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安說的不錯,如果蘇平海的這一計策,真能生效。
那麼唯一的問題,就變成了,如何與城外的人取得聯繫。
畢竟城池被封,消息亦被全面封鎖,在看不見的地方,有沒有可能,還有更多的結丹境高手坐鎮,就真的不知道了。
蘇平海緩緩道:“這個就先不考慮了。”
江文林道:“是啊,能不能進去,還是個未知數,先試這個吧,我覺得光是進去,可能就已經很麻煩了,”他突然又道:“對了,換個城門,怎麼樣?”
蘇平海搖頭,“定遠城,就那麼大,以結丹境高手的境界來論,都比咱們速度更快。”
他說完後,對蘇侖讚道:“二叔!我們不會有事的,你放心吧!”
蘇侖贊微微點頭,看着蘇流,“一切!聽你小海哥的。”
“知道。”蘇流回答的更乾脆。
有了蘇侖讚的默認,其他人就不好再說什麼了,蘇平海讓蘇流騎上冰火麒麟,與江文林一左一右,離開了衆人,前往定遠城城門入口。
蘇侖贊等人看着他們離開的背影,一時間心中很不是滋味。
冰火麒麟,高昂麒麟頭,它的速度變得不如剛纔那麼快,但通體雪白的樣子,還是很吸引人的目光。
當蘇平海他們來到定遠城城門下的時候,城門樓上的所有衛兵,便全都把頭探出了垛口,觀察那隻異種麒麟。
鮑子昂便是其中之一。
他探出頭向下看的時候,仔細看了看城門下的來人時,先是一喜,隨後是一驚。
喜的是,姜四把消息,的確聽懂了。
驚的是,來定遠城的人,怎麼還是這麼少啊?
蕭天正在城門樓的瞭望樓中,與五名結丹境高手飲茶。
聽得門外,不少衛兵,幾乎忘記了自己的職責一般,探出頭向城下觀望,他便立即道:“發生了什麼事?”
門外一名衛兵,進入瞭望樓,單膝跪地,並抱拳道:“回公子,城下有人,疑似您等的煉丹師。”
“煉丹師?”蕭天一怔,丟下茶杯,便往門外跑去。
待他走到正對的高臺垛口時,向下一看,目光便一下子被那冰火麒麟給吸引住了。
“好俊的神獸。”蕭天忍不住低聲羨慕道。
蕭天也是納了悶了,之前已經有一隻火麒麟,出現在定州界內了,如今突然又來一隻,更罕見的異種神獸。
這定州的氣運,莫不是真的要迎來改變了?
正在沉思的蕭天,忽聽得城門下,有人喊道:“速開城門,青州蘇大師,主持定遠城煉丹師公會測評,爾等鎖閉城門,是想找死嗎?”
蕭天聞言,眉頭一皺,對身邊跟出來的五位結丹境高手,問道:“那冰火麒麟上坐着的,是咱們等的那位煉丹師嗎?”
一人道:“不是吧?聽說那人年紀不少了,足有兩百歲。”
有人道:“說不準,因爲聽國公說,這次來主持定遠鎮測評的煉丹師,在公會內,話語權柄極重,那這至少證明了一點,他要麼年輕,未來潛力無限,要麼背景大的嚇人,眼前的人,還真有可能是。”
又有人道:“我也認同這種說法。”
蕭天便皺眉道:“那試探試探?”
幾位結丹境高手,便立即點頭。
蕭天於是將頭探出垛口,對城門下的蘇平海三人回道:“你是煉丹師?你這麼年輕,我怎麼看着不像?”
蘇平海雙手往背後一操,一幅老氣橫秋的模樣,破口大罵道:“混賬東西,我師煉丹時,你還是液體,速速滾下來,打開城門,迎接你姥爺入城。”
“你……”
蕭天都懵了,他還沒見過如此囂張的人,當着那麼多人的面,敢這麼罵他的,在這定州、青州,可沒幾個。
“你什麼你?”
蘇平海上前兩步,繼續道:“你脖子上頂着的是個肉瘤嗎?聽不懂你姥爺的話?”
“我他……”
蕭天被蘇平海兩句話,給惹得肝氣直接爆表,恨不能當場從城門上跳下去,跟蘇平海鬥個三天三夜。
就沒見過說話這麼損的。
“控弦者準備,給我……”蕭天受不了了,簡直是奇恥大辱。
但他的話,說出去後,卻無人反應。
因爲所有聽到這些對話的人,全都傻了,腦子到現在還沒轉過圈來。
“你們都傻了嗎?我說讓你們準備放箭!”蕭天吼道。
就在這時。
鮑子昂衝上前,道:“蕭公子,且慢!對方很像煉丹師公會的人。三年前我見過同樣的事情,有人也是對煉丹師無禮,結果直接被他們拍成了肉泥。”
“可他們分明……”蕭天話說一半,突然有些說不下去了。
除了年紀外,城門下那個坐在冰火麒麟上的少年,似睡非睡的樣子,還真有些與世無爭的神態。
最主要的是,那人的年輕僕人,太特麼囂張了。
要是他是假的煉丹師,他的僕人,敢這麼囂張?
而且,直到蕭天準備讓控弦者準備時,都不能從他們三人臉上,看出任何懼意,這說明對方根本不害怕啊。
像這種煉丹師,能降伏上古異種爲坐騎,手段一定很驚人。
他們對俗世之事,向來不主動參與,但真要有人惹了他們,他們也絕不害怕。
聽聞,王朝寧可得罪修真宗門,也不願意得罪煉丹師公會,這不是沒有來由的。
蕭天聽到鮑子昂的說法後,背後冒起一層冷汗。
他在俗世之中,除了不是皇室之子,其身份早已經超過一般世子,但他畢竟還不是強大的修行者。
面對這種人人敬畏的煉丹師,也只能做小伏低。
就在蕭天愣神的功夫,城門樓下的蘇平海,再次罵道:“混賬東西,非要逼你姥爺,親自出手?”
蘇平海罵的那叫一個難聽,但蕭天反常的沒再頂嘴,而是道:“蘇大師且等我下去,給您打開城門!”
嘶!
一羣控弦者,聽了蕭天的話,每一個人都感覺自己的下巴,跌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見慣了蕭天那不把人當人的嘴臉後,猛一見這舉止,全都暗自驚心。
他們慶幸剛纔被嚇傻了,要是真聽令,放了箭,那死的就是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