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得出去看看。
“小姐,您幹什麼去?”
清茶看着已經在穿衣服的江宛霜,趕忙問道。
“我去看看。”
村子裡的人幫過他她的不少,倘若她這個時候不站出來。
發了急症的人想必是凶多吉少的。
“小姐,您披上這個。”
江宛霜手腳麻利的就穿好了衣裳,清茶也是如此。
她把大氅遞過去給江宛霜。
“不要這個,快走吧!”
大氅雖暖和,卻是礙手礙腳的,一會兒救起人來不方便。
主僕二人匆匆出了門,村子裡許多人家已經亮起了燈。
“叔,出什麼事了?”
江宛霜邁開步子跑向人堆,問村長到。
“村東頭的冬瓜他爹,不知怎的身上滾燙的嚇人。”
“這不大夥兒正商量着去鎮子上請郎中呢!”
“還得用用你的馬車才行。”
爲了讓沈雲去念私塾,沈家將牛車賣了。
而村裡的另一戶有牛車的又正好今天沒回來。
這下大夥兒就將指望放在了今天剛回來的江宛霜身上。
“這一來一回的多耽誤時間。”
“去村東頭接上冬叔,直接送去鎮子上。”
江宛霜當機立斷,能見到人她就可以讓靈羨做出判斷。
若自己真的不能醫治,也好第一時間送到郎中那。
“宛霜說的對,咱趕緊的吧。”
村長表示贊同,隨行的幾人也覺得說的對。
喊醒了馬伕,幾人上車跟着就往村東頭去。
到冬瓜家的時候,村長夫人以及江宛霜眼熟的幾個嬸子都已經在了。
她們正幫着冬瓜娘燒熱水,忙進忙出的。
江宛霜下車一一打過招呼後就趕忙往屋裡去。
她方纔已經向村長几人說明了,她先前在朝陽城跟着大夫學過,只需給她半刻鐘。
村長几人也點頭了,表示應允。
清茶寸步不離的跟着江宛霜,也不多嘴。
只希望自己到時候能幫上自家小姐的忙。
“冬嬸兒。”
進了屋子,冬瓜娘正坐在牀頭用毛巾給冬瓜爹擦着臉。
眼眶紅紅的,一看就是哭過。
小冬瓜倒是沒醒,在另一個屋裡睡得很熟。
“是宛霜來了。”
冬瓜娘見有人進來了,趕忙擦了擦眼眶。
“阿羨,瞧瞧怎麼回事?”
江宛霜走到牀邊,在心裡頭問靈羨。
“主人,別擔心,只是重感冒而已啦。”
靈羨感知了一下冬瓜爹的情況,語氣都變輕鬆了。
自家主人如此着急,她還以爲又是中毒呢。
“知道了。”
放心個屁呀!這個年代重感冒會死人的。
又不像是現代醫學發達,還有抗生素類藥物可用。
“冬嬸兒,你別急。”
“去找壇烈酒,你這樣用清水是沒用的。”
趁着冬嬸兒出去找酒,她便可以用靈菇。
到時候燒退下來了,也可以用酒作爲掩護。
“烈酒?”
冬瓜娘不明白,怎的到這時候了還要找酒。
“快去吧,嬸兒。”
“聽我的準沒錯,我之前跟朝陽城的大夫學過。”
江宛霜知道自己沒有那麼容易被信任,畢竟只是個小姑娘。
那自然得編造出一點兒能讓人信她的理由。
果不其然,冬瓜娘聽了點點頭立馬就去了。
看着人都出去了,江宛霜拿出藥丸,這是她提前製作好的,以備不時之需。
只是感冒而已,沒必要用純純的靈菇粉。
江宛霜讓清茶到了點兒水,把藥丸喂下去。
做這些自然是沒必要瞞着清茶的,且清茶一點都不驚訝。
自家小姐就是這麼的厲害。
“宛霜,你瞧這行不?”
剛喂完藥,冬瓜娘就回來了。
她記得之前家裡是有燒刀子酒的,出去一找果然找到了。
“當然行。”
“用布條浸了酒,在耳後,額頭,腋下,四肢擦拭。”
“要一遍遍擦拭,不能停下來。”
雖說這燒刀子酒的度數也不行,不比現代的醫用酒精。
但這都已經無所謂了,冬瓜爹已經吃了藥丸。
冬瓜娘聽了,趕忙照做。
村裡的其他婦人倒想幫忙,但終究男女有別。
在冬瓜娘擦拭的時候,江宛霜也退了出去。
“怎麼樣了,宛霜?”
“冬瓜娘方纔出來找酒,說是你有法子了。”
江宛霜剛一出來,大家夥兒就圍上來。
“呀,燒退了!”
不等江宛霜回答,屋子裡傳來冬瓜娘驚喜的聲音。
摸着自家男人的額頭,已經不像方纔那般滾燙。
衆人都驚了,江宛霜進去不過片刻的功夫,冬瓜爹竟然退燒了。
“我去瞧瞧。”
抽完一鍋旱菸的村長站起來,往屋子裡走去。
不多久村長便出來了。
“冬瓜爹已經退燒了。”
“不需要將人拉到鎮子上了。”
“柱子,你去鎮子上請郎中。”
連村長都已經確定燒退了,衆人懸着的心也跟着落下來了。
大家看着江宛霜的眼神是變了又變。
從前看着柔柔弱弱的小丫頭,現如今已變得這般有能力了。
竟不知怎的就生出了吾家有女初長成的自豪感。
“冬嬸兒,燒退了就不必擦了。”
“忙活大半夜了,您歇歇吧。”
江宛霜站在外面揚聲,用酒擦拭只不過是個幌子。
在她看來郎中都不用請了,只是不便說出來,還是要走個過場的。
“多虧宛霜了。”
過了一會兒,冬瓜娘從屋裡走出來,拉起江宛霜的手眼淚吧嗒吧嗒的掉下來。
若是她家男人真有個三長兩短,她和冬瓜可怎麼辦啊?
“還有大家夥兒,大半夜的麻煩大家了!”
冬瓜娘眼睛紅紅的,看着在屋子外頭的人,她心裡也是感激。
“說什麼呢?”
“都是一個村的,互相幫助是應該的。”
沈方氏首先開口,她家離得遠是後趕過來的。
都說遠親不如近鄰,倘若真有個什麼事兒,能出力的也就是住在一個村兒的了。
別說今晚是冬瓜家,若換成了其他家出了什麼事兒,大家自然也是不會袖手旁觀的。
“沈家嬸子說的對。”
“我和我孃親剛來村子裡那會,冬叔不也幫我們砍過柴嗎?”
江宛霜抿嘴一笑,她從原主的記憶裡搜尋到的。
“是是是,大家夥兒說的是。”
冬瓜娘一聽,眼淚掉的更厲害了。
大家夥兒的情誼是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