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妤那個賤人,她要奪走我的一切,她要奪走我的一切。”
簡涵抓着沈孝軒的胳膊問:“你不是說過,會幫助我守住雲升嗎?”
沈孝軒皺着眉頭,也是一臉的不悅,因爲他也沒搞明白我到底是什麼用意,明明不是跟他做了交易,明明是叫沈孝軒跟簡涵結婚然後用雲升鞏固他在沈氏的地位嗎?
我意味深長的看着沈孝軒,沒有說話,沈孝軒則一時的怔愣思索,給了簡涵機會,她掙開沈孝軒,朝我撲過來。
我下意識後退,但伸手就是沙發,只能倒在沙發上,但這個時候,沈凌塵看了熱鬧許久,終於肯起身了。
他伸手捉住簡涵的手,然後清冷着目光看着她,沒有說話,簡涵對沈凌塵,一向敬畏更多,當下便是怔愣。
我藉此機會冷笑了兩聲:“給你們一週的時間,如果一週以後你們不搬走,我會叫警察過來,如果警察還是不行,那我們法庭上見,簡先生,你不是跟我講法律嗎?我可以跟你講,官司我也不是第一次打了,無所謂的。”
我說完話,便從沈凌塵簡涵身旁離開,簡涵見着我走,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因爲沈凌塵一直牽制着她。
而簡凡生在我伸手,大聲呵斥着:“我簡凡生真是生錯了女兒!”
女兒?
我什麼時候被他當做是女兒,細心呵護過,這樣強加的親情,真是不覺得太牽強了嗎?
雖然是我早就想好要交代的事情,但因爲沈孝軒和沈凌塵突然的出現,場面還是比想象的好控制很多。
我前腳坐上車,準備走了,後腳就見沈凌塵出來,於是我便沒着急,他則很自然的走到我這裡,上了車,轉頭看着我:“這麼急着就走了,不準備簽約了?”
我彎了彎脣角,瞥了他一眼,沒有說什麼,轉而將車開走。
到了公司樓下,我對他說:“合同已經準備好了,第一次來我公司吧,不要嫌棄太小了。”
我開車門下去,他則跟在我身後,進了電梯,他才淡淡開口:“你覺得拿到我的股份,就可以……”
“拿到你的股份,至少可以得到雲升一半的股份,至少可以跟簡凡生平起平坐,至於剩下的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
他極輕的嗤笑了一聲:“林徵淮倒是真的捨得。”
一個人被仇恨矇蔽內心的時候,其實很少再去考慮這些,比如,林徵淮真的很捨得,雖然我與他打了欠條,堅持要還給他錢。
但是,我與林徵淮都知道,那麼大筆錢,我是還不起,沈凌塵今天一說,我心裡突然有點不舒服。
因爲我用的太心安理得了,這真不好。
我沒有理他,電梯到了以後,陳暖等在電梯口:“沈總,這邊請。”
沈凌塵凜然着身軀信步走到我辦公室,陳暖則將股份轉讓書拿出來,我與他分別簽好自己的名字,隨後我就直接開了支票給他。
他站在我對面,拿到支票以後,他微微前傾,俯身戲謔的看着我說:“下了這麼大的決心,也不知道能不能做成事情,簡妤,你動作不如快一點。”
看來沈氏出現危機,沈孝軒求婚,這些事對沈凌塵來說沒那麼重要,那什麼才最重要?
