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就是沈凌塵嗎?
他告訴你,我們兩清了,但是你想毀了我,門都沒有。
而我,卻是抱着毀了他的氣勢回來的,就算他雲淡風輕的,那麼篤定的好像在說,沒關係,你玩吧,毀吧,反正也不會扳倒我。
我也不能退縮的,不能夠退縮。
我的事情,林徵淮裡裡外外瞭解的清清楚楚,但是,他從未跟我說過:“簡妤,我不建議你回國,你可以帶着小樹在這裡生活,何必要回去撩起傷心往事。”
他會告訴我:“你想回去就回去,不然你一輩子都無法釋懷,不是每一個女人都可以經歷了傷痛笑笑就過去了,更何況,你不會真實的笑了。”
我想林徵淮說的沒錯,那些逃避和安心過日子,都是電視劇裡的橋段,我沒那麼高尚,沒那麼善良。
從沈氏大廈出來,我打了電話給陳暖:“網絡力度大一點。”
她那頭得到命令立刻去辦了,沈凌塵不是說麼,隨我,那我就隨心所欲的玩玩看,他那麼篤定,真的不會馬失前蹄嗎?
以後的幾天,事情還是沒有得到解決,雖然沈氏加大了力度去做公關,退回商品也都原價賠償,但是有什麼用呢。
而更叫我沒有想到的是,安歆和沈凌塵這個時候竟然被人拍到了共進晚餐的視頻,沈氏已經發公告解聘安歆,但轉頭就被拍到跟總裁共進晚餐。
沈凌塵往槍口上撞,這還真是頭一回,真應了我那句馬失前蹄了。
因爲這件事,我約了沈孝軒出來小坐,他似乎比平時忙了一些,等了一會兒他纔出現。
“這下事情可鬧大了,簡妤,那真的不是你拍的嗎?”他是在懷疑我派人拍了那些照片,可是,我真的什麼都沒做呢。
“只能說,老天爺都在幫你啊沈孝軒,求婚的事情,準備的怎麼樣了?”
我閒適的喝了口茶,看向窗外,林城的夜景總是比別的城市多了些風情萬種,所以纔會顯得那麼的利慾薰心。
我收回目光,看向沈孝軒,他則緩緩道:“說起這個,宋時已經幫我去做了,不過……”
他擡頭看向我:“我只是壓下了風波而已,至於沈氏口碑……”
我便笑了,這人真是榆木腦袋:“事情發展這麼多天了,你父親甚至都沒有出面,不覺得奇怪嗎,也許他不過是在等一個時機,你把時機送到他的面前,他自然心裡有數了。”
我的事情也是沈庭鬆一錘定音發表聲明的,這次的事情他不可能不出手。
沈孝軒被我這麼一說,似乎知道該怎麼做了,飯吃到一半,簡涵打了個電話給他,叫他好不耐煩的離開了。
而我則坐在那裡慢條斯理的吃,左右回家也是自己一個人,還不如吃吃飯,欣賞欣賞林城的夜景。
正當我微微低頭吃着,眼前突然被壓下來的陰影擋住了光線。
我頓了下拿着刀叉的手,緩緩擡頭,就見沈凌塵端坐在那裡,自然的擡手叫侍應換了餐具,又點
了別的單。
我啪的一聲放下刀叉,轉頭拿起包包就準備走,他卻漫不經心的開口:“着什麼急,給沈孝軒出好主意了?”
“我正想着呢,曾經的未婚妻就要嫁給自己的大哥了,你心裡不知什麼滋味。”我剛站起來,他卻淡淡看着我說:“簡妤,今天是斕如的生日。”
我眯了下眼睛,睨着他,冷冷的開口:“哦,斕如的生日,跟我有什麼關係?不是兩清了嗎?”
“有個忙想叫你幫。”他倒是不覺得自己提出這種無理的要求有多麼的可笑,坦然的叫我不知道是笑,還是該生氣。
“斕如的事情我不會幫忙,你可以找任何人,不必要非找我。”
“她母親前幾天提到你了,說想見見你。”他聲音一貫的清冷,半點求人的意思都沒有。
我反問他:“她母親想見我,我就要去見?”
斕如的母親,我記憶裡是個挺和藹的女人,即使所有矛頭都指向我的時候,她也沒有對我聲嘶力竭,也沒有哭着喊着說,你還我的女兒。
每一年,我都跟懺悔一樣,送給她不少東西,不過進了監獄以後到現在,我再沒有去見過她。
“你可以不去見,我只是來告訴你一聲而已。”他擦拭了下自己的雙手,擡了擡下巴說:“不吃了?”
