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少杭安排司機送夏晚晚回家,黑漆漆的譚家老宅,只有夏晚晚一人,走進屋內,她彷彿失去所有力氣,癱坐在沙發上,腦海回想着剛纔所發生的一切……
爲什麼,重生之後她和譚諺反而更加模糊不清了,明明說好要一刀兩斷的……明明就決定不再愛他了……可是看到他和付靜瑜在一起的時候,她的心,竟然還是那麼痛……原來重活一世,心還是變不了……
門外,傳來汽笛聲,夏晚晚回眸望去,門外一片光明,她心中詫異,不過卻也明白過來,譚諺是要回來‘問罪’的。
她心中冷笑,也不害怕,就坐在那裡,等着譚諺到來。
不過一分鐘,譚諺便開了大門,走了進來,見夏晚晚坐在沙發上,他黑眸一緊,走過去,將手中的鑰匙一扔,說道:“我要聽你解釋。”
“解釋?”夏晚晚冷笑一聲:“我需要和你解釋什麼?”
“你難道不該說明你爲什麼和白少杭在一起?爲什麼會認識他?你知不知道白少杭是什麼人!”
“我知道他是什麼人!”夏晚晚心中也氣惱,不由得站起身來,與譚諺對視:“我就是知道,我纔要和他在一起!”
這句話說出口的時候,夏晚晚看見了譚諺黑眸一閃而過的訝異,隨之的便是滔天的憤怒!他以爲夏晚晚會跟以前一樣討好他,甚至會跟他認錯,可哪裡知道,她牙尖嘴利,居然還頂撞他!
譚諺心中的怒火一下子就被夏晚晚點燃了,他抿着脣,一字一句的說道:“夏晚晚,你要清楚你是什麼身份!”
“我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你不用每次都來提醒我,譚諺,如果你真的受不了我,你大可以和我離婚!我……”
“夏晚晚!”譚諺怒火攻心,一把捏住夏晚晚的雙頰,朝自己身邊提了提,冷聲道:“離婚只能是我譚諺提出來纔算數,下次如果再讓我聽到你說離婚,我一定會讓你生不如死。”
痛楚從臉上傳來,可心裡的痛卻讓夏晚晚無法掩蓋,她怔怔的看着譚諺,苦笑:“你在折磨我,也在折磨你自己,如果你真愛付靜瑜,你就娶了她吧,我可以退出。”
夏晚晚提到付靜瑜三個字的時候,譚諺的手突然一鬆,夏晚晚得到了自由,跌坐在地上。她的背影很是淒涼,坐在那裡,繼續說道:“譚諺,我很清楚你在想什麼,你怕付靜瑜不能接受你,你怕你媽會對付靜瑜做些什麼……所以我跟你提出結婚,你欣然答應,並不是我真正的要挾你,而是……你在拿我做擋箭牌……”
這件事,夏晚晚後來纔想通,爲什麼譚諺不乾脆娶了付靜瑜,原來那晚他回來發泄,就是因爲付靜瑜不想用婚姻捆綁自己,她還要在娛樂圈裡當一線女星,所以沒答應譚諺的要求,便有了那晚強迫夏晚晚的事情……
夏晚晚猜測,譚諺和她結婚,多半也是爲了刺激付靜瑜,想想,真可笑。
譚諺聽到夏晚晚這番話的時候,臉色驟變,他怎麼也沒想到,夏晚晚居然會將他的心思猜了個底朝天,她明明不認識付靜瑜,她明明……不瞭解他和付靜瑜之間的關係……
他黑眸一緊,蹲下身子,擒住夏晚晚的下巴,冷聲道:“誰跟你說的這些?白少杭?”
“白少杭?”夏晚晚苦笑了一聲,推開譚諺:“你不用什麼事都扯到他的身上,我和他清清白白,什麼事都沒有。”
“你以爲我會相信你說的嗎?”譚諺冷笑一聲:“夏晚晚,你在我面前不修邊幅,在白少杭面前卻穿的如此妖豔,你看看你這副模樣,我見猶憐,你是故意去勾引他,好渡過這漫漫長夜嗎?”
“啪”的一聲,猝不及防,夏晚晚揚起手就是給譚諺一巴掌。
可這一次,譚諺卻在她打後,一把抓住夏晚晚的手,冷聲道:“是我說錯了嗎?平時你性格溫吞,我以爲你老老實實,所以才讓你進了譚家門,可沒想到你骨子裡卻是這麼放蕩,你是陪他睡了幾次?嗯?”
“譚諺!”夏晚晚幾乎是吼出來的,她渾身顫抖,咬着牙說道:“你可以說我,但是你不能侮辱我,我夏晚晚是什麼人,我自己很清楚,我找白少杭是因爲夏氏出了問題,夏氏要倒閉,要破產,這件事你知道嗎?”
