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兩人誓死如歸的看着自己,遙樺從未見過童璃用如此陌生的眼神看着他,就算是第一次見他,也未用這種眼神看過自己,那是一種說不上是滿是失望還是什麼樣的眼神。
遙樺捏着手掌,指甲陷入肉裡,竟然還會感覺到疼痛可是心爲什麼空空的?,遙樺心裡苦笑着,召來一朵雲,背對而立,血液從手掌裡緩緩流出,滴在草地上,遠處的桃花林依舊開得那麼好看,桃之妖妖,其葉蓁蓁。
遙樺低垂着眼,長長的睫毛耷拉在臉上,這是怎麼了,聽了這些話難道還捨不得走嗎?回頭看了一眼童璃扶着啊七眼裡滿是恨意的看着自己,遙樺再次笑着,什麼紅繩什麼螢火蟲,什麼桃花林,什麼白狐都是一廂情願,全是自己一廂情願的幻想什麼情什麼愛,都是自己的獨角戲。啊七嘴角溢出的血,遙樺神情冷漠的走過去,自己開始的就要自己去結束,童璃和阿七不由自主的害怕的往後退。
就在遙樺舉起手掌的時候,童璃一下子撲了上去,露出自己尖利的狐牙狠狠的咬了下去,嘴角里溢出一絲鮮血,順着手掌流下來,一滴滴落了下來。
遙樺皺着眉頭,任憑她咬,她死死地咬住自己手從筋骨裡傳來如此清晰的疼痛,可是心空了,還拿什麼去感覺到痛。記得曾經掌花仙女曾經絕望的看着他,說:“既然無緣,何需誓言。今日種種,似水無痕。明夕何夕,與君陌路。”以前掌花仙女對他說這句話時他還不是他是哪裡惹怒了她,此時此刻回想起這句話,只覺得現在用在他身上再適合不過,明夕何夕,與你陌路,既然無緣,從此山水不相逢。
伸出右手想要快速結束這可笑的一切時,卻見右手被一隻白狐爪死死扣住,鋒利的爪子陷入皮肉裡,他法力如此了得,對付一隻修爲只有一百年的狐狸何止綽綽有餘。
遙樺低頭看着童璃那視死如歸的神情,只是過了幾天,之前所以的美好全部破滅,之前所有的就當他是做了一個夢,只是夢,夢醒了,他就會全部忘掉。
遙樺用內力震開,卻沒有傷及她,舉起右手上面鑿鑿的五個血窟窿,不停的流着血,在手掌法力聚集的那一刻,身後傳來冰冷的寒冷的聲音:“遙樺,你若傷了他,我會恨你一輩子,不論天涯海角我都要找到你,親手殺了你,一刀刀的殺了你,就算殺不了你,我變成鬼也會殺你,做夢也要殺你。”
像掉入冰窖一樣寒冷,她到底爲什麼會說連死都不放過自己,自己只是歡喜你,想告訴你,就那麼罪無可恕嗎?把手中的聚集出的力量光打出,“不要。”童璃淒厲的叫了一聲,飛快的跑向啊七擋在他的面前,啊七伸出手接住童璃,滿眼的絕望嘶吼着,“童璃。”
兩人瞬間被白光保圍着,強大的力量令兩人動彈不得,兩人十指相扣,就算死也要死在一起,相視一笑絕望的閉上了眼,遙樺的法力他是沒有能力抵擋的,啊七是知道的,先前故意讓他出手打傷自己不用力量阻擋,是想讓童璃生氣逼走他,只有讓他絕望他纔不會再來打擾他們,只是沒想到激怒了他。
就算死了,也是兩人相伴,阿七童璃閉上了眼
……
隨着白光的消失,兩人從半空中緩緩墜入地上,聞見了花香,聞見了草香,一切都是那麼平靜,難道這就是死後的感覺嗎?
啊七睜開了眼睛,看了看周圍,是熟悉的蓬萊島,在看看自己身上,童璃還緊閉着眼,啊七忙叫醒她,童璃睜開眼,“我們是死了嗎?”
啊七扶起童璃,“沒有,這裡是蓬萊。”
“真的?”童璃驚喜的從地上坐了起來,大量着啊七,“哎,七哥哥,你怎麼身上的傷也好了啊!”
啊七低頭吟思到,雖然不得不承認,他之前被打傷的傷確實已經好了,難道之前遙樺不是要殺他,是要醫他?
再看看周圍,遙樺早沒了身影,啊七心生愧疚,沒想到他竟然如此有氣度,究竟這麼做是對還是不對,從懷裡掏出斷裂的紅繩,確實這根紅繩不是因爲他而斷裂,而是因爲遙樺,童璃的紅繩之所以斷裂是因爲那根紅繩是自己求的,是屬於自己的姻緣,自己那麼愛童璃當然會斷裂,而童璃的這根卻沒有因爲戴在他的手上而斷裂,確是因爲遙樺出現的那一刻而斷裂。
不,啊七堅定的看着手中的紅繩,不管是因爲什麼斷裂,既然自己說是因爲自己而斷裂,就是因爲自己而斷裂,童璃和他一起青梅竹馬的長大,怎麼可能抵不過短短几日的遙樺,他只不過是長得好看一點而已,只不過是童璃在島中從未見過什麼美男子,只是暫時鬼迷心竅好奇罷了,童璃是屬於他的,誰也搶不走。
“七哥哥,他爲什麼沒殺我們啊?”
