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謝詩語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睡不着,想來想去也沒想明白謝詩音是因爲什麼和景王殿下吵架,倏地坐起身來,捶着自己的腦袋,沮喪道:“你說你這什麼破腦袋啊,這麼重要的劇情也記不起來嗎?”連男女主角之間的事情也記不住了,這怎麼辦?
要是能知道他們之間問題的根源所在,不就好了嗎?現在好了,自己什麼也不知道,就這麼眼睜睜地看着他們兩個又不能在一起,忍不住嘆了口氣,感覺自己今天的功夫都白費了。
轉念想到陸懷宇,謝詩語沉思,要不讓男配催化一下這兩人的感情?說不定有了第三個人在,兩個人的感情會不會突飛猛進?
不行不行,肯定不行,謝詩語猛搖頭,這肯定不行,萬一沒起到效果,反而一怒之下給毀了怎麼辦?還是別冒這個風險了,自己千辛萬苦就是爲了掃清他倆之間的男配女配,這麼做的話不就背道而馳了嗎?再說了,就她現在的本事,感覺這個還是挺有難度的。
“咣噹”一聲,謝詩語嚇得一哆嗦,一把撩開牀幔,“青萍,怎麼了?”
一看見來人,語塞了。
“姑娘,怎麼了?”青萍在門口喚道,“要奴婢進來嗎?”
“不不不,不用”謝詩語連忙說道,“沒什麼事情,你不用進來了。”
“是”
謝詩語看着眼前就像在自己家一樣的黑衣人,無奈道:“大哥,您這次來又有什麼事情啊?”怎麼搞的,她都以爲已經不會再來了呢?
蕭湛冷冷地看了過來。
謝詩語禁聲了,小聲嘟囔兩句,老老實實從牀上坐起來,看着黑衣人,不敢再亂說話了。
半晌,黑衣人開口說道:
“下個月了空大師就要正式收你爲徒了。”語氣肯定。
謝詩語點頭,心中不禁暗道,該不會讓我給了空大師下毒吧?那我可做不了。
“以後就住在普安寺了?”蕭湛試探地問道。
謝詩語搖頭,“不會啊,我還會住在家裡。”
“你以後就住在普安寺了。”肯定的語氣不容置疑。
謝詩語擰眉,“不行啊,我這”
“嗯?”黑衣人聲音冷了下來,“聽明白了嗎?”吃硬不吃軟的。
謝詩語打量着黑衣人,忽然說道:“蕭湛和你們有什麼關係嗎?”
蕭湛心頭一驚,差點兒以爲謝詩語發現了,沉聲問道:“怎麼了?怎麼忽然這麼問。”
謝詩語撓撓頭,自言自語道:“今天怎麼都要讓我住在普安寺啊,那裡面是有什麼嗎?”
蕭湛鬆了口氣,原來沒有被發現啊,轉念又覺得不對勁,自己幹嘛要害怕被她發現,就算真的被她知道了,又能怎麼樣。蕭湛有些鬱悶地想着,覺得自己最近真的是有些變得不像自己了,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優柔寡斷不說,還三番四次地來告誡一個不相干的小姑娘。
蕭湛冷笑,他也不過是一時同情心氾濫罷了,真到時候多死一人又有什麼影響呢?
想罷,轉身就要走。
“哎,你要走了?”謝詩語剛一擡頭,就看到黑衣人要離開的身影,“別的沒有了?”來就說這件事?總感覺不像是那個殘暴的太子會下的命令啊。
蕭湛腳步一頓,一想到今天,最後還是沒忍住,問道:“你和陸懷宇什麼關係?”
“陸懷宇?”謝詩語更驚訝了,感覺這人好清楚自己的行蹤啊,是不是平時還有人跟蹤自己啊,想到這兒,謝詩語從頭到腳涼了下來,這纔是太子的手段啊,通過監視女主身邊的人從而達到控制女主的目的。
“我”謝詩語剛想說自己和陸懷宇今天剛認識,就被黑衣人打斷,“我不管你和陸懷宇什麼關係,以後讓你做什麼就做什麼,再敢耍花招,哼!”說完就走了。
謝詩語吶吶着:“沒耍花招啊,讓說什麼就說什麼啊!”怎麼感覺像是生氣了一樣,莫名和蕭湛有點像啊!
衝着黑衣人離開的背影做了個鬼臉,謝詩語又躺了下去,好吧,這下好了,以後都得住到那個普安寺裡面了,一點兒也不好,不能待在女主身邊,一點兒安全感也沒有。
嘆了口氣,剛閉上眼睛,眼中靈光一閃,猛地睜開,她想起來了!了空大師那裡不是有他說的“啼血牡丹”嗎?當初她還覺得是一種很詭異的花,現在想起來,那不是可以治好男主角的雙腿嗎?
對啊!她怎麼把這個給忘了呢?原書中女主角就是靠她師父給的神藥治好了男主角的腿啊!這麼說來,她只要得到了“啼血牡丹”把它交給謝詩音,然後讓謝詩音把景王殿下的雙腿治好,那兩個人的感情肯定是質的飛躍啊!
怪不得啊怪不得!謝詩語這會兒才明白爲什麼黑衣人要讓她住在普安寺了,這肯定是那個詐死的太子的計謀,日後若是想要毀了這神藥不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了嗎?
