰呢?”盧偉偉已經忍了夠久,見黑衫青年站起來,立馬跟着站起來,硬懟着黑衫青年。
“罵你,咋滴?”黑衫青年眉毛一擰,臉上一塊小疤痕瞬間充血腫脹。
“好了好了……偉偉,今天志平好日子!”喬北忙跟着起來按下盧偉偉,又看着同桌的另五個人,尷尬笑道:“對不起哈各位……回去我好好教育他們……”
“B崽子還成精了!”黑衫青年罵罵咧咧坐下。
“你特麼再罵一句?”剛剛坐下的盧偉偉一下又站起,瞪着黑衫青年。
馬洪和朱明明一見,立馬也跟着站起身來,看着黑衫青年。
先前譏笑喬北等人的浩子見情勢不妙,也趕緊站起來,順手就抄過桌上的白酒瓶子。
“你罵你又怎樣?”見盧偉偉頂嘴,黑衫青年一時怒火又上來,叫道:“艹,幾個鄉巴佬,還特麼裝什麼大尾巴狼!”
“偉偉!”喬北和孟瑤一人一隻手臂,同時將偉偉拉住了。
喬北轉向黑衫青年,笑道:“大哥,不好意思啊!消消火,消消火,咱們都消火……今天都是捧志平場來着,別讓志平難堪不是?”
同桌的另外三個人也都站起來好言相勸。
黑衫青年聽喬北這麼一說,又見喬北態度很好,心裡的這股火氣終是沒有飆出來,冷哼一聲,再也坐下去,拿了手包,叫道:“浩子,我們走。”
“星哥,怎麼了?”張志平剛剛到樓下敬酒,看到這邊吵起來了,立馬跑過來。
“志平,我有事,先走了。”黑衫青年打過招呼,徑往外走,頭也沒回。
“怎麼回事啊?”張志平看着桌上京鼎的一衆人。
“沒事,就拌了幾句嘴,小事兒。”喬北笑着解釋一下,又叫道:“志平,你忙你的去,不用管我們。”
“小北,今天我開業,給我點面子,別搞事。”張志平看着喬北,叫道。
盧偉偉、馬洪、朱明明三人一聽,臉上很難看。
喬北站起來,衝張志平笑道:“志平,你就把心放在盆骨裡,真的沒事……你看,我們多歡樂?呵呵……京鼎的,都舉個杯子,來,敬志平一杯!”
三人笑笑,都站起來舉起杯子,連孟瑤也站了起來。
“呵呵……”張志平在桌上隨便拿了一個杯子,倒了一口白酒,舉杯和衆人一碰,一口乾了,笑道:“我今天忙,裡面都是領導,沒辦法……晚上,晚上我們單獨喝!”
“好!”喬北呵呵一笑。
“這纔像樣!呵呵……小北,大馬……你們喝着,我那邊還沒敬完……”
……
一段小插曲,總算平息。
沒多久,郝靜也從包廂裡面出來,到喬北旁邊坐下,和京鼎的一幫人閒扯着,都是年輕人,自然有聊天的話題。
聊了一會兒,喬北突然想起當初答應陳彬的事情,隨即一臉賤笑的衝郝靜說道:“好閨蜜,咱們換個地方,談談公事唄?”
“大記者,你千萬別上當……”朱明明立馬拆臺。
“滾……”喬北喝了朱明明一句,又扭頭對郝靜笑道:“我真有公事!”
郝靜一雙漂亮的大眼睛眨巴兩下,笑道:“你又打算用兩把芹菜賄賂我嗎?”
“怎麼可能?最少四把!”喬北咧嘴一笑,也不管郝靜答不答應,伸手就拉郝靜。
郝靜連忙拿了揹包,跟着喬北到廣漢樓門口檐下,問道:“什麼事這種神神秘秘的?”
“是這樣的,新區的一個電子廠,對我們本土菜農十分支持,食堂用的全是大王鎮菜農的菜,連一根蔥都沒往外地買,這麼一個絕好的典型,你看……是不是要幫人家報道一下下?”
喬北正義的一塌糊塗。
郝靜卻只是微笑着盯着喬北,眼神一抹十分了然的狀態。
“真的,人家不僅自己廠裡支持,還說要聯合其他幾個廠家食堂一起支持大王鎮的菜農,人家都說了,企業賺了錢,必須擴大扶貧的力度,這種爲農民着想的正面典型,你不報道,豈不是讓人家企業寒心?”
“是你的客戶吧?”郝靜笑道。
“嗯……也是……但人家確實是支持大王鎮的菜農……那什麼,京鼎的菜都是從大王鎮拉出來的, 他們買京鼎的菜,就是買大王鎮菜農的菜,說來說去,人家事實上還是在支持大王鎮的菜農嘛!”
“可以考慮。”郝靜眨巴着眼睛想了想,笑道。
“必須考慮!你身爲古城的新聞工作者,不得爲古城的農民着想麼?”
“自己跟人吹了牛,還這麼正義凜然,真有你的!”郝靜直接拆穿了喬北。
喬北呵呵一笑,說道:“又被你看出來了?看來我還得去修練一番!怎麼樣,好閨蜜,看在黨國的份上,拉咱革命組織一把?”
“咳咳……”郝靜揹着手,仰頭看着檐下掛着的燈籠,叫道:“有什麼好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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