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宛霜邀請秦婉清去了莫府,而秦掌櫃還要回全福樓。
秦婉清對於這一點,心裡又多了幾分怨。
秦婉清先是回去將自家孃親的牌位放好,又上了柱香,這纔去找江宛霜。
這次多虧她幫忙了。
莫府。
秦婉清到的時候喬懷夕也在。
“婉清姐姐!”
喬懷夕知道秦婉清江宛霜是因爲上次維護她的事情遭到張芷荷報復。
她心裡還是愧疚自責的。
聽說二人已經回來了,便馬上到了莫府。
“懷夕。”
秦婉清笑了笑,臉色有些蒼白。
“怎的精神頭不大好的樣子。”
江宛霜起身,牽過秦婉清走到炭火旁坐下。
“我家小姐今日身上不爽,又被張芷荷逼着跪在冷石板上。”
念秋想想就氣,恨不得去大牢裡再把張芷荷打一頓。
“來喝點水。”
江宛霜遞給秦婉清一杯白開水,是靈菇空間的水。
“謝謝宛霜。”
“今日若不是你,我還不知怎麼辦了。”
她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獨獨面對自家孃親,她是真的害怕有一點閃失。
“說什麼呢。”
來這個世界,秦婉清和喬懷夕算是他爲數不多的朋友。
“婉清姐姐,宛霜姐姐,都是因爲我你們才被張芷荷記恨的。”
一旁的喬懷夕躊躇着,她心裡頭也不是個滋味。
過年前就發生了賊人入府的事情,沒想到他們竟然變本加厲。
“懷夕,有些人就是要作惡,就算沒有那件事情,她也未必會安分。”
“你不用自責。”
江宛霜看着小姑娘垂下了頭,出言安慰。
她說的是實話,像張芷荷這樣的人,遲早會跟她們不對付。
張芷荷要是放在現代,那妥妥的就是熊孩子嘛。
張茂和張林氏有着不可推卸的責任。
“真的嗎?”
喬懷夕擡頭,對上江宛霜的眸子。
“真的。”
“我們也沒怪你,是不是秦婉清?”
江宛霜說着,問正在喝水的秦婉清。
“懷夕不必多想,這不關你的事。”秦婉清也如此說。
“況且這次還多虧了你的幫忙。”
江宛霜哪是第一時間就報官,那是第一時間就去找了喬夫人和喬懷夕。
她知道這件事喬夫人不會袖手旁觀的。
於情於理,她都應當出手。
“話說回來,婉清你和秦叔之間……”
江宛霜不明白,他們父女二人之間是有什麼解不開的心結?
“……”
秦婉清握緊了茶杯,骨節有些泛白,她垂下眸子緩緩開口。
“我小的時候孃親對我可好了,可惜她身體不好。”
“那個時候秦老頭總是在外奔波,全福樓也剛剛起步,掙不了幾個錢。”
“我娘就這樣拖着病殃殃的身子,刺繡補貼家用。”
“有時候連買藥的錢都付不起。”
“可是他就是不願意把全福樓賣出去。”
“若是他能把全福樓賣出去,我娘也不會病死。”
“孃親死前就想再見他一面,可他還在外面奔波。”
“呵,他的眼裡只有全福樓。”
“此後,我便去了京中外祖母家,隔兩年回來就陪孃親過次年。”
秦婉清回憶起往事,整個人都被悲傷籠罩着。
“婉清……”
江宛霜握着秦婉清的手,不知如何安慰。
她原本以爲秦婉清不會說,可既然秦婉清願意開口,那就說明事情還沒有到不可轉圜的地步。
“我沒事兒,早就習慣了。”
“我本來打算今天就離開的,沒想到出了這檔子事兒,給耽擱了。”
秦婉清搖了搖頭,深深地嘆了口氣臉上掛上笑容。
“那你自小在京中長大?”江宛霜問。
“算是,我孃親是京城人。”秦婉清答。
“那你可知京城華家?”
江宛霜小心翼翼的打聽,不知爲什麼,她就是突然想問。
對於那個男人,她真是一點兒都不瞭解。
“華家,倒是有。”
“宛霜問這個做什麼,可是有什麼事要打聽的?”
“帶我回去後打聽清楚給你來信。”
秦婉清想着江宛霜應當是有什麼事情。
“我就隨口問問。”
“並沒有別的事。”
江宛霜抿嘴一笑。
“宛霜姐姐你有什麼事兒可以問我呀。”
“我爹以前就在京中做官。”
喬懷夕聽到這,眼睛一亮。
“那就謝謝懷夕啦。”
“我有什麼事一定問你。”
江宛霜摸了摸喬懷夕的頭。
看着這兩人,心裡頭也高興。
一個活潑可愛,一個潑辣直爽,能和這樣的人做朋友,也是人生一大幸事。
索性沒什麼事兒,幾人就坐着聊聊天。
中午就都在江宛霜這兒吃了飯,喬懷夕看着一桌子好吃的,眼睛都放光了。
只是不免喬懷夕和江年坐在一起,兩人時不時的嗆聲兒,逗的一桌子人都樂了。
秦婉清緩了這麼久,總算是好起來了,不像早上整個人都有些陰鬱。
吃過飯後,秦婉清跟江宛霜和喬懷夕道別。
因爲她明天就要離開了,不能再耽擱行程了。
江宛霜和喬懷夕也是心中不捨,所以短短相處幾天,但都能看出來秦婉清是個不錯的姑娘。
兩人也是真心把她當朋友的。
到了下午的時候,秦婉清和喬懷夕都回去了。
喬大人也沒在升堂審理, 張夫人和張芷荷就這樣被關起來了,說是明天再審。
張掌櫃失魂落魄的回到滿香樓,他不明白事情怎麼就變成了這樣。
自己明明是京中派來的,再怎麼說也要給他幾分薄面。
沒想到竟是這樣。
不行,他一定要搬救兵!
張掌櫃哆哆嗦嗦的就掏出紙筆,開始寫信。
而江宛霜呢,在送走了喬懷夕和秦婉清之後,和莫大娘說了會兒話,又去陪了會江陳氏,這纔回到自己屋子裡。
一整天的事兒攪和下來,她也沒心思規劃後幾天的事兒了。
還是明天再說,她今天怪累的。
換了身衣服窩在牀上,隨便抽了本書看。
不是她好學,是現在真沒有什麼可以娛樂的。
在現代她保準在玩手機呢。
這兩天的身子骨着實招架不住,特別容易疲憊。
看了會兒書就累了,江宛霜乾脆就準備睡了,還囑咐了一聲晚飯不必叫她。
睡之前她的腦子裡突然冒出來,華家,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