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頭腦很混亂,她要想清楚跟譚諺之間的關係,她重生一回,爲的不就是擺脫譚諺?可爲什麼到現在,還是拖拖拉拉,停滯不前?她努力的想了想,事情不該是這樣發展的……如果還繼續下去,只會重複上一世的事情,譚諺他固然強大,手握權勢,可她夏晚晚也不是好惹的……
唯一能做的,就是找律師,打離婚官司!
可是……跟譚諺打官司,表明跟譚諺撕破臉皮,她現在什麼都沒有,如果真的鬧上法院,譚諺不肯答應,法院應該不會判離婚……最重要的是,他隻手遮天,怕是她剛到法院,他的人就會攔截。
事情走到這個地步,她也算是看清了譚諺,來個多少回,他愛的人始終是付靜瑜,那麼……她何必自作多情?
回到譚家後,夏晚晚收拾了一晚上的行禮,她已經決定了,要離開譚家。
第二天,一直到中午,夏晚晚都沒動一下,手機‘嗡嗡’作響,她拿起一看,是譚諺打來的電話,她接通後,譚諺說的第一句就是:“夏晚晚,你的飯呢?”
夏晚晚面無表情,淡淡說道:“我立刻送過來。”
說完,掛斷電話,夏晚晚走下樓到廚房裡,將冰箱裡所有的食材拿了出來,因爲她明白,這是最後一頓做給譚諺吃的飯,她要做的最好,興許從此以後,他們都不會再有交集……
夏晚晚很用心的做了這一頓飯,車子被她撞壞,所以夏晚晚便打了車去譚氏,看着高聳入雲的譚氏,她的心情五味雜陳,事情始終,還是走到了這一步,所幸的是,沒有前世那些悲慘的遭遇,小柔也沒有出生……
夏晚晚提着保溫盒一步一步走進了譚氏集團,前方,電梯門正好打開,迎面而來的是付靜瑜和譚氏投資子公司的總經理孫藝。兩個人不知道在聊些什麼東西,聊得十分開心。
余光中,付靜瑜看見了夏晚晚的身影,眼眸閃過一絲驚訝和詫異,不過很快就掩蓋下去。
夏晚晚站在原地看了一會,才邁開腳步朝着前方走去。
在快要經過兩人前面時,付靜瑜刻意的將脖子上的珍珠項鍊給扯斷,珠子滾落在地,而夏晚晚卻沒看見這一幕,腳上不小心踩到了圓滾滾的珍珠,腳一打滑,重心失常,她尖呼了一聲,猛地朝着倒去,跟着保溫盒也打在了別人的身上。
身上頓時傳來劇痛,低頭一看,竟然發現有一枚尖銳的吊墜墜子插在自己的手臂上,她忍着巨疼將那墜子給拔了出來。
可就在那瞬間,一個巴掌‘啪’的一聲,穩穩的打在夏晚晚的臉上,頓時口腔傳來一陣血腥味,她皺了皺眉頭,耳邊傳來吵鬧聲,她剋制着疼痛擡頭望去,竟發現自己的保溫盒全被打撒,而裡面的飯菜絕大部分都打在了孫藝的身上。
那一巴掌,是孫藝打的。
夏晚晚慢慢站起來,忍着巨疼,孫藝緊接着又是一巴掌,旁邊人見此,趕緊攔了下來,孫藝指着夏晚晚說道:“哪裡來的保姆!拿着飯盒到處亂走,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眼珠都長到腳上去了嗎?你知不知道我今天要去談一筆生意,這衣服可是專門買的,你有錢賠嗎?”
孫藝說着,又指着那些保安怒吼:“你們怎麼回事,什麼人都敢放進來,這個保姆你們查過身份嗎?萬一是小偷怎麼辦?”
那些保安趕緊賠不是:“對不起孫總經理,這個人……經常來譚氏,去的還是二十樓的總裁辦,我看總裁他也沒說什麼……”
“什麼?去總裁辦?”孫藝的聲音頓時提高了好幾度:“這樣的人你們都敢放進去!她要不是小偷就是流氓,好好的一個女孩子非得要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做飯?”孫藝低頭看了那一眼保溫盒,用高跟鞋狠狠的踩了一腳,說道:“你就算是做出全世界最好吃的東西,譚總也看不上你,什麼貨色,還用送飯來勾搭男人,也不看看對方是誰!真不要臉!”
夏晚晚的渾身巨疼無比,腦子一片發白,看着越來越多聚攏過來的人,她只感覺混沌一片,還沒等她緩過勁來,孫藝大步上前,一把抓住夏晚晚的手腕,說道:“給我擦乾淨!還有賠我錢!”
夏晚晚被她大力一拉,差點又倒地,手臂汩汩正流着血,她也無暇顧及,看着孫藝咄咄逼人的臉,她一把推開,說道:“憑什麼!我不擦!”
孫藝沒想到夏晚晚會拒絕,她指着她的鼻子說道:“你不擦試試看,我要告你,我還要讓你名譽掃地!”
付靜瑜看着眼前這一切,安撫道:“行了,孫姐,別生氣,這丫頭我認識,手腳是不怎麼幹淨,在大學時候名聲就挺亂,這樣吧,我跟她說說,行嗎?”