不過
謝詩語又有些想不明白,九皇子蕭湛是爲什麼,想想蕭湛和景王殿下的關係,會不會是蕭湛想要更早得到它,然後治好景王的雙腿?那蕭湛自己不就行嗎?爲什麼還要讓她去?
謝詩語想了許久也沒想明白,迷迷糊糊就睡了過去。
***
蕭湛出了安國公府,就懊惱不已,自己怎麼腦袋一熱,就趕了過來。忿忿地一拳打在馬車邊上,夜羽在一旁問道:
“主子,可是有什麼不對嗎?”
蕭湛深呼口氣,沒說話。
“是不是謝詩語有什麼問題?”夜羽更不明白了,主子竟然又來安國公府,不都已經計劃好了嗎?難道是謝詩語?
夜羽試探道:“要不要屬下找人”說着手一比劃,只要主子點頭,謝詩語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額”話沒說話,就被蕭湛單手掐着脖子,夜羽艱難道:“...主子...咳咳”
蕭湛眼神一變,狠厲道:“夜羽,不要擅自揣摩孤的心思,懂嗎?嗯?”
夜羽勉強點頭,“屬下.....屬下....不敢。”
“謝詩語的事情,孤自有安排,沒有孤的命令,誰也不準動她,聽到沒有?”
“....是”
蕭湛鬆開手,“按原計劃進行。”
“是”
***
“出去了?”謝詩語準備把自己昨晚想到的事情告訴謝詩音,沒想到她竟然會一大早就出去了。
“是”一旁的丫鬟解釋道:“一大早二姑娘就來找大姑娘,不知道說了什麼,兩個人就一起出去了。”
謝詩語扭頭,不可思議道:“和謝詩涵一起出去了?”有沒有搞錯啊?音姐姐怎麼能和那女的出去呢?
春桃在一旁尷尬地拉了拉謝詩語的衣袖,謝詩語:“怎麼?”
“姑娘,你怎麼能直呼二姑娘的名字呢?”春桃小聲說道,“回頭大夫人又有理由說了。”
謝詩語纔不想管這些呢,謝詩涵那個女的,把音姐姐帶出去肯定沒什麼好事兒。
“知道去哪兒了嗎?”
丫鬟們搖頭。
“這不是語丫頭嗎?怎麼跑到音姐兒這裡來了?”大夫人的聲音響了起來。
謝詩語規規矩矩行了個禮,“大伯孃好。”
大夫人用帕子半遮着嘴,說道:“這幾日不見,語丫頭的禮節倒是漲了不少啊,”說着故意嘆了口氣,“這跟着我們音姐兒在一起時間久了,就是不一樣啊,比起以前真是強太多了。”
謝詩語看着大夫人,心中暗罵道,狗嘴吐不出象牙,遇到她真沒什麼好事兒!
“大伯孃,我還有事,先走了。”沒心情聽她在這裡說話,謝詩語直接帶着丫鬟就走了。
留下大夫人看着她的背影,氣得捂住胸口說道:“我看還是上不得檯面的臭丫頭,一點兒教養都沒有!”竟然還被了空大師看中收了弟子,真是不知道走了什麼運!
謝詩語一臉不高興地回了自己的房間,剛一進門,就看到她娘,愣住片刻,才說道:
“娘,你怎麼在這裡?”
四夫人沒好氣道:“怎麼?你跑哪兒去了?”
謝詩語笑嘻嘻地湊了過來,撒嬌道:“沒有啊,我就是去看看音姐姐做什麼而已。”
四夫人摸着謝詩語的腦袋,“娘雖然說讓你多和大姑娘學學,但是你也沒必要天天都和她待在一起吧。”
謝詩語不解,她娘這是怎麼了?感覺話裡面都是對音姐姐的不滿啊,之前不是這樣啊。
“省得回頭被人說咱們四房舔着臉去和她們交好一樣,”四夫人說道。
謝詩語心下了然,看來她娘是被大夫人她們給氣到了,“哎呀,娘”謝詩語蹭到四夫人身邊,撒嬌道:“管她們做什麼呢,咱們只要過好自己的就行了啊!”
“那怎麼行!”四夫人冷笑,“你以爲她們就只是說說罷了?”摸着謝詩語的腦袋,“她們的手段可一點兒也不簡單,語兒”說罷交待道:“以後少和大房的人來往!”
這話她可不敢輕易答應,少來往是不可能的,這輩子恐怕都不行了。
“說了半天,都忘了,”四夫人右手靠在桌上,揉着太陽穴,“今天娘是帶你去碎玉軒挑一個樣式,你舅舅前幾天讓人送了塊兒上等的暖玉,回頭我讓你打磨好你戴在身上。”
謝詩語有些憊懶道:“不能讓人送了到府上來嗎?不想出門啊娘。”
四夫人擰着謝詩語的耳朵,“碎玉軒裡面有個大師,我都已經讓人約好了,人家專門看看你的生辰八字手相面相之後再決定用什麼圖案,你以爲那麼容易隨隨便便就行的嗎?趕緊換衣服!”
謝詩語無奈,她娘怎麼總是對這種什麼大師啊,算命啊,看相啊符籤什麼的特別相信,“那我就穿這一身好了。”謝詩語說着轉了個身子,青色長裙配青絲髮帶,帶着少女獨有的青澀感和俏皮。
四夫人大手一揮:“換掉!青萍,去,拿件素色的衣服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