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茅草屋裡。
“公子!”
“姜老頭,快救我家公子!”
江宛霜思索間,裡頭突然傳來了焦急喊聲。
不容得江宛霜遲疑,她推開了茅草屋的破門闖了進去。
只見兩個穿着黑衣,手抱長劍的人守在牀前,牀上的人面色蒼白,儼然已經出氣多進氣少。
“不是老夫不救啊!”
“老夫已經盡力了……”
被稱作姜老頭的老者頭髮已經花白,佝僂着脊背跪在牀前,臉上全都是愧疚與懊悔。
他的醫術若是再精湛一點……可再精湛一點也不行,牀上的人已經傷到了心脈,恐怕只有大羅神仙才救得回來。
“你是何人!”
江宛霜闖進來的一瞬間,一個黑衣侍衛長劍出鞘,周身氣勢節節攀升,眼底蘊滿了殺意。
早在江宛霜在屋外的時候他就感受到了,只不過當是個路過的小女孩。
“女娃子!”
姜老頭轉身,一看竟然是半個時辰前自己遇到的女娃子。
“愣着幹什麼,他還有救!”
江宛霜沒管長劍肅殺的黑衣侍衛,她想着的是先救人。
說完江宛霜就快步走到牀前,這纔看清楚牀榻之上躺着的人。
男人身着玄色長袍,一看就身份斐然,只不過胸口前被血染溼了大塊,臉色蒼白,已經沒有多少氣息了。
江宛霜眼底閃過一絲懊惱。
“女娃子,他……他傷到了心脈……”
姜老頭看着已經到了牀前的江宛霜,蠕動着嘴脣道。
雖然他也想救,但是傷到了心脈是根本救不過來的。
“你這小姑娘,滿口胡言什麼……!”
方纔抽出長劍的侍衛看着江宛霜低聲吼道,不過還沒說完就被另一個一直未動的給攔住了。
“廢什麼話,再囉嗦神仙也救不了他!”
江宛霜從胸口的衣襟裡拿出昨晚烘乾的靈菇,然後遞給那個一直未開口的黑衣侍衛:“你把他弄成粉末,它能救人。”然後又讓姜老頭倒杯水來。
江宛霜記得,會武的人大多都有內力,內力碾碎香菇應該會快許多。
黑衣侍衛看了看江宛霜,又把視線落在靈菇上,最終還是接過來,不過一瞬就成了粉末。
江宛霜不禁感嘆,有內力可真方便啊,不像自己昨天磨個粉末都磨了大半天。
江宛霜把靈菇一半粉末放進水裡,給躺着的男人餵了下去。
拔劍的黑衣侍衛想說些什麼,還是被另一個不曾開口的黑衣侍衛制止了。
江宛霜喂完了水,鬆了口氣,只要喝了這玩意,命肯定是能保住了。
江宛霜又扯開了男人的衣領子,露出胸口的傷口,把剩下的一半靈菇粉敷在了傷口上。
做完了這些江宛霜纔開口:“命保住了。”
“而且他會恢復的非常快。”
靈菇的藥效她是親眼目睹過的,因爲昨天給江陳氏服下去的時候,江陳氏腫的老高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腫了。
她方纔是害怕用量少了救不回來,就用了純純的靈菇粉,內服加外敷。
不過現在看來,這人的命不僅保住了,而且恢復的速度快的離奇,她有點用力過猛了。
兩個侍衛加上姜老頭眼裡的毫不掩飾的訝異之色印證了江宛霜並沒有說謊,牀上的人肉眼可見的好起來了。
姜老頭更是搭上了牀上之人的手腕,明明方纔已經快沒了的脈搏現在變得如此有力。
“神了,神了啊……”
姜老頭看着牀上的人,又看了看江宛霜嘆到。
“多謝姑娘救命之恩!”
“姑娘有什麼要求儘管提,我們都會盡力滿足姑娘!”
江宛霜看着眼前給自己單膝跪下的兩個黑衣侍衛,趕緊側身讓開。
她剛纔只是一時衝動救了人,生在一個人人平等的社會,她又有救命之藥,她真的做不到冷眼旁觀見死不救。
可現在多少有點後悔了。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她不是不懂,倘若眼前的幾人有不軌之心,她這會早就身首異處了。
沒有下次,她不會再這麼衝動了。
“無妨。”
“我只有一個條件。”
“今日之事,莫外傳,莫尋我。”
江宛霜說完之後轉身快步離開,她不想再和他們有更多的交集。
原本以爲只是救個人,可進來之後才發現那人身份不簡單。
她纔不想蹚那些渾水。
“姑娘!”
“凌鶴……”
二人還想叫住江宛霜再說些什麼,身後的人已經醒了。
“主人,咱們這麼窮,你爲什麼不問他們要些銀子啊?”
等江宛霜出了門走遠了靈羨才問道。
“……”
在靈羨問出了這個問題之後,江宛霜的頭上有三條黑劃過,她是很窮,但是不要這樣子明目張膽的說出來啊,她不要面子的嗎?
“阿羨,我們剛纔是爲了錢才進去進人的嗎?”
江宛霜沒有回答靈羨的問題反問道。
“不是。”
靈羨回想了一下剛纔的場面,確實沒空去想錢的事情,雖然她們真的很窮。
“阿羨你要明白,雖然我們眼前不是多麼的富裕,但是也不能光想着錢,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們做的有些事失去了它本身的意義。”
“再者,方纔那行人看起來就不是什麼普通人,我可不想捲進他們的事情之中。”
誰知道一個不小心就沒命了呢。
江宛霜最主要的是不想和這羣人有什麼交集,但是自己的這個空間好像太單純了點,自己還是決定講講大道理教育一下她。
一種老母親的使命感油然而生。
再說了,她們只是眼前不是多麼的富裕而已,又不是一輩子都這麼窮。
她最會的就是賺錢了,況且自己還有靈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