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不努力什麼都沒有
“小心戒備軒轅跟蚩尤!”
蚩尤離開了,雲川臉上的笑臉立刻就消失了。
“軒轅跟蚩尤沒有走?”
雲川搖搖頭道:“他們的族人或許離開了,但是,軒轅,蚩尤絕對沒有走。
軒轅放不下地裡的禾苗,蚩尤也絕對放不下剛剛建設的差不多的部族領地,你不是跟我說過嗎,蚩尤也在建城。”
“蚩尤的城就是一排木頭圍起來的一個圈圈,他們還在圈圈裡放了很多的石頭。”
雲川笑了,對阿布道:“他是真的想要建城,只不過蚩尤比不過軒轅,他沒有向我請教建城之道。”
“這麼說,軒轅請教了?”
“他不僅僅請教了,問的非常詳細,還帶着人幫着我們修了兩天的城牆。”
阿布恨恨的道:“都不是好人!”
雲川看着吊橋咣噹一聲上升到最高,把最後一絲光亮留在了桃花島,把無邊的黑暗留給了外邊的洪荒世界,心有所觸的道。
“這已經比我預想的結果要好的太多了,我還以爲軒轅,蚩尤他們徹底的拋棄了我們,會聯合夸父,刑天,烈山氏一起來吞併掉我們。”
“不會把,軒轅……蚩尤……”
“我們還是相信自己比較好。”雲川用冰冷的話語結束了這場沒有多少意義的談話。
從人類誕生之初,人類的秉性就從來沒有過一絲一毫的改變。
人之初,性本惡,只有來到人類的源頭,才能看清楚這個混沌的世界裡依舊是獸性在統治這個世界。
天亮的時候,在河對岸的大柳樹下又聚集了一羣惡霸。
因爲沒有竹筐可以乘坐,又有一個髒了吧唧的人順着竹索攀援過來了。
這該是刑天派來嚇唬人的使者。
軒轅他們雖然已經撤離了,可是呢,從河東到河西,依舊有五六天的路需要走。
刑天,烈山氏認爲雲川就是一個軟骨頭,所以,想省點事,派一個人過來嚇唬一下雲川,讓他投降。
雲川笑眯眯的接納了這個使者,主要是他覺得這件事非常的新鮮,畢竟,這應該是最古老的戰爭使者了。
“你想說什麼?”雲川往嘴裡丟了一把竹蟲,一邊嚼着,一邊俯視着眼前這個矮小的送死鬼。
“投降,把我們接過來,準備好美人,糧食,還有不死水!”
雲川點點頭道:“就這些,沒有別的了?”
“你們害死了精衛,要賠償。”
“還有沒有?”
“沒有了。”
過來的使者是一個很老實的人,即便是威脅,依舊帶着濃濃的野人風範。
所要的不多,不外乎,美人,糧食,蜂蜜桃漿罷了。
雲川想要遵循一下兩國交戰不斬來使的傳統,結果,槐,繪,阿布,夸父都不肯同意,就連沒有長大的睚眥也不肯同意。
在經過一陣簡單的爭論之後,他們把那個老實的使者舉着離開了雲川的房間。
然後,外邊傳來一聲急促的慘叫,沒多久,雲川就聽到竹筐子在竹索上滑動的聲音。
夸父拍着手走了進來,他還是那麼的不知乾淨,暗白色的麻衣衣襟上沾染了指頭大一塊血漬。
“夸父族沒有來。”
“你怎麼知道的?”
“我能聞見他們的味道。”
“他們很髒,味道很濃郁?”
