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福樓的掌櫃聽了徐宜的話之後喝到,簡直是糊塗!
讓他去打探情況,誰讓他尾隨人家了,且還好意思說沒有被發現?
全福樓何時能做如此偷雞摸狗的事情了?這要是讓衆人知曉了,他全福樓還怎麼立足?
全福樓辦事堂堂正正,哪次不是讓試吃的去打探情況,要是東西真的好他們便將人請來好好商談,最後以高價收購。
“掌櫃的息怒,小的知錯!”
全福樓掌櫃一聲怒喝,徐宜這才意識到自己犯了多麼嚴重的錯誤。
“我全福樓的名聲差點就敗壞在你的手上!”
掌櫃的看着面前跪下請罪的徐宜,氣的鬍子都在抖,他是一個極其愛惜羽毛的人,全福樓也同樣是。
維護好的名聲需要很多心血,但是毀掉它有時候就只需要一件事。
就像是做了一百件好事的人突然做了一件壞事一樣,世人就只能記住這件壞事。
“掌櫃的消消氣,咱這就請那位姑娘來商議。”
“想必還是不遲的。”
說話的是站在掌櫃的旁邊的管事,這件事也有他的錯,是他沒有好好叮囑底下的人。
“不成。”
“咱還是去拜訪拜訪這位姑娘。”
全福樓掌櫃捋了捋鬍子,隱隱的覺得有些不對勁。
上門拜訪,纔是最穩妥的,他一表賠罪二表誠心。
“還愣着幹什麼,快去準備。”
掌櫃的看着還愣着的管事,揮了揮袖子 臉上有着些許的嫌棄。
“是是是,掌櫃的。”
管事一臉吃癟,怎麼自己好像被嫌棄了?
“備好車,我親自去!”
掌櫃的揉了揉太陽穴,真是讓人頭疼。
不過……他有預感,說不定這次是個機會呢?
管事的帶着徐宜趕緊出去了,生怕掌櫃的再反悔,直接嚴懲徐宜。
“丫頭,你莫不是唬我老婆子呢?”
莫大娘和江宛霜正坐在抄手遊廊上頭看着雪景,眼看着都晌午了還沒有人來,莫大娘便問道。
“咚咚咚!”
“這不是來了嘛,大娘。”
江宛霜嘴角掛着笑意,看着莫大娘到,其實他們剛靠近靈羨就察覺到了。
“是是是,我老婆子心急了。”
莫大娘聽到敲門聲後便說道,她的定力竟然還不如一個丫頭了。
不過大多數還是因爲,她心裡頭還是認爲江宛霜是個小孩子,還是需要自己去保護的。
“全福樓掌櫃,前來拜訪。”
江宛霜開門後,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個衣着不凡的四五十歲的男人,身後還跟了兩個人,其中一個甚是眼熟。
“比我想的要快了幾分,看來掌櫃的果然名不虛傳。”
跟傳說中的一樣愛惜名譽。
“久仰久仰,快請。”
江宛霜讓開一條道,做出來請的手勢。
全福樓掌櫃表情僵了一下,他身旁的管事和徐宜的臉色也不好,尤其是徐宜身形都不大穩了。
江宛霜的這句話就已經表明了,她知道了全福樓這兩天的動作。
要是她一會兒以這一點作爲要挾獅子大開口,他們還完全沒有辦法,誰讓他們理虧在先。
徐宜不敢想,要是因爲自己掌櫃的這筆生意談砸了,他將會面臨什麼。
“不知姑娘如何稱呼?”
全福樓的掌櫃跨進大門,跟着身旁的江宛霜一路走進來。
“我姓江,不知掌櫃的怎麼稱呼?”
江宛霜帶着全福樓掌櫃來到了抄手遊廊,她並不打算在屋子裡頭招待他們。
“我們掌櫃的姓秦。”
站在秦掌櫃身後的管事立馬說道。
“原來是秦掌櫃,快請坐。”
這會莫大娘已經不在遊廊上了,倒是泡茶的物什與熱水都齊全。
幾人落座,江宛霜動手泡茶。
“江姑娘,不瞞你說我這次來是想和姑娘談談生意的。”
秦掌櫃也不拐彎抹角,就直接開門見山的說了。
“秦掌櫃是個爽快人。”
江宛霜將泡好的茶倒了一杯放於秦掌櫃面前,繼而給管事的和徐宜倒了一杯,最後才輪到自己。
“掌櫃的想怎麼談呢?”
