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5 開學典禮
“師傅,師傅。”吃完午飯後,曹公公一臉諂媚地向我請求,“能把您的手機借給我用一會嗎。”
“你自己不是有手機嗎。”我皺眉道,“你借我的手機有什麼用。”
“桀桀桀桀桀。”曹公公怪笑道,“弟子我新安了一個應用,需要兩部手機開藍牙,才能試驗出來好不好使……總之我絕不會窺視師傅的隱私內容的,我哪有那個膽子啊。”
那倒也是,我的電話簿裡沒什麼需要隱瞞的人,短信也剛剛清理過,唯一跟隱私搭上點邊的,就是那個手機筆記本應用,不過我從來都是設置密碼的……
等等,雖然我設置了密碼沒錯,但是對於手機硬件後門來說,完全沒有防禦效果吧,那就相當於在一個有窟窿的櫃子上面上鎖啊。
方信和白教授,肯定通過手機後門,知道了我超多的隱私了啊,我困在捕熊陷阱底部,絕望時寫下的遺書,搞不好也被他們存儲在資料庫裡了。
混蛋啊,那麼丟臉的遺書,居然被你們給看到了,科學幸福教果然是邪教,我一定要搗毀你們的資料庫,等着瞧吧。
目前我的黃風怪手機沒有切換核心,處於被科學幸福教監聽的狀態,我覺得借給曹公公用,讓他提供些垃圾信息給竊聽方,也能爲我出一口惡氣,於是就大方地把手機借給曹公公了。
結果兩個小時以後,我就後悔了。
倒不是曹公公膽大包天地窺探了我手機上的隱私,而是他貌似用了我手機上的輸入法。
對一般人來說,輸入法給別人使用,算不上很糟糕的事情,頂多詞頻順序有微小改變而已。
但是被曹公公使用過的輸入法,出現了很多超邪惡的詞彙,詞頻改變也讓人防不勝防。
火球叔和曹導演父子告辭後,我閒來無事,坐在沙發上,打算髮兩條短信。
首先按照“3下,1下,3下”的頻率,使勁晃了晃黃風怪手機,看到“聯繫人”圖標上,多了一個不易察覺的白色像素點之後,我知道核心已經切換到了安全模式。
先給艾米發了一條:“新學期開始了,好好學習,天天向上,週末有時間的話,我再跟你上牀……”
尼瑪,輸入法是怎麼回事,我想打的字是“週末有時間的話,我再跟你商場裡見”啊,幸好沒發出去啊。
想了想,開學以後第一個週末,我還真未必有時間陪妹妹逛商場,這個光榮而艱鉅的任務可能要交給維尼來做了。
於是我刪了這條未發短信,修改爲:“保持好心情,心情不好就去打逼兔,反正鬱博士能把它修好,上回我在走廊裡顏`射你……”
曹公公我掐死你,你對我的輸入法幹了什麼,我想打的字是“在走廊裡遇上你”啊。
接連兩次失利,我乾脆不給艾米發短信了,萬一給她造成什麼誤會,就追悔莫及了。
改成給小芹發短信:“你畫漫畫居然讓維尼做注射……”
“做助手”被打成了“做注射”,雖然不是敏感詞,但總有一種非常邪惡的味道在裡面。
該死,不管是實妹還是義妹,想發條短信都這麼一波三折,乾脆給班長髮短信吧,我不信經過曹公公調`教的輸入法,已經讓我寸步難行了。
“班長,聽說明天下午,你媽媽會來開家長會,你媽媽乳`溝……”
臥槽,我想打的是“如果”不是“乳`溝”啊,這條短信發出去的話,班長會怎麼看我啊。
在好勝心的驅使下,我不屈不撓,決定全部刪除,再發一條正正經經的短信。
“班長,你要作爲學生代表講話嗎,在明天的開穴典禮上。”
曹公公你麻痹,到底是中了埋伏啊,按了發送鍵才發現有錯別字啊,“開學典禮”怎麼可能錯的這麼離譜,曹公公你腦子裡都裝了什麼啊,我的手機都被你帶壞了。
懷着惴惴不安的心情,不知道班長收到這條短信會如何反應,想要再發一條過去辯解,卻把“我說錯了”給打成“我射錯了”,趕緊全部刪除,以免錯上加錯。
班長隔了好一會纔回信:
“,,不準瀏覽不健康的網站。”
唉,被班長誤會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而且班長已經是看在我有心臟病的份上,給我留了面子了,如果是以前,肯定要更加不留情面地訓斥我。
於是我打電話把曹公公臭罵了一頓,曹公公連連道歉,說他把我手機上的輸入法換了用戶詞庫後,忘記換回來了。
我一看果然如此,把用戶詞庫改回我自己的,才平息了這件事。
9月2日星期一,開學典禮如期在學校大禮堂舉行,主持人是初三(1)班的徐燕。