斕如?那女人我纔不會碰,和一個植物人叫什麼勁兒,還不如直接跟沈凌塵對着幹。
我沉吟了片刻,淡聲說:“陳暖,送送沈總。”我還是直接下了逐客令,他則起身,微微擡着下巴,倨傲的看了我一眼,轉身離開。
他離開後不久,林徵淮發了一封郵件給我,是關於酒吧老闆行蹤的,他現在還在林城,還混跡在酒吧街中。
平日裡喝酒打牌,至於錢,都是從一個賬戶匯入他的,而那個賬戶,很不巧就是沈孝軒的。
得到這個線索後,我直接回復了收到了三個字,便拿起外套出了門,按
照地址找了過去。
不過我也知道自己一個人肯定搞不定他,所以走之前我給沈凌塵發了短信,告訴了他地址。
如果是能夠對付沈孝軒的,他應該會很樂意過來。
我到了酒吧一條街以後,沒有盲目的一家一家找,郵件裡說,他常常去的,就是眼前這一家叫青澀的酒吧。
眼瞧着沈凌塵的車到了,我才下車,與此同時他也走了過來。
“簡妤,折騰人好玩嗎?”他似乎對我這樣呼來換去的,不太習慣,我卻沒有心情跟他說這些,神色略顯嚴肅的說:“沈凌塵,事先說好,查出什麼問題,都不能在我不知道的情況,告訴任何人。”
沈凌塵不置可否:“行了,進去吧。”
我緊隨着他走進酒吧,這個點,酒吧纔剛剛上人,我與沈凌塵左右尋着人,但是並沒有找到。
我猜他可能在包廂裡,但沈凌塵卻帶我找了個座位坐下。
“我們不是應該去問一下酒吧經理,知不知道他在哪裡嗎?”我語氣有些不耐,真是受不了沈凌塵總是慢條斯理的樣子,好像什麼事情都胸有成竹一樣。
然而,就在我心中腹誹完,原本就喧鬧的酒吧,突然一聲大喊,一個男人衝上了舞臺,一隻手拿着酒瓶,一隻手握着麥克風:“來……我給大家……唱一首……唱一首《命硬》”
我擰了下眉頭,舞臺上那個髮型凌亂,說話含糊不清,站都站不穩的男人,與郵件裡那個男人,很像又不太像。
“是他。”沈凌塵篤定的看着臺上,緩緩開口。
“你怎麼知道是他?”
我狐疑了下,他則搖晃了下紅酒杯,慢悠悠的說:“你沒看到過照片嗎,他下顎處有明顯的一個文身,好像一個字。”
我眯着眼睛看過去,說實話酒吧的燈光現在雖然沒有晚上那麼暗,但還是很難去看清楚,後來那男人唱歌時甩了下頭髮,我才能勉強看清真的有個文身。
可是我得到的照片裡,那男人是側身而站的,看不到文身。
那男人唱着歌,唱着唱着,聲音就哽咽了,突然就蹲下來抱頭痛哭,哭的很大聲,整個酒吧的人都能聽得到。
酒吧的侍應已經上去趕他,他卻大聲喊着:“不要碰我,滾!”
我覺得很奇怪,於是便起身走了過去,他揮舞着酒瓶子,將那兩個侍應趕走,我站在他對面,喊了一聲:“武烈。”
他聽到聲音擡起頭,我站在臺下正好可以看得到他的下顎,我雙眸緊緊一縮,看到了,看清楚那個文身了。
他看着我,歪着頭,說:“你是誰啊?”
“我認識你文身的這個人。”我直視着他的目光:“斕北,我是他的朋友。”
那文身真的是一個文字,斕,那麼特別,又那麼的好認。
我剛剛說出斕北兩個字,他眼底便閃過一絲痛楚,轉而又變成了慌亂,他猛地起身,朝我走過來,蹲在上面,低頭看着我:“你認識斕北?你是他什麼人?”
在我開口之前,有個聲音在我的頭頂響起,他低低沉沉的說:“他是斕北的女朋友。”
我閉了閉眼睛,沉了口氣回過身瞪着沈凌塵,示意他不要亂說話,他到底還想不想知道真相了,怎麼可以說我是斕北的女朋友,這樣的無稽之談出來。
難道他看不出來……
我還背對着那個叫武烈的男人,接着就聽武烈在我背後失控的大喊:“不,不是的,他沒有女朋友,他沒有!他死了,他特麼早就死了!”
我霎時間回過頭,突然發現這個方法好像可以刺激他說出點什麼,我暗了暗神色,對他說:“武烈,我不是他的女朋友,我只是他朋友,今天過來,是因爲他留了東西給你,你方便跟我出去取一下嗎?”