江宛霜啜了口茶然後擡眼望着秦掌櫃問道。
少女歲只有十四五歲,可黝黑明亮的眸子生出的淡淡的壓迫感讓人無法輕視。
“江姑娘也知道,我全福樓是做吃食生意的。”
“江姑娘的小土豆的確不錯,所以秦某想要和姑娘談談。”
秦掌櫃喝了口茶,心裡驚歎了一下,自己不是沒喝過好茶,況且這只是普普通通的茶罷了,怎得口感這樣好?
秦掌櫃的驚歎不過是在心裡,並沒有顯露出來。
“秦掌櫃打算出什麼價?”
江宛霜嘴角掛着微笑,其實心裡頭早就不想營業了,這樣笑着可真累啊。
不過面上還是要端着的,於是就又笑着說:“秦掌櫃想好了,我這放眼全天下都是獨一份呢。”
“掌櫃的是想買原料呢還是想買秘方?”
“這……”
秦掌櫃忍不住嘴角抽抽,這讓他怎麼談?
以往遇到的無非就是想要價格高一點的,自己直接出手買斷配方就是,在簽字畫押就好。
可是如今江宛霜手裡值錢的不僅是配方,這原料纔是關鍵,更是稀缺。
“敢問江姑娘,這土豆真是全天下獨一份的?”
秦掌櫃到底是個生意人,很容易就抓住了重點。
“掌櫃的見識定是比我多的。”
江宛霜也不回答秦掌櫃,只說了一句話。
“那我兩個都買呢?”
秦掌櫃咬了咬牙說道,他早些年走南闖北的,就算是去到了別的國家,也沒見過土豆,更別說把土豆做的如此的好吃。
“秦掌櫃好魄力。”
江宛霜聽到秦掌櫃這句話,眉眼間的笑意不由得真切了許多,她等的就是這句話。
“秦掌櫃打算怎麼出價?”
江宛霜看着秦掌櫃三人都順眼了不少,又笑着給幾人添了茶。
“三百兩,買姑娘的土豆以及秘方。”
“江姑娘你覺得如何?”
雖然天冷,但是秦掌櫃的額頭冒出了不少的汗。
“三百兩?”
“秦掌櫃是想買斷?”
江宛霜挑了挑眉好整以暇的看着秦掌櫃。
“……”
秦掌櫃只能喝茶,他是真的說不出來三百兩就買斷的這種話。
他全福樓做生意一向不欺壓小攤販,一般都是出手大方闊綽。
但是對着天下獨一無二的土豆,他心裡自然是知道它的價值。
況且,他也不想就此放棄,這說不定就是全福樓的一個轉折點。
“這樣吧,我有個提議。”
“秦掌櫃也是個正直人,聽說秦掌櫃做生意十幾年從沒有欺凌弱小攤販的事,都是高價買斷的。”
江宛霜其實還是很敬佩秦掌櫃這樣的人的,這年頭都不知道有多少黑心商家,秦掌櫃能幾十年如一日屬實難得。
“那是自然。”
說道這個,秦掌櫃不由得驕傲起來,捋了捋鬍子。
“所以不妨告訴秦掌櫃,我這土豆已經開始種植了。”
“那些便是。”
江宛霜指向院子裡的地,然後說道。
“土豆從種植到收穫,中間歷時五到六個月。”
“五百兩,我供你半年土豆,成熟的第一批土種給你。”
江宛霜看着秦掌櫃笑着說道。
江宛霜可不是漫天要價,第一批土豆,想想便知道是多麼潑天的富貴。
“江姑娘……容我再考慮考慮。”
秦掌櫃說不心動是假的,可是五百兩也不是一個小數目。
這第一批土豆,他要是帶着土豆去京城,那就不止這個數了。
但這不是一筆小生意,要是被江晚霜騙了呢?
他在斟酌。
“秦掌櫃,這土豆一株可育五種。”
江宛霜知道秦掌櫃在猶豫什麼,於是江宛霜就給秦掌櫃科普科普土豆的產量。
“此話當真?”
秦掌櫃一聽,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自是當真。”
秦掌櫃有些激動,險些一口應下來,旁邊的管事拉了拉秦掌櫃的袖子他才按捺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