提到夏氏破產,譚諺的臉色微微一變,似乎沒想到夏晚晚說出的藉口居然是這個……這麼說來,她找白少杭,也不是沒有道理……譚諺微微失神,鬆開了夏晚晚。
她繼續說道:“對,你壓根不知道,就算是知道夏氏破產,你也會嘲諷的笑我活該,活潑夏氏破產,可是那是我家的心血,我爸爸現在倒在醫院昏迷不醒,夏氏積壓的產品賣不出去,我能找你嗎?我能找這個我曾許諾過一生的丈夫嗎?”
她紅着眼,靜靜的看着他,譚諺的心突然有一絲莫名的情緒,總覺得這樣的夏晚晚很讓人心疼……
她自顧自搖了搖頭:“不,我不能找你,因爲你不愛我……因爲你根本不關心我,所以我只能靠我自己,我只能去找白少杭,他能讓夏氏積壓的產品賣出去,單憑這一點,我就可以爲他做任何事情,哪怕是,爬上他的牀!”
“夏晚晚!”譚諺咬着牙,一把抓住夏晚晚的肩膀:“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知道,我很清楚,譚諺,今天我也要告訴你,我夏晚晚不再是以前的夏晚晚,不再是那個只會圍着你轉的夏晚晚,你可以不管我,不管夏氏,但你也不要過問我做了些什麼,因爲都與你,毫無關係。”
“毫無關係?”譚諺微微皺眉,冷笑一聲:“夏晚晚,你是我妻子,不可能和我毫無關係。”說着,譚諺站起身來,那懷中拿出了那份婚前協議,一把扔在夏晚晚的面前。
“你之前不是要改協議嗎?現在,我要改動其中一條協議。”
夏晚晚一愣,不懂譚諺的意思。
他從懷中拿出一隻鋼筆,打開那份協議,在第三條的下方做出了修改:夏晚晚作爲譚太太,私生活將全權通報於譚諺,不準與陌生人接觸。
夏晚晚愣愣的看着譚諺做出的修改,淚水橫掛在臉上凝固:“你什麼意思?”
譚諺單膝下跪,捏住夏晚晚的下巴,在她耳邊說道:“夏晚晚,今後再讓我看見你和白少杭在一起,你最好想清楚後果。”沉默了一會,又似情人一般,耳鬢廝磨:“你既然這麼瞭解我,你應該知道我會怎樣不折手段。”
夏晚晚的渾身突然一陣一陣的發冷,她驚恐的看着譚諺,咬牙說道:“惡魔!”
譚諺似乎很喜歡夏晚晚這個稱呼,他笑着點了點頭:“你知道最好,還有……”他低頭看着她露出的大腿,伸手將她裙襬蓋上:“作爲譚太太,最好別穿成這副模樣到處勾人,你不是喜歡穿黑色嗎?以後繼續穿,別讓我再看見你穿成這樣上街。”
“你憑什麼這麼要求我!”
“就憑我是你丈夫!”譚諺慢慢站起身,高大的身影擋住夏晚晚的視線:“夏晚晚,我不管你變成什麼樣,既然進入譚家,就是譚家人,要走要留,都是我譚諺說了算,明天我會讓人看着譚家,你最好,哪裡也別去!”
說完,譚諺理了理自己的袖口,轉身離去,夏晚晚冷笑:“是要去付靜瑜那裡嗎?”
譚諺身子一震,冷聲道:“與你無關!”
他毫不留情的走了,沉默是他的回答,夏晚晚絕望的閉上眼,偌大的房子,突然顯得好寂寞,好空虛……她蜷縮在沙發上,緊緊抱着自己的身子,看着天花板的水晶吊燈,淚水緩緩落下……原來……心還是會痛……而且……好痛……
她獨自一人啜泣,無人安慰,只能自己蜷縮在沙發上舔舐自己的傷口……
夏晚晚不知不覺的在沙發上睡了過去,第二天清晨,夏晚晚甦醒過來的時候,是被門外的聲音吵醒的,她恍恍惚惚的坐起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見那大門處,居然多了兩個穿着黑色西裝的男人。
她的睡意一下消失,猛地站起身來,走過去說道:“你們是誰,跑到我家來做什麼。”
其中一個男人身材較爲強壯,看見夏晚晚朝着自己走來,他趕緊說道:“夫人好,這是譚總說的,要我們來保護夫人。”
“保護我?”夏晚晚一愣:“譚諺說的?”
男人點了點頭:“是的,譚總交代過,所以從今天起,我們會保護夫人。”
夏晚晚突然想起了昨晚譚諺說過的話,他好像有說過,會找人看着譚家……原來是真的,可是……這不是變相的監視她嗎?保護她?說得好聽!
夏晚晚皺眉:“我不需要你們保護,快走!”
“不行,譚總交代過,必須要看着夫人,還有……如果您一定要出去,請和譚總指示,得到他的允許,我們會放夫人出去。”
譚諺!夏晚晚咬牙切齒!他做的可真好!夏晚晚怒火攻心,轉身朝着樓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