以前校花學姐擔當各種活動的主持人時,徐燕經常作爲學生代表講話,升旗儀式上,她就沒事念一通“面對着鮮豔的五星紅旗,我們心潮起伏,熱血沸騰……”
跟我們一起從初二升上初三以後,徐燕的個子長高一些了,雖然沒有校花學姐那麼靚麗逼人,卻也算拿得出手,成了學校各種官方活動的主持人。
另外,徐燕現在是初三(1)班的新班長,替換了原來的老好人班長,,新初三的6個班級,居然有4個班級是女生當班長,還真是陰盛陽衰。
“大會進行第一項:請全體起立,奏國歌。”
徐燕以接近破音的尖嗓門喊道,她的聲音迴盪在設施陳舊的學校大禮堂裡,主席臺上斜插了6面紅旗,有一面沒插穩,差點被聲音震得倒下去。
大禮堂把燈一關,很像是電影院,只不過不準大家吃爆米花,誰敢偷吃零食,就要扣分。
徐燕宣佈全體起立的時候,我們初三學生,和初二、初一的學弟學妹們,精神抖擻,衆志成城地站起來了,,那可能嗎。
真實情況是,大家站得像是霜打了的茄子,暴曬了十天的黃瓜,更形象一點的比喻是中了T病毒的殭屍。
只有寥寥數人站得很精神,比如嚴於律己的班長,害怕給班級扣分的宮彩彩,還有莫名其妙把這當成比賽,用站軍姿的方式來獲取勝利的維尼。
我右邊的小芹,也站的很直。
但她並不是對待開學典禮很嚴肅,而是不想顯得自己比我矮太多。
在學校的要求下,絕大部分學生都穿了土氣的校服參加典禮,我和小芹也不例外,在小芹看來,我倆身上的校服是“情侶裝”,所以她盡力挺直身板,希望能顯得跟我更加搭配。
“別累着自己。”我笑着說,“我不嫌你個子矮的。”
“真、真的嗎。”小芹彷彿很感動的樣子。
在破爛音響的演奏下,在末尾處有點走調的國歌,總算是結束了對大家耳朵的折磨。
初三(3)班有人低聲抱怨:“都快趕上宮彩彩拉的小提琴了。”
“對不起……”宮彩彩在黑暗中向身份不明確的發言人道歉說,“我拉的小提琴太難聽了,以後我不會再拉了,我這樣的人居然妄想學會一門樂器……”
“別喪失信心。”班長在旁邊勸她說,“你只要努力,以後肯定會有進步的。”
“謝、謝謝。”宮彩彩抽了抽鼻子,因爲班長的安慰而雙肩抖動着,“班長你真好,那麼,下次來我家做客的時候,班長會聽我拉一段小提琴嗎。”
“……”班長在黑暗中沉默了。
“請坐。”在國歌結束後,徐燕聲嘶力竭地宣佈道,她主持這麼大的場面還是第一次,稍微有點緊張。
在大禮堂裡,大家是按照班級劃分座位的,我們初三(3)班左邊是初三(2)班,我的座位緊鄰過道,隔着過道,坐着的是初三(2)班的劉銘,也就是校籃球隊的控球后衛,綽號劉壞水。
坐在我右面的自然是小芹,後排是5班的人,前排則是昨天給我添了不少麻煩的曹公公。
“大會進行第二項:請陳校長講話,大家掌聲歡迎。”
徐燕調整了一下自己的音量,對着麥克風照本宣科道。
陳校長指的就是二十八中的老校長,老校長是陳穎然的爺爺,當然也姓陳。
結果等了半天,卻不見老校長走到前臺來,派人到後臺去找,卻發現老校長坐在一把椅子上睡着了。
“老不死的,都這樣了還不退休。”看口型,副校長大概是罵了這麼一句,然後自己走上了主席臺,對着自己的嘴調正了麥克風。
“都聽好了,不管你們是初一的新生,還是初三的老生,都給我放嚴肅點,別把學校當成安樂窩,學校是戰場,整個人生都是戰場。”
接下來,他不知念起了從哪裡抄來的“初三宣言”,用詞偏激又聳人聽聞,一句“這是你們人生的最後機會”說了N遍。
你妹啊,我們才14歲就要失去人生的最後機會了啊,副校長你期望我們怎麼對待初三生涯啊,天天紮在模擬試卷堆裡,視所有同學爲競爭對手,恨不得把學習成績在自己之前的人,全部咬死嗎。
不過他數次提到“改變”這個字眼,倒是提醒了我,我預備了很久的“義妹調`教計劃”,到了該派上用場的時候了。
該計劃的目標是:把小芹改造成一個更陽光,更樂觀,更有同情心,更爲他人着想的“普通”女孩。
至於方法,我早就想好了,採用“鼓勵教學”的方式,假如小芹能一週不看少女漫畫,我就拍拍她的頭,假如小芹忍住一週沒有惡作劇,我就抱她一下,假如小芹做了三件助人爲樂的好事,我就給她親一下臉……
現在到了向小芹公佈調`教內容……不,是計劃內容的時候了,也算是開學新氣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