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弓跟在後邊不滿的情緒直接堆在臉上,一臉苦大深仇相,洛寧坐下來,長弓坐下來一臉的不開心,洛寧走上攤位看面具,“長弓,試試這個面具。”洛寧轉過身,只見長弓一臉的哀怨,“長弓,這個東西挺好吃的,你試試。”轉過身,長弓一臉的憂傷。“長弓,這把扇子不錯,你看看。”轉過身,長弓一臉的不滿。
終於受不來這個眼神,這個表情,洛寧一屁股坐下來,哀求道:“好, 你說吧!”
“你爲什麼要放他們兩個?”
“就是因爲這個?”
“你還登門拜訪!”
“還有嗎?”
“暫時只有這兩個。”
“唉——”洛寧嘆了一口氣,“我們沒來之前整個衙門誰最盡職恪守?”
“不就是那個杜煜嗎?可是這又能怎麼樣?”
“若我們走後,先前做樣子的衙役還是會一樣懶散,但是那個杜煜不一樣,他不管我們在不在這裡都是一樣的盡職守責,這個幾天你也看見了,其他的衙役做事情當面一套背後一套,可只有那個杜煜表裡如一,若我們因爲這件事就把他關進大牢裡,讓他心寒之餘,只怕整個白石鎮再也沒有真正肯爲百姓做事的人了。”
長弓本來生氣極了這麼一說不禁細想起來,“這根本就是兩碼子事,他害你就該受到懲罰。”
“是不該混爲一談,帶我進那房間的是溫弦,又是那狼妖脅迫她引我過去,而溫弦對於杜煜又是何等的重要,關鍵時刻他肯捨棄自己救溫弦就可以看出,抓了溫弦,他肯定會一口咬定自己是主謀,到時候又怎麼辦?難道把他們兩個都殺了?”見長弓還是滿臉的想不明白,洛寧給他倒了一杯茶,“消消氣,我知道您是惱我,可是我不是好好地活在這裡嗎?若殺了他們兩個,氣倒是消了,可是留下來的爛攤子又怎麼解決啊?”
“不就是那個知府貪得享受,到時候寫封匿名信揭發他拉下他臺不就行了!”長弓不服氣道。
“那到時候朝廷又派一個像知府一樣的人來怎麼辦?”
長弓一下子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哪會這麼巧啊?回回都是貪官啊?”
“就會這麼巧,這裡地處偏遠,山高皇帝遠,來這裡的人不是被貶謫的就是那些想借這裡搜刮民脂民膏到時候金銀滿盆之後再遠走高飛的,而那些被貶謫的官大多數又可是什麼好官啊?”
“那你究竟是什麼意思?你救他又有什麼意思?”聽這麼一說長弓總算有些氣消,但總覺洛寧還有一些腹稿計劃藏在心裡還沒有跟他說的。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走,先回府裡解決眼前的這個**煩。”
“哎,等等我。”長弓見洛寧神秘的一笑便走遠趕忙追了上去。
知府裡。
老遠就聽見知府裡驚天動地的哭聲一片,還有法師做法的聲音,“發生什麼事了啊?怎麼纔出去一會兒就這麼大的動靜。”長弓問道。
“肯定是什麼大事,趕緊去看看。”
兩人迅速的趕到,只見門裡門外掛滿了白布,“誰死了?”
在門外守着的衙役漫不經心的答道:“還能有誰,這個知府裡官最大的,不然哪會有這麼大的陣勢。”
“知府死了?”長弓一臉不敢相信道,“怎麼我們還沒動手,他就倒臺了?”
洛寧走進府中,府裡的老老少少哭作一團都是知府的親眷,此刻哀嚎一片聽得人肝腸寸斷,就洛寧進來忙跪下,“拜見刺史大人。”
“都快起來,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啊?”洛寧走進還沒被封棺的棺材上去看躺在哪裡黑做一團的知府。
一位丫頭傷心的哭道:“刺史大人有所不知,今天奴婢見大人日上三竿都還沒起來就奇怪的走過去看了一看,這一看,哪知,大人就躺在地上,渾身漆黑,一探鼻息竟然斷氣了,奴婢就趕忙叫來各位夫人,夫人們又叫來大夫,大夫就說趕快把喪事給辦了,沒救了。”
“怎麼好好一個人就,就沒了呢?”洛寧只是想扳倒他,可是沒曾想他竟然就這麼死了。
哭哭啼啼的夫人回道:“大人渾身漆黑,不知道是患了什麼重病,那狼妖已除,不知大人爲何死狀還和那狼妖殺人的死狀一樣。”
洛寧滿臉的悲痛欲絕,突然眉頭一皺,一股努力思考的樣子不停的走來走去,又突然豁然開朗手一錘道:“難道那狼妖有幾條命不成,沒死透啊?如今懷恨在心又謀害了知府?”
聽這麼一說低下的人一陣慌亂,“大人,這種玩笑可不要亂開啊?”
“我曾經聽過一位得到高人說過,妖通常都有幾條命,就比如說那九尾狐妖,有九條命,但不知這狼妖有幾條命?”
先前說狼妖已除都敢出來走動了,現在又這麼一說,低下的人哪還有半點心思爲知府大人哭喪,忙裝作病了的樣子紛紛告退躲去了屋裡去,一時間本來哀嚎一片的靈堂,此刻就只剩下幾個衙役了滿堂白色,此刻倒顯得清冷,完全沒有剛纔的熱鬧。
長弓站在旁邊看了半天將信將疑道:“洛寧,那狼妖不是被砍下腦袋死了嗎?怎麼現在又沒死了啊?”
“狼妖我們可是親眼看見他死的。”
“那你爲什麼說他還沒死啊?”
洛寧一笑,“死是肯定死了,只不過不能就這麼死了,總的借他的死做點文章,你把他的屍首丟哪了?”
“你不早點說我叫人拿去燒了!”
“什麼?”先前還胸有成竹的洛寧一下子被炸飛起來,“你拿去哪燒了?”
“就在那後院子裡。”
“快帶我去。”
後院子裡。
“幸好虧這些衙役懶,不然真不知道怎麼辦纔好。”洛寧看着堆在地上的屍首感嘆道,第一次覺得懶也是一種好事。
“這些衙役,昨晚交代的事情,今天都沒完成,真是不打他們一頓不解恨啊!”長弓和洛寧完全是不一樣的心境。
“把他的頭撿起來,有用。”
“幹嘛?”
“大用處!”
“爲什麼不自己撿?”
“哎呦,我的內傷又發了,好痛,哎呦~~”
“…….”
長弓一邊用布包裹起來,一邊恨恨的嘀咕着,“什麼累活苦活髒活都叫我幹,我怎麼覺得自己像個老媽子一樣啊!”
“別說了,快走。”
“好————”長弓不情不願的揹着狼頭往前走,經過靈堂的時候,靈堂還是除了衙役什麼人而又沒有,洛寧不禁又是一陣感嘆,給知府磕了個頭道:“知府大人倒委屈你了,連個守靈的人也沒有,但是這事讓你死後明白誰纔是對你真心的人,不過現在看來,好像————沒有,你就安息吧。”
“走,我們辦正事去。”洛寧在前來踏步搖着扇子歡快的往前面走,長弓哀怨的看了一眼不情不願的挪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