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久的沉默!
雲娜開口問:“董事長,你還對莫小倩有感情嗎?”
“說一點兒沒有,那是假的,可事到如今,她全然無情無義,就讓他媽的感情去見鬼吧!”我罵道。
“咱們不能總是被動挨打,應該反撲!”雲娜揚着小拳頭,表現的像一位鬥士。
我搖了搖頭,第一次握住了她的手,“我記不住事兒,她又躲在暗處,怎麼反撲啊?”
雲娜用力握了握我的手,一本正經,“車到山前必有路,你放心,我會堅定的支持你,咱手裡還有幾百萬,完全有一戰之力。”
恍惚間,我覺得雲娜像是花木蘭、穆桂英,簡直就是巾幗英雄!
“好,你說吧,怎麼下手?”我堅定點頭。
“首先,要找到那個跟你拍豔照的女人,不管用什麼手段,讓她承認有意陷害你。然後,我們也去抓莫小倩出軌的證據,到時候,一無所有的將是她。”雲娜抽回手,扒拉着手指頭,給我分析。
“人海茫茫,上哪兒去找那個女人啊?”我敲打着裡面裝着漿糊的腦袋。
“正經人家的女孩,是不屑幹這事兒的,看那女人的騷樣,就是風月場所的老手,憑此咱們可以縮小調查範圍。”巾幗英雄又像神探了。
“有道理!”
“董事長,有句話我一直想說,沒敢說。”
“都到了這個火候,有什麼不能說的。”我點了點頭。
“你媳婦跟奚偉的關係太近了,沒事兒就往他的屋裡跑,好久不出來。”雲娜說出了這句話,釋然的吐出了一口氣。
“我們都是同學!”我還想爲妻子留下一塊遮羞布。
“什麼同學,切,你還不是把女同桌按在牀上,變成了媳婦。”雲娜不贊同我的觀點,“有個偉大的文學家說過,男女之間沒有友情,只有愛情。”
我懷疑過奚偉,只是從來不想提,他手腕的那塊勞力士,就曾經出現病房的門口,妻子那側臉的動人笑容,至今還清晰地印在我的腦海裡。
上學的時候,奚偉熱烈追求過小倩,班裡的同學都知道。當我跟小倩確定關係後,他一反常態,跟我處成了鐵哥們兒,卻跟小倩疏遠了,直到一起開了公司,才恢復了正常。
在我的印象中,奚偉是個從不搞小動作的男人,平日裡彬彬有禮,正人君子,管理經驗更是一流,爲我分擔了很多工作。
“懷疑沒用,必須拿出證據來。”我說。
“有句話說得好,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仔細觀察,總會發現蛛絲馬跡。”雲娜對此很是自信。
“小娜,只能拜託你了,我連路都不認識,真不知道還能幹什麼。”說起這些,我不禁黯然。
當年的我,何等精明,俯瞰天下,執掌一方,居然淪落如斯,悲哀!
“我都能脫褲子給你看,那關係相當鐵,放心吧,一切都包在我的身上。”雲娜的話,不乏有敲打我的成分。
雲娜走了,米麗也走了,我躺在牀上,精神有些恍惚。
不知道時間的流逝,好像米麗又來給我打過針,還給我擦了臉,跟躺在病牀上沒有區別。
夢境很少,生活就像是一場夢。
終於,我感覺周圍的一切變得清晰起來,看見的卻是雲娜那張嬉笑的臉,幾縷髮絲垂落,頗有些讓人心動。
“雨來,你終於醒了,睡了一個星期了。”雲娜點着我的鼻尖,好像在測試那裡硬不硬。
“這麼久啊!我也沒上廁所?”我問。
“都是我妹妹米麗在照顧你,唉,你身上的溝溝壑壑,這小妮子比我還清楚。”雲娜有些遺憾。
“最近發生大事兒了嗎?”我岔開話題。
“有啊!莫小倩正式向法院起訴你,要求離婚。”
“法院怎麼說?”我掙扎坐起來,難掩內心的失望,妻子到底跟我走到了這一步。
“傳票下來了,在你姐那裡,她找了律師,又開了醫院的證明,所以呢,法院考慮到你的實際情況,開庭的日子,遙遙無期。”雲娜聳了聳肩。
“我姐?哪個姐姐?”
“可憐的雨來,忘得可真乾淨,連親姐都忘了,幸好還記得我。你姐開出租車,每天都接你上班,真是好姐姐,我看着都感動。”
我忽然落淚了,開出租的大姐,居然是我的親姐姐,我混蛋,居然連她都忘了,難怪,她的懷抱那麼熟悉,那麼的溫暖。
“我要見姐姐!”我焦急道。
“別急,聽說你那個姐夫,極力阻撓管你的事兒,被你姐一頓暴揍,肋骨都折了兩根,住進了醫院,她正在照料病號呢!”雲娜當成了笑話。
“我姐夫這麼差勁?”
“是你姐差勁,把人家打傷了好吧?”
“她那是爲了我好!”
“算了,不說這事兒。”雲娜伸出一根纖纖玉指,擋在我的嘴上,“法院遲早要開庭的,莫小倩手裡有你出軌的證據,對你非常不利。”
雲娜從我的枕頭下面,翻出了那一沓豔照,展示給我看。
我恍惚記得,曾經拜託雲娜尋找照片上的女人,於是問:“小娜,查出來這女人是誰了嗎?”
“查出來了,你一定很驚訝。”
雲娜說着,從精緻的坤包裡,取出了一張相片,遞給我看。
我驚得差點跳起來,“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照片上的這名女孩,正是燕子,上身白體恤,下面是牛仔短褲,腿上果然有一顆黑痣。
燕子死了,我親眼所見,電視上也播了,她怎麼會跟我躺在一張牀上,除非見鬼了,即便是鬼,也不該留下影像。
“嘿嘿,當然不可能,那是一隻死燕子,再說了,黑痣的位置也不對。”雲娜嘿嘿一笑,“我來過,拿了那把鑰匙,偷偷去了燕子的空屋,找到了這張照片。”
我擦了擦額頭的汗,又問:“你嚇我幹什麼?”
“激發你的記憶,表現不錯,還記得燕子。”雲娜表揚了一句,又把照片裝了起來。
“說到底,還是一無所獲啊!”我失望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