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6 事關尊嚴
“唉,人類的軀體真是太脆弱了,要改造成機器假肢嗎。”
鬱博士帶着醫藥箱在咖啡店裡粗略檢查了班長的傷勢,在得出輕微骨折的結論後,立即開始向班長兜售自己的人類改造計劃。
被我們平放在長條沙發上的班長做出很無奈的表情。
“鬱博士,您能不能別開玩笑了,我未來是要當刑警出外勤的,機器假肢怎麼能勝任工作呢。”
“什麼,你竟然瞧不起我的生化假肢,,我的研究方向是製造出半人半機械的超人,怎麼可能讓你無法勝任刑警的簡單工作。”
鬱博士一邊表示不滿一邊把班長的右臂固定好了,他是藝高人膽大,但是在林雨夢看來這個醫生似乎相當不靠譜。
“半人半機械。”熊瑤月在旁邊陷入了沉思,“好像《鋼之鍊金術師》裡面的機械鎧嗎,似乎蠻厲害的呀,有那麼厲害的話我也想裝一個……”
“班長,還疼嗎。”宮彩彩擔心地湊在沙發前面,眼淚汪汪地看着接受醫療的班長,“都怪我亂喊亂叫,要不然班長也不會受傷……”
班長的右臂由專門的塑料夾板固定後,用繃帶懸吊在了脖子上,十足是電視劇裡經常見到的傷員模樣,不過班長很能耐得住疼痛,對着宮彩彩硬擠出了一絲笑容。
“感覺已經比剛纔好多了,彩彩你不用太自責,這跟你沒什麼關係,都是意外。”
“不是意外,是我喝醉了酒害的。”小芹垂着頭走了過去,並且把自己扎小辮子的皮筋揪掉了,於是她的一頭短髮恢復了女生的模樣。
凝着眉頭,十分認真地向班長承認錯誤。
“班長,全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把桌子踢飛,就不會有後面的連鎖反應,你罵我幾句吧。”
一邊說一邊把目光望向距離班長最近的林雨夢,彷彿等着班長的母親來責罵自己兩句。
林雨夢剛要開口,班長就把媽媽的話頭給阻住了。
“媽媽,別怪我的同學,小芹平時不是這樣子的,今天完全是因爲喝醉了,剛纔鬱博士也說了,我的骨折不嚴重,靜養一段時間就能恢復的。”
林雨夢看了看女兒,強壓下心中怒火,轉而對小芹問道:“骨折的事情我暫時不追究你了,,但是你要告訴我,你是不是也喜歡我女兒,你是不是也要誘騙我女兒走上百合之路。”
“沒、沒有。”小芹被問慌了,結結巴巴地說道,“我一點都不喜歡班長,反而很討厭……不,也不能說一直討厭,班長也有一些優點,總之,可能我稍微有點喜歡吧……可是絕不是那種喜歡,那個,林阿姨您明白了嗎。”
“我明白什麼了啊。”林雨夢五官都皺到了一起,“我只知道我女兒身邊的這些同學全都不正常,我絕對要把莎莎帶到上海去。”
鬱博士這時候關好醫藥箱站了起來,拍了拍自己身披的白大褂。
“雖然舒莎的骨折不嚴重,但是我勸你還是讓她靜養一段時間,最好不要跑來跑去,就算你要帶她去上海也要等骨折恢復了以後再說。”
“沒錯。”班長本來就不想去上海,藉機向媽媽說道,“所謂‘傷筋動骨一百天’,三個月內我是不準備離開冬山市的,我可是未來要成爲刑警的人,如果留下後遺症就後悔莫及了。”
小芹在旁邊建議道:“班長,不如我把趙氏正骨院的趙大夫找來再幫你看看吧,趙大夫他們家祖祖輩輩都是正骨專家,從我外公開始就和他們家關係不錯,有什麼骨斷筋折的毛病都找他們看。”
“那倒是。”我補了一句,“初中時我的胳膊被某人弄骨折以後,就是趙大夫替我看的,至今恢復得相當好,跟沒受過傷一樣。”
我說着搖晃了一下自己的右臂,表示一切功能都沒有受到影響。
“趙氏正骨院嗎。”鬱博士也點了點頭,“他們在冬山市還是相當有名的,術業有專攻,我不是專門的骨科大夫,舒莎你讓他們看一下的確更穩妥些。”
“交給我了。”小芹信誓旦旦地保證,“我會把趙大夫請過來給班長診療的,憑我們兩家的交情,就算他再忙也要把他請出來。”
“那樣的話就先謝謝你了。”班長平躺在沙發上給了小芹一個釋然的笑容,“右臂對我很重要,以後還要靠這隻手拿槍呢。”
被班長感謝的小芹覺得特別不好意思,她紅着臉,扭捏地捉着自己的手指。
“都是……都是我的錯,班長你還謝我做什麼,總之我一定會讓班長的胳膊恢復如初的,如果不行的話,我就把自己的胳膊砍下來給你。”