“你跟她認識?”孫藝訝異的看着付靜瑜:“你怎麼會認識這樣的人?”
付靜瑜笑了笑,沒有正面回答:“我去跟她說說,你別擔心。”
付靜瑜說着,便慢慢的走到夏晚晚的面前,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夏晚晚,你最好聽我的話,去擦掉孫藝身上的東西,不然,我敢保證,你們夏家會被剷平,不會保留到等你賺錢了買回來……”
夏晚晚聽到這句話,渾身猛地一僵……她震驚的看着付靜瑜,訝異的說不出話來,爲什麼付靜瑜會知道他們的事情?還是說是譚諺跟她說的?想到這個,夏晚晚的心頓時又跌入了谷底……原來連這樣的事情,譚諺也會跟付靜瑜說?
付靜瑜得意的笑了笑,走回到孫藝身邊,笑着對夏晚晚使了使眼色:“別愣着了,孫姐生氣着呢,你就擦一擦,孫姐氣消了,就沒你什麼事了。”
夏晚晚不由得握緊了雙拳,身邊紛紛擾擾,大家都在議論和指責夏晚晚。那一刻,她嚐到了孤立無援的滋味……
如果譚諺真的知道夏家的事情,而他卻還不出手幫助,夏晚晚不會奇怪,因爲譚諺就是冷血無情,可他將這件事和付靜瑜說,是不是兩個人聯合起來一起嘲笑她呢?
夏晚晚冷笑了一聲,看着咄咄逼人的孫藝和看似‘高雅’的付靜瑜時,她邁開了腳步,一步一步朝着孫藝走去。
孫藝斥責道:“快一點,你今天布擦乾淨,等着我告你上法庭!”
夏晚晚的目光幽幽的看了一眼付靜瑜,她卻笑了笑,示意夏晚晚快一點。
耳邊傳來的是周圍人的嘲諷聲和笑聲,她心中縱然屈辱,可是在那一刻,她的目光卻充滿了殺意,她一步一步走到孫藝面前,面對着孫藝耀武揚威的樣子,她冷冷說道:“要我幫你擦?”
“還不快點?”
夏晚晚冷冷一笑,揚起手狠狠的一巴掌打在了孫藝的臉上!
‘啪’的一聲,比剛纔孫藝打的還要重,孫藝一下猝不及防被夏晚晚給打倒在地。
幾乎所有的人都沒有預料到夏晚晚會敢打孫藝,衆人都是一副咋舌的模樣。
孫藝捂着臉,倒在地上,似乎還沒緩過神來,付靜瑜趕緊喊了一句:“來人,快叫警察!有人行兇!”
夏晚晚被打紅了眼,呵斥道:“我看誰敢報警!”
孫藝緩過神來,站起身來指着夏晚晚:“你敢打我?賤人!”說完,孫藝便衝上前,和夏晚晚扭打在一起,夏晚晚在混亂之中,也勾倒了付靜瑜,還撕扯住孫藝的頭髮,狠狠打了她一巴掌,直到看見孫藝嘴角流血她才肯罷休。
一時之間,耳邊傳來了各種尖叫和勸架聲……
就在場面如此混亂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電梯開門的聲音……
“都在做什麼!”楊思明厲喝了一聲,衆人始料未及,紛紛都停了下來,尤其是孫藝,一聽到楊思明的聲音,當場嚇得放開了夏晚晚。
衆人都沒想到譚諺會突然出現在這裡,原本還沒雜鬧的打聽一下就安靜了下來,大家臉色蒼白,目目相覷。
譚諺目光冰冷的看着夏晚晚,她臉色發腫,頭髮也被扯亂,他皺了皺眉,緊緊抿着脣。
孫藝當即怒指夏晚晚,說道:“總裁,這個人說是要去總裁辦,還打了我,我看我們要走法律途徑……”
話音未落,譚諺大步走上前,孫藝挺直了腰桿,耀武揚威的看着夏晚晚,似乎很希望看見她露出的驚恐和害怕。
然而,誰能想到,譚諺直徑走向夏晚晚,卻將高大的身影擋在夏晚晚的面前。
那一刻,夏晚晚愣住,孫藝也愣住,她以爲,他準備要修理她一頓,她甚至做好了和譚諺撕破臉皮的準備。
沒想到,他竟然會選擇擋在她的面前。
尤其是孫藝,看見譚諺將夏晚晚護着身後時,她彷彿意識到了什麼,頓時臉色煞白,怔怔的看着譚諺,不知道該說什麼。
譚諺目光幽幽的盯着孫藝,一字一句的說道:“孫藝?子公司的總經理?是誰提拔你坐上這個位置的?”
孫藝張了張嘴,渾身顫抖着,卻是說不出一個字來。
楊思明走上前說道:“這個人是老徐提上來的。”
“老徐?”譚諺眯了眯眼,冷笑一聲:“老徐膽子挺大的,將這樣的人提拔上來,是要毀了子公司嗎?”
孫藝額頭開始沁出汗水,渾身顫抖着說道:“總……總裁,我……”
“知不知道她是什麼人?”譚諺一把將夏晚晚拉了出來,古怪的笑道:“你敢打她?怕是你沒有命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