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什麼?你放開我!”
“我警告你,你最好放開我!”
喬懷夕突然失重,在空中掙扎着大喊。
雖然說現在處於劣勢,可氣勢上不能輸。
褚笑白看着手中提着的喬懷夕,像是隨手抓了個貓崽子。
奶兇奶兇的在空中蹬着腿兒。
“省點力氣吧!”
“你看看這是什麼地方?”
“我可告訴你,你把我刺傷了說不定我待會兒失血過多就暈了。”
“馬車要是一直停在這,咱倆就等着凍死吧。”
褚笑白怎麼覺着自己賤得慌,沒事兒,非要去救一個小丫頭。
這下成了吧,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被自己救的貓崽子咬了。
“你先放我下來!”
喬懷夕這才注意到四周的環境。
前不着村,兒後不着店。
四周堆了厚厚的積雪,漫山遍野白皚皚一片。
“我可說好了,我放你下來,你不能再傷我。”
褚笑白挑起一隻丹鳳眼,似笑非笑的看着喬懷夕。
就算是個貓崽子,咬人也是會疼的。
“我答應你。”
喬懷夕也不是不講情理之人,她此時也察覺出不對勁。
若真是綁架她的人,還能給她這好臉色?
一刻鐘過後。
喬懷夕乖乖上了馬車,可她剛坐定褚笑白就鑽了進來。
車廂本就狹小,褚笑白人高馬大的又一身腱子肉,喬懷夕馬上感覺到了滿滿的壓迫感。
“你……你幹什麼?”
喬懷夕情不自禁的向角落縮去。
“幫我把刀拔出來。”
“再包紮一下。”
“小貓崽子,你會嗎?”
好在他身上肌肉結實,這小姑娘又沒多少力氣,這纔沒被她傷到要害。
說完不等喬懷夕回答,就轉過了身去。
喬懷夕癟了癟嘴擡手將刀拔下來。
還問她會不會?
她有的選擇嗎?
“這是哪兒?”
“我怎麼會在這兒?”
匕首咣噹一聲被扔在車廂裡,喬懷夕扯下褚笑白一片衣襟仔仔細細的給他包紮了一番。
最後還挽了個漂亮的蝴蝶結。
“你個小沒良心的!”
“要不是老子救你,你現在還不知道在哪兒呢?”
褚笑白轉過身來突然湊近喬懷夕,嚇得她趕忙向後仰去。
“這裡是西興城。”
“不過馬上就要出了西興城了。”
褚笑白又鑽出了車廂,趕着馬車軲轆轆向前行駛。
“西興城?”
“你要帶我去哪?”
喬懷夕重新坐好,他說馬上要離開西興城了。
“我還能害了你不成?”
“乖乖待好了。”
褚笑白動了動肩膀,這小貓崽子扎人還挺疼的。
喬懷夕心裡思索着,爹爹孃親他們現在一定擔心壞了。
還有宛霜姐姐。
可是她現在都沒弄明白,自己是怎麼到這兒的。
還有趕車的那個男人,究竟要帶自己去哪兒?
可若是自己不跟着他,冰天雪地又人生路不熟的……
喬懷夕一張小臉兒都要皺成包子了。
“誒,我說小貓崽子,你叫什麼名字?”
褚笑白在外頭趕着車,玩着手中的馬鞭。
“我爲什麼要告訴你?”
喬懷夕還是覺得眼前這個男人雖然不是什麼壞人,但是也不一定是什麼好人。
“你不告訴我也行,我就把你扔在這兒。”
“正好這冰天雪地的呀狼羣早就餓的不行了。”
褚笑白嘴角微微揚起,顯然他心情非常不錯。
“你!”
喬懷夕被眼前之人無恥到了,可又敢怒不敢言。
心裡頭也害怕他把自己扔下去。
無論怎麼樣,還是要先活着。
這樣纔有機會回去,有機會見到爹爹孃親宛霜姐姐。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她忍!
“雲喬。”
喬懷夕隨口編了個名字。
“喲,這麼巧!”
“我叫褚笑白。”
“這正好是白雲,你說巧不巧?”
褚笑白得到了名字,便自報家門。
“有什麼好巧的?”
巧個屁,自己這名字又不是真的。
喬懷夕突然感覺這男人有些傻唧唧的。
“嘟囔什麼呢?”
“坐好扶穩了。”
褚笑白話音剛落,喬懷夕還沒反應過來馬車便飛速奔跑起來。
喬懷夕一個趔趄差點被從車廂口甩了出去。
這廝肯定是故意的!
喬懷夕不敢動彈,緊緊抓住車廂扶手。
馬車速度高,又極其顛簸。
就這樣行駛了好一會兒,速度才降了下來。
“我們到底要去哪?”
喬懷夕再次開口詢問。
“玉澗秋山。”
褚笑白又恢復了方纔那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只緩緩吐出四個字。
“你是土匪?”
喬懷夕下意識脫口而出。
這玉澗秋山乃是西興城與玉林城交界之地。
山是好山,但是上頭的人就不一定是好人了。
最起碼民間傳聞玉澗秋山上住着土匪,殺人搶劫,作惡多端。
“你這小貓崽子!”
“怎麼你怕了?”
褚笑白笑呸了一聲,反正洗不白了唄,土匪就土匪吧。
“有什麼好怕的?”
喬懷夕壯着膽子還嘴。
既然他現在沒有殺自己,好像也沒有很大的惡意。
說不定是自己還有點用處。
“有膽量。”
褚笑白理了理長衫,悠哉悠哉駕着馬車。
馬車又行駛了兩個時辰,這纔到了玉澗秋山。
“醒醒,下車了!”
褚笑白挑起馬車簾子,裡頭的喬懷夕已經睡着了。
看着小丫頭縮在馬車裡,真是應了自己送她的稱呼。
像個小貓似的。
“到了?”
喬懷夕迷迷糊糊的。
馬車一路上顛簸,她又許久沒吃東西,有些頭暈不知怎的就睡過去了。
喬懷夕鑽出車廂,下了馬車。
剛站在地上,她瞬間覺着天旋地轉的,頭暈眼花手腳無力。
她死死扒住馬車,可還是無力的向一旁倒去。
“你怎麼了?”
褚笑白皺起眉頭,一隻手攙扶住喬懷夕的胳膊。
他原先還打算嘲笑一番喬懷夕,可突然發覺這小姑娘不對勁。
小姑娘胳膊細的他一隻手都握緊了,太過於消瘦了。
“吃的……糖塊……”
喬懷夕話都說不完全了。
她自解毒後就發現了這一症狀,大夫說是氣血不足導致的並無大礙。
若覺得頭腦發暈,含上兩塊兒糖便好了。
“這會哪兒來的糖啊?”
“倒黴丫頭!”
褚笑白看着臉色嘴脣蒼白的喬懷夕,心下一沉。
可別是得了什麼急症。
自己好不容易救下她,眼看着都要到了,這要是命喪山腳算誰的?
褚笑白一把將喬懷夕打橫抱起,施展輕功就往山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