武烈看着我露出防備的神色,我則拍了拍包,示意他就在包包
裡,他這才點了點頭,踉踉蹌蹌的下了臺。
武烈走在前面,沈凌塵跟我走在後面,他帶着我們到了酒吧的後面,這裡沒什麼人,位置隱蔽。
我以爲他真的是相信了我的話的,所以我都打算繼續騙他下去了,可是他卻突然回過頭,惡狠狠的看着……看着沈凌塵:“是你對不對,你和斕北有一腿是不是!!!”
他很快走了過來,我下意識後退,沈凌塵則站在那裡沒動,波瀾不驚的說:“你這麼緊張幹什麼,他都死了。”
武烈眼神慌亂的左右看着,就是不敢再直視沈凌塵,我站在沈凌塵身後,聽沈凌塵一字一句的說:“斕北是怎麼死的,你應該知道吧?”
“你……你想幹什麼!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武烈一直重複着說他不知道,我想這個時候,他是有些崩潰的。
酒精的作用,讓他沒了理智,沒了思考,斕北的名字可能壓在他心底太久了。
我緊抿着雙脣猶豫了下,最後還是說道:“武烈,斕北的死跟你有直接的關係,是不是?你滿身是血的從與斕北的包廂中出來,你刺傷了他,你不知道他死了,你……”
“你爲什麼殺了他,因爲他喜歡上沈孝軒了嗎?”雖然這分明就是我瞎說的,但是,我只是想讓武烈記起來,他記憶中不能抹滅的這兩個人。
武烈愣了一下,隨即便蹲坐下來,頹唐的靠着牆面,手中的酒瓶子也落在地上,整個人突然就安靜了下來:“我對不起他,對不起小北……”
我以爲他會不顧一切的打斷我,但是他沒有。
也許,三年的逃亡生涯,讓他的內心再也無法得到救贖,這樣一看,他比沈凌塵有點良心。
我與沈凌塵從酒吧後巷回去後,沈凌塵派人將武烈安置在了自己控制的範圍之內,我們都知道,武烈可能會自首,但是現在不是時候。
回去時天已經黑了,今天看到武烈的樣子,總是能夠想起小偉的樣子,他們都很神經質,可小偉是什麼原因成爲那樣的。
我開車回去的路上,並未覺得什麼異常,但到了辰星國際附近,一個紅綠燈處,我看到了身後那輛熟悉的車。
沈凌塵的車,竟然跟着我走了一路。
呵呵……什麼意思,是在送我嗎?
我諷刺的扯了扯嘴角,綠燈後加快車速轉彎進了地下車庫,停下車後,便準備離開,誰知沈凌塵竟也跟着開了過來,而且在我下車時,也跟着下車,並且走了過來。
我不知道他這又是什麼意思,拿着包便朝電梯走去,他卻突然揚聲叫住我:“簡妤。”
我停下了腳步,回頭:“你還有什麼要說?”
“算了,沒什麼事,你回去吧。”他話到嘴邊,卻又突然轉個語氣,我幾不可察的蹙了下眉頭,深深看了他一眼,轉身上了電梯。
回到家,就接到林徵淮的視頻通話,我忙脫下鞋子走到房間裡將平板拿出來然後坐在沙發上打開:“簡妤,你怎麼這麼晚纔回來?”
“我去看武烈了。”
林徵淮擰了下眉頭,忙端詳了我一下,還急切的讓我站起來給他顯示個全身,我無奈的翻個白眼:“行了,我好得很,什麼事兒都沒有,再說,沈凌塵也在,要受傷也是他受傷。”
林徵淮暗暗動了下眉梢,輕聲說:“你沒事就好,幸好有沈凌塵在,替我做了迴護花使者。”
我呵呵兩聲,護花使者,虧他說得出口,不過想起來沈凌塵說過的話,我斂了斂神色,輕聲說:“徵淮,我用了你那麼多資金。”
“要不,我就以身相許你吧。”林徵淮在那頭突然搶話,還用了一個非常不搭嘎的詞語,我笑了笑:“你知道是什麼意思嗎,應該是我對你說這個詞才合理。”
說完,我就見他好整以暇的朝我笑,我咳了兩聲瞪了他一眼,竟然叫他給唬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