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午餐地點是全聚德,嘻嘻……還要陪朋友去潘家園看古玩核桃……)
我沒想到,當我從賓館裡走出來的時候,你出現了,我甚至幻想你是來找我的,讓我和你一起回家,可是沒有,但是你要送我去賓館,我已經很感動了,雖然那時候我已經置生死於度外,就像我說的,哪個男人把我怎麼樣我都不在乎了。
到了賓館,服務員很懶,我能感覺到她沒換牀單,只是噴了水,讓被子看上去整潔些,我本來就凍透了,再加上潮溼的被子,後來我就感覺到發燒了,我沒有藥,恨不得立即死了,可是熬了幾個小時,上午的時候我竟然好了,我躺到了中午,出去吃了點東西,着急回家,想離開那個地方,找了個黑車,路上四個多小時,我的心也碎了,可我心裡的萬般苦楚,卻不能和任何人說。
經歷了這麼多,我氣了老公、惹了老公,我不好,我不乖,我也把自己弄得身心疲憊,短短一個多月,在我卻是度日如年,我願意爲你受苦,爲你哭爲你笑,只是爲了不讓你離開我,因爲我,真的真的愛你,勝過我的生命!
所以老公我之前說的聽你話,不去看你,可能都是屁話,都氣到了你,但是有幾點我能做到:第一,無論何時何地何種情況,我,一定不會做任何會傷害到你名譽的事兒,我不會和她說任何事,更不會去找她,因爲我有自尊,更因爲我在乎你的感受;
第二我去找老公,真的是因爲任性地想念,不是監視、不是看管,更不是想發現什麼,我要相信你,就像去年一樣;
第三如果有一天,我真的能回到咱家,和你,和小黑貓在一起,我絕對不會做之前的傻事,我只想像個小媳婦一樣,給老公洗衣服,收拾屋子,做飯……
老公,我不要訣別,我們不適合這個詞兒,這個詞兒有很悲壯的意思。我之前的想法給了你很大的壓力,你也是爲我好,怕耽誤了我,可是真的,老公,相信我,我們會一輩子在一起的,我不見得完全信算命的,但我相信緣分,世界那麼大,人那麼多,我們卻相識了,彼此因爲愛而在一起。有人說2012年是世界末日,我不信,但我想說的是山無棱、天地合纔敢與君絕!爲了你,我願意拔掉身上的刺兒,我願意忍常人所不能忍,只要能在一起,我要讓你成爲這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我要給你最好的愛!而老公給予寶寶的陪伴,便是寶寶最大的幸福,有你在身邊,真好!沒有你的世界,就是一場老電影,沒有任何色彩。老公,我等你,去年的6月25日,我們走到了一起,這是我一輩子最幸福的事兒,是我不懂得珍惜,險些失去我等了幾年纔等來的幸福,這一次,我不會讓幸福走掉,愛你,是我這輩子最重要的事業,我要做你最沒有侵犯性的乖寶寶,給你快樂,給你一個心靈上最溫暖的家!
愛你,至死不渝!
胖胖的、爲了老公瘦了幾斤的寶寶如涵放下了尊嚴、放下了驕傲,放下了自己,和着眼裡流的淚、心裡流的血寫了這封任是誰都會動容的長信,即便是這樣,她還是覺得不夠,她要挑選一件禮物,和這封信一起寄給趙剛。
下了班,她直奔新光商廈,精心挑選禮物,穿着幾釐米的高跟鞋,不顧腳掌的痠痛,如涵走過了一家又一家店,終於買到了她中意的禮物,一件紫色條紋的襯衫,想象着趙剛穿上它的樣子,如涵的心裡燃起了一絲希望。
走出新光,天色已晚,燈火闌珊處,一張張陌生的臉龐掠過,映着這個城市繁華的落寞,光怪陸離。
熙熙攘攘的人羣裡,如涵漫無目的地遊走着,她的眼神有些飄渺,對身邊的一切都是用一種漠然的目光打量。她靜靜地站在街頭,仰頭望着漆黑的夜空,無數璀璨的星子,一眨一眨的……
突然有些迷茫,不知道該往什麼地方走,她想起幾年前那個夜裡,劉明宇提出分手,她一個人在家裡也是這般的無助。
“守望者酒吧?”擡起頭,望着自己身側復古裝修的門面,就像是一株永遠站在這裡的大樹,站成了永恆,在等待某個迷失了路孩子。
她怎麼走到這裡來了?如涵下意識地皺了皺眉心,她記得她好像來過這裡。
同事說,這家酒吧的格調是別的酒吧永遠無法模仿的,這裡可以有曖/昧,可以有一/夜/情,但是在這裡你也可以找到一種從未有過的寧靜。