我沒說話,他則自然的將我的餐盤拿到自己的位置上,無所謂的吃着,我怔愣了下,隨即便是從心底裡發出的一種嫌惡。
我走上前將盤子拿走,狠狠摔在桌子上:“你想怎麼樣?啊?咱們是夫妻的時候我也沒看你吃我的東西,現在怎麼了?別告訴我你轉性了,你又不是沒虛僞過,別給我看這些虛僞的東西了好嗎?”
他那麼嫺熟的,自然的,沒有半分嫌棄的吃我剩下的東西,可我不會再有任何的欣喜和感動,我只是覺得,瞧瞧,這個虛僞的男人又在我的面前裝模作樣了。
他又想對我做什麼呢?
沈凌塵聽了我的話,只是嘴角勾着冷笑看着我,等我說完了,他才揚了下眉頭,淡聲道:“簡妤,你看我都沒有阻止你幫沈孝軒,LL與沈氏的合作,差不多就繼續開始吧。”
他倒是沒有回答我的話,對我說的話,並沒有放在心上嗎?
對啊,他是個利益至上的男人,我幫沈孝軒出主意得到沈庭鬆的重視,他就怕我會不跟沈氏合作。
我嗤笑了一聲,譏誚着說:“這件事你沒有決定權。”
我離開這間餐廳的時候,天氣很冷,突然颳起了大風,我裹緊衣服很快上了車。
回到家裡,林徵淮與我視頻通話,我在視頻裡,看到了小樹的身影,他正在林徵淮的身邊拼積木,林徵淮笑着叫他跟我打招呼,他只微微笑着比了個耶。
我扯了扯嘴角,叫林徵淮戴上耳機,與林徵淮說正事兒:“沈氏這次出事兒,我便暫停了合作之事,之前還好,現在沈凌塵有點着急了。”
“我聽說了消息,事情鬧得還不小,你現在暫停
合作是很正確的選擇,他着急就着急他的。”林徵淮還是那副溫潤的樣子,見我有些愁容,還頗爲輕鬆地說:“你放心好了,人是我親自選的,絕對信得過,相信他們會帶來很好的結果。”
我聳了聳肩膀,伸手拿了個車釐子:“你可能不太瞭解他,我總是怕他說出口的事情,都是在意有所指。”
“親愛的,你都讓沈氏這個樣子了,他不是也沒辦法嗎?”
林徵淮光是開導我就開導了一個多小時,說着中文和英文夾雜的偶爾參着法文的話,我聽的一知半解最後實在不想聽了:“OK,我明白了,靜觀其變,我要睡了,你該送他去學校上課了。”
“哦,對了,你不是叫我查了宋時的事情嗎,簡妤,你認識斕北嗎?”
我正準備關掉視頻,當他說出斕北的名字時,我驚訝了下,斕北,斕北……我皺起眉頭詫異的說:“他已經死了。”
“看來你認識他。”林徵淮掃了眼小樹,可能小樹已經被叫去餐廳吃飯了,他纔回過頭對我說:“我在助理送來的文件中,看到了他和那位酒吧老闆的照片,有點親密的,他們應該有點關係吧。”
與林徵淮溝通後,我坐在沙發上沉默了好久,腦海中一個一個身影浮現,終於,找到了斕北的身影,他清瘦甚至清秀,是個研製化妝品的專家,喜歡留過肩的頭髮,眉清目秀的像個女人。
他那樣人,甚至比斕如看起來都清高的,竟和酒吧老闆認識嗎?
是的,斕北就是斕如的哥哥,大了幾歲,感情不錯的那種。
我沒有很快將消息告訴宋時,因爲我覺得有點問題,更突然想到沈凌塵的話,他叫我去看斕如的母親,這兩者有沒有什麼關聯?
第二天我便準備去看斕如的母親,雖然違背了自己的意願,但也覺得事情越發的不尋常。
不過很不巧,我沒有去上,這天中午我準備從公司開車去見斕如母親時,宋時打電話給我:“小妤姐,今天晚上準備求婚,你要不要來啊?”
要啊,這麼重要的時刻,我簡妤一定是要在場的,也好讓我看看,王玉清多麼的得意,讓我看看簡涵多麼的幸福,也讓我看看,沈凌塵臉色黑到什麼地步。
下午我就留在辦公室工作,沈凌塵也一直在工作,不過下班的時候,他去了休息室,接着出來,好像換了身衣服。
我則很快接到了來自簡家的電話,是管家打給我的:“二小姐,先生叫您這就過來用餐。”
我也沒問什麼原因,更沒有追究他叫我二小姐,而是答應下來:“行,我這就過去。”
我與沈凌塵幾乎同時出發,不過他爲了這場求婚儀式還換了身衣服,也真講究,我就沒那麼講究了,還穿着上班時的襯衫西褲,外頭套着一件風衣。
早前就從宋時那裡聽說,這場求婚儀式會在簡家舉行,因爲這天是簡家會客各大合作商的日子。
爲了做到比我當時酒會的排場還要大,請來了媒體,搞搞噱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