“用不着你的胳膊。”莊妮醋意大發地說道,“你的身高跟班長差那麼多,胳膊自然也短,班長有強迫症絕不可能容許自己的胳膊一長一短,如果有必要的話,我會把自己的胳膊讓給班長的,畢竟這纔是更深刻的肉體結合不是嗎。”
林雨夢原本對小芹和莊妮有不少怨氣,但是此時聽她們說不惜砍下胳膊來給自己的女兒,情緒稍微緩和了一些。
“你們兩個都要學楊過斷臂。”鬱博士大喜過望,轉過身來問小芹和莊妮,“有沒有興趣安裝我製造的機械假肢,精密度和輸出馬力都有保證,不管是彈鋼琴還是使用玄鐵劍法都沒問題。”
小芹嘟起了嘴,“既然莊妮說我胳膊短,那麼只有她需要斷臂了,鬱博士你給她一個人安裝就可以了。”
莊妮哼了一聲,“假如機械假肢能夠發射追蹤男性睾丸的反坦克導彈,我也許會考慮安裝一個。”
喂,要毀滅睾丸的話根本用不上反坦克導彈吧,別說是睾丸了,到時候就算是睾丸的主人也不會留下來的。
“汪汪汪汪汪汪。”
一連串美國口音的狗叫聲響了起來,如果我沒聽錯的話,來犬應該是奧巴馬。
“聽說卡秋莎骨折了,哈,她疼得大哭的模樣本小姐可不能錯過了。”
繼小芹之後,艾米也從咖啡店的後門走了進來,她牽着日益肥碩的奧巴馬,雙馬尾被外面的大風吹得些許散亂,卻反而顯出一種稍顯狂野的美感。
幸災樂禍的艾米一看到沙發上表情平靜的班長,立即就失望地撇了撇嘴。
“什麼嘛,骨折了還是這副嚴肅認真的面孔,真不像話,我看卡秋莎多半是性冷淡……”
“性冷淡”這個詞還沒有完全出口,我就趕緊竄到艾米身側捂住了她的嘴,以免再把林雨夢氣個好歹。
“華夫餅,華夫餅,。”
令我意外的是,跟在艾米身後的人不光有彭透斯,還有圍着圍裙、帶着高筒白帽子的法國大廚,他在中國逗留了幾年以後也學會了幾句中文,只是口音不太地道。
油光滿面的法國大廚平日裡是非常和藹可親的大叔,但是此時此刻他的表情非常恐怖,而且他手拿的那把未出鞘的日本刀也相當駭人。
記得這把刀是早年法國大廚向一位日本師傅學習河豚料理之後,受贈的禮物,可惜法國大廚上次使用的時候,就是疑心別人說自己做的菜不好吃,要拿這把日本刀切腹。
“林女士不吃我做的豐盛早餐,卻來這裡……這裡吃微波爐加熱的華夫餅,。”
林雨夢桌上有不少吃了一半的華夫餅,對於林雨夢來說只是爲了填飽肚子而攝入的必要卡路里而已,對於法國大廚來說卻事關尊嚴生死。
“我的廚藝受到了侮辱,我不活了,天皇萬歲。”
法國大廚倒不是什麼日本軍國主義者,而是他在好多影視作品中看到日本人切腹的時候這麼喊,就有樣學樣,不但跪坐在地板上敞開衣服露出肚皮,還抽出了那把日本刀準備自我了斷。
林雨夢從來沒見過這種陣仗,也不能理解爲什麼自己不吃法國大廚做的早餐,法國大廚就非死不可。
“真丟人。”艾米評論道,“這麼長的日本刀是沒法切腹的,日本人切腹的時候有專用的短刀,作爲我的廚師竟然連切腹都這麼不專業,早知道就不讓媽媽僱用你了。”
“啊啊啊啊,我要讓自己的血濺到華夫餅上,我要詛咒世界上所有的華夫餅。”
法國大廚情緒激動,涕淚交流地舉起日本刀對準了自己的肚皮,林雨夢嚇得不輕,趕忙伸手阻攔道:
“慢着,真的只因爲我沒吃你做的早飯嗎,犯不着去死吧,我真的只是有其他急事而已……”
“天皇華夫餅。”
法國大廚已經聽不清林雨夢在說什麼,胡亂喊着口號就要自裁,幸虧彭透斯從後面抓住了他的手腕,並且乾淨利落地奪下了刀。
“皮埃爾,冷靜一下,今年你已經試圖自殺12次了,平均一個月一次,第13次還是留到明年吧。”
“嚓。”爲求安全,彭透斯將日本刀就地插入地板三寸,刀身反射着法國大廚了無生意的側影,顫動了好久方纔停下。
“嗷,,嗚汪汪汪。”
日本刀入地三寸,不知爲何嚇壞了奧巴馬(也許跟艾米成天說要把奧巴馬宰了吃肉有關),它猛然掙脫了艾米的束縛,頭也不回地朝自己的前方衝了過去。
林雨夢驚魂未定,她剛剛目睹了法國大廚差點自殺,現在又見一隻嚇壞的哈士奇朝自己猛衝過來,慌亂之間躲閃不及,結果踩到了奧巴馬的尾巴。
“嗷嗷嗷嗷,。”
奧巴馬吃痛不已,反射性地張開大嘴,露出了滿口尖牙。
“噗嗤”,某人被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