如涵推門走了進去,大廳裡閃爍的霓虹,輕輕地劃過每一張年輕陌生的臉龐,或失落,或微笑,或寂寞……
“當雲飄浮半公分,是夢中的一生,你共我磨擦得天搖地撼,不開心,再睡到開心,當留在脣上說話,像在嘴邊拈花,愛是闊是窄都不用代價,分與合,都不用驚怕,有一夢便造多一夢,直到死別,都不覺任何陣痛,趁衝動能換到感動,這愉快黑洞,甦醒以後誰亦會撲空。
當嚎哭和槍聲,是夢中的歌聲,你共我這一場夢裡的暢泳,比真實高興,有一夢便造多一夢,直到死別,都不覺任何陣痛,趁衝動能換到感動,這幻覺不去用,甦醒以後難道你會哭出笑容,也許生死之間也是個夢,無謂弄得懂。”
……
如涵坐在吧檯上,聽着臺上的歌,拿起一杯酒,一點點往自己的嘴裡倒,也許醉了,就真的不會有什麼感覺,可是偏偏就喝不醉。
純淨動人的她,從剛剛進入酒吧的那刻起,就引起了人的主意,一個男人以爲她喝醉了,搖晃着身體走了過來,坐到旁邊的椅子上,把手搭在了她的肩上。
“美女,自己喝酒多悶呢,還是哥哥我陪你吧。”
如涵清醒得很,厭惡地看着男人,猛地推開他的手。
“哎呦,看不出來呀,美女脾氣不小呀,看來,你是不知道哥哥我是誰吧?”男人站來起來,靠近如涵,掐住了她的下巴,如涵只不過是藉着酒勁發泄心裡的不滿,要是動真格的,她根本就不是一個大男人的對手,更何況她已經有些醉意。
“一個大男人欺負女人算什麼本事!”一個性感卻又冷漠的嗓音不早不晚地落了下來,猥瑣男的一隻手被人用力地抓住,痛得他齜牙咧嘴的。
緊接着,人羣裡爆發出一聲殺豬般的嚎叫聲,那猥瑣男雙手捂着下/體痛苦地蹲了下來,整個人都在顫抖。
出手的男人打扮得很潮,在酒吧裡很有名,名叫于飛,人稱飛哥,頗具正義感,手下有幾個兄弟,常常一起維護酒吧的治安,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是他常做的事兒。憑他的經驗,她看得出如涵絕對不是常逛酒吧的女孩兒,來這裡喝酒,多半是借酒澆愁。
如涵頭很暈,若不是他及時扶住她,肯定會摔倒在地上。
“喂!你沒事吧!”于飛不由得微微皺眉。
“呵呵,男人沒一個好東西,真的,沒一個好東西……”如涵笑呵呵地說着,似有淚水迷糊了她的眼睛,腳步凌亂地朝着外面走去,彷彿剛纔發生的一切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她只是一個匆匆的過客。
于飛不由得微微皺眉,忽又無奈地扯起嘴角笑了笑,生怕她一個不小心跌倒在地,連忙跟着她離開酒吧。
如涵醉了,而且醉的不輕,大腦裡一片迷糊。涼爽的夜風迎面而來,緊貼着她的耳際掠過,將她的長髮肆意地吹亂,有些許地落在額前,遮去了她望向遠方的目光。
“嘔——”突然,胃裡一陣翻江倒海的,只覺得說不出的難受,就像是火燒火燎一樣,她連忙跑到一棵樹的旁邊,一隻手扶着樹幹,一隻手捂着自己的胸口,不停地嘔吐着。
一整天,她幾乎沒怎麼吃東西,胃裡空蕩蕩的,除了有酒精的味道,再也翻不出其他的食物味道。
緊跟着她身後的于飛眉心緊蹙着,看着她如此痛苦的樣子,連忙從跑到不遠處的二十四小時營業的超市,買了一包紙巾和一瓶礦泉水,然後又折了回來。
“先擦擦嘴,然後漱口,那樣會舒服一些。”于飛淡淡地說道,低沉卻很好聽的嗓音透着一絲極淺的溫柔,他將紙巾和礦泉水遞給她。
如涵緩緩地擡起頭,凌亂的長髮擋住了她的視線,聲音沙啞得厲害,卻依舊有些口齒不清地說道:“謝謝!”
擦嘴,漱口,從來都沒有這樣狼狽過,她是誰啊!她是沈如涵,從小到大她都像公主般被呵護着,她都是那樣的堅強,眼淚對她來說是一種極其奢侈的東西。
不哭,有什麼好哭的!不就是被男人劈腿嗎?
可是,淚水怎麼都止不住,順着她的臉頰流淌下來,如涵已經記不清有多少年沒有流過這麼多的眼淚了,她一直都覺得眼淚是弱者的代名詞,她要做一個強者,一個沒有任何人可以傷害到自己的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