“我是夸父中間最乾淨的一個。”
夸父說不出什麼大道理,但是,雲川很相信他的話,因爲這傢伙從來就沒有說過假話。
他說夸父們沒有來,他說夸父們身上的味道非常濃郁,那麼,就一定會濃郁到讓他隔着一條河也能聞見。
刑天收穫了一筐子肉之後,非常憤怒的斬斷了連接大河兩岸的竹索。
戰爭的陰雲已經籠罩在了桃花島的上空,就連一些嗅覺比夸父更加靈敏的烏鴉也從遠方趕來,準備隨時投入到一場難得一見得盛宴中去。
男人們都武裝起來了,女人們卻似乎對戰爭很遲鈍,她們沒有流露出緊張的表情,或者什麼慌張的行爲。
每天依舊做着自己已經習慣做的事情,編織,紡織,收拾農田,給桃樹間果,飼養牛羊,小豬,以及一羣被剪掉翅膀的野雞。
她們以爲來的是刑天跟烈山氏,如果來的是這些部族,身爲女人那就不用害怕,反正,不管誰來當族長,她們是女人終究會有一口飯吃。
她們不知道的是,來的人會是夸父族,一羣以人爲輔食的巨人。
精衛是一個非常勤勞的人,她攬下了照料那顆老桃樹的所有任務。
雖然每天都在樹枝上蹦蹦跳跳的如同一隻勤勞的松鼠非常的疲憊,她也不肯讓別人來觸碰一下這棵老桃樹。
她對現在的生活滿意極了。
精衛也是一個簡樸的人,即便是從老桃樹上摘下來的沒用的小果子,她也捨不得丟掉。
一把一把的餵給了野牛,即便是口粗的野牛,也被小郭子的酸澀味道弄得流了一地的口水。
小象,或者那些老象似乎沒有味覺。
不管精衛往大小象嘴裡喂多少酸果子,它們還是會一口口的吃下去,後來嫌棄精衛的手小,一下子拿不了多少,三條粗大的鼻子,加上一條細長的鼻子,統統塞進竹籃裡去了,只是一瞬間,竹籃子裡連一顆酸桃子都找不到了。
精衛餵過野牛以及大象們之後,提着一個空空的大籃子像一個採蘑菇的小姑娘一樣蹦蹦跳跳的來到平臺。
雲川今天試驗做饅頭,結果,蒸出來的饅頭是酸的,看來是蓬草灰水放少了,裡面的鹼的力量不夠,沒法子中和掉麪粉發酵之後產生的酸味。
鹹魚配上饅頭,本來是一個不錯的晚餐,有了酸饅頭之後,雲川就不肯吃了。
精衛吃的非常愉快,只是經常要捂捂嘴巴,她的牙齒在吃了太多的酸桃子之後,終於變得敏感了。
“太酸,就不要吃了,可以喝這碗蛋湯。”
精衛立刻端起蛋湯,一口氣喝的精光,左右看看才發現事情好像不對勁。
今天的晚餐時間裡,沒有看到夸父狼吞虎嚥的模樣,也沒有聽到阿布吧嗒嘴的聲音,就連貪吃的小狼也不見了蹤影。
“刑天,烈山氏他們打不過來的,如果他們敢乘坐竹筏過來,我就跟睚眥去水裡把他們的竹筏統統弄翻。”
“以後啊,即便是人家真的乘坐竹筏過來了,你也不要試圖去弄翻竹筏,你在水裡是沒法子把沉重的竹筏弄翻,遇到這種情況啊,你最好用那把小刀子把竹筏上的繩子割斷,他們就掉水裡了。”
雲川說着話,把一碗小米飯推給了精衛,桌子上的酸饅頭一會夸父過來自然會解決掉。
“我看到你在城牆上架設了很多巨大的竹弓,要對付誰?刑天,他們還在大河那一邊,想要過來,至少要走八天。”
“刑天請來了很強大的幫手。”
“夸父?”精衛的臉頓時就變得蒼白。
“刑天跟夸父一族關係很好,他以前總把抓到的沒有用處的人送給夸父們吃。
有時候抓來的人不夠夸父吃的,他就把族裡的老弱也一併送給夸父吃。
因爲這個事情族長曾經懲罰過他,後來不知道爲什麼,族長也開始把族裡沒用的人送給夸父吃了。”
對於精衛說出來的這個結果,雲川一點都不奇怪,以前,在母親的部族裡,在那個難熬的冬天裡,他們的族羣裡也會莫名其妙的少幾個人。
雲川曾經猜測出來了一個答案,最終沒有去求證,如果真的如他所想,答案非常的可怕。
“夸父也是人,我曾經讓咱們的夸父試驗過這些竹弓,竹箭,夸父看了射箭的過程之後,肯定的說過,如果被這樣巨大的箭給射中,他一定會死。
所以啊,你不要害怕,他們來了,也只是送死而已。”
兩人正在說話的功夫,夸父溼淋淋的走上平臺,在他的手裡還拎着一個溼淋淋光溜溜的男人。
這個男人的脖子軟軟的耷拉着,像是脖子被拗斷了。
“我從水裡抓出來的。”
夸父把屍體往角落裡一丟,就把目光落在雲川剛剛蒸出來的一鍋酸饅頭上。
“吃的?”夸父抽抽鼻子,用粗大的指頭指指酸饅頭,看到雲川點頭之後,就立刻抓了一個熱饅頭丟嘴裡,含含糊糊的道:“好吃,軟軟的……”
如此禮貌的夸父是雲川花費了好多時間纔給養成的,以前,只要雲川吃飯,夸父就會及時殺到。
且絲毫不顧別人,什麼東西都抓起來吃,直到有一天,雲川在野外發現了黃連。
他爲了炮製一些常用藥,就把黃連蒸了一下,夸父來了之後,以爲雲川又在試驗新的事物,抓起來就吃。
從此之後,夸父就養成了吃飯之前問問雲川能不能吃的好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