啊七擡起頭來,“又何必管他爲何沒殺我們,只要我們還活着就行,可能突然他對殺我們突然沒了興趣,算了不要管他,也不要招惹他,我們還是回去。”
說完拉着童璃回去了。
王母娘娘終於醉醒了,想到在蓬萊呆了那麼多日子該是時候回去了,拉着西揚和遙樺兩兄弟就準備走,被在觸碰到遙樺的手時,遙樺快速地把手縮了回去,王母狐疑的看着遙樺,這孩子從小看着他長大,今天是怎麼了,見故意往後揹着的手,王母一把奪過他的手,面色大驚,原本光潔白皙的的手上無端有五個大大的窟窿,看來是新傷,還在流着血。
王母臉色一沉,這麼多年的朝夕相伴早把遙樺當成了自己親生的兒子一樣,是誰敢把傷成這樣,“遙樺你這是怎麼了,是誰幹的。”
遙樺奪過自己的手,面無表情道:“王母舅媽,是我自己不小心弄得。”
“誰不小心弄成這麼大的傷疤,要多少天才能恢復,你跟舅媽說,不要怕,我非要處死他不可。”
“王母舅媽知道我的能力,這普天之下誰能傷我,是我自己不小心弄傷的,休養幾天就好了。”
王母知道遙樺這孩子從小就倔強不肯說的事情一定不會說,只是這雙手那麼大的窟窿任誰看了都會心疼,見遙樺左手也死死背在後面,便知道有狐疑,使出法力一把奪了過來,遙樺不好使出法力抗拒,便被她看了去。
王母娘娘臉色更加的不好看,“這是什麼傷口,那麼深的牙印,連白骨都看的見,你難道會自己咬自己嗎?”
西揚不禁也多看了兩眼,不禁也是一呆,剛纔的滿手的窟窿已經讓他爲自己哥哥的手感到不值,現在看到一排排牙印深深的嵌入,森森白骨都看見了。
遙樺眼色一偏,西揚頓時覺得事情不妙,果然,遙樺緩緩道:“是西揚做夢時咬的。”
西揚剛想反駁,看到遙樺眼神馬上又溫順的低着頭,“是我咬的。”哼,現在先認栽,我倒要看看是哪位英雄好漢敢咬你這塊**。
王母哪捨得罵西揚,只是數落了幾句,只好作罷,領着兩人出去。
蓬萊島大大小小的仙人都來了,啊七和童璃也在其中,童璃看着站在站在王母娘娘的身後的兩兄弟怎會生的如此漂亮,還要那麼漂亮的人怎麼會喜歡自己呢?童璃望着遙樺的身影,想起昨天的事情,自己是不是有些過分了,現在想來他應該是要醫治啊七,自己誤解了他的好意,還把他的手咬傷,自己是不是應該道歉,恐怕以後沒什麼機會相見,是自己的錯,就要道個歉。
見仙人都送別王母娘娘啊七被島主拉走去見王母娘娘,說了一些話,怕是要耽擱一段時間,童璃擠進仙羣裡,爲了一睹王母風姿的精靈都聚到了一起,童璃好不容易推推搡搡來到遙樺距離一尺遠的地方,心中有些忐忑的走了過去,昨天自己說的話實在是太過分了。
這麼一點距離卻像走了好遠,童璃低着頭慢吞吞的走了過去,到了遙樺的身邊聞見他身上的香味,只覺心跳加速,緊張罷了,童璃安慰着自己,遙樺此刻剛好轉身過來,童璃剛好擡起頭來與他對視一眼,卻覺得他的眼裡又是剛開始見他的那樣,冰冷刺骨。
“那個…那個…昨天…”童璃慌亂的抓住自己的衣角,吞吞吐吐的,看着遙樺解釋着,距離太近,童璃只覺得呼吸都要困難。
可是遙樺卻冰冷的看一眼,像什麼都沒有看見一樣,就像開始見他時一樣,眼裡什麼都沒有,目空一切的轉過身去,王母娘娘剛好說完話,拉着遙樺和西揚騎着五彩鳳凰飛上了天空,天空五彩霞光,紅丈萬里,他的衣角在風中飛舞着,回頭看都沒有看一眼,就這麼不留下一點眷戀的走了……
“童璃。”啊七找了半天才找到童璃,見她癡癡的站在那望着天空,眼裡滿是不解。
“不要看了,童璃,怕是他們再也不會來了,他們本來就不屬於這裡的,只是暫時停留罷了。”
暫時停留罷了,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