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潭外的戰鬥,蘇侖國、付海與江文林三個人,早已經看不到了,他們只能感受到上方時不時落入巨石,砸入水中,他們在向下潛去的同時,還要避過不斷下墜的巨石。
陰龍潭內,冰寒刺骨。
蘇侖國感覺記憶中的這處無名水潭,可沒有這麼惡劣,那時的他經過此處時,很是輕鬆。
但是這一次,情況發生了變化,而且是一種難以言說的變化。
一邊向下潛行,蘇侖國一邊睜開眼睛,細細感應周圍。
如付海所說的一樣,這水中的渾黃色澤,雄黃丹的效果,似乎只停留在了淺層,越是往下深入,這水中越是顯得清澈。
尤其是在潭底,並非漆黑一片,反而還有光澤緩緩蠕動。
這一情形,使得蘇侖國漸漸穩下心來,他奮力向下游去。
不遠處的付海與江文林,落入水中後,便憑藉着自身過人的水性,漸漸適應了下來。
習武之人,修行到先天之境,在水中閉氣,已經是一個基本技能。
但是他們還是低估了這水潭的兇險。
水潭看起來不深,而且下方還有眩光流轉,但是就像是永遠也無法到達潭底一樣,他們潛了好久,始終感覺像是離那潭底還有幾十米的距離。
見此情景,蘇侖國也疑惑了。
上一次可沒這麼多情況發生。
正焦急時,水潭上方,突然轟地一聲,落入一個龐然大物。
那隻巨蟒,最終還是選擇守護自己的水晶果。
江文林與付海,游到了蘇侖國身邊,打手勢比劃了起來。
蘇侖國看懂了他們的意思,他們是在詢問自己,這是怎麼回事,可是蘇侖國自己也不知道。
眼看着上方巨蟒落入水中後,很快便要到了他們身邊,蘇侖國突然想起了什麼,張嘴咬破了自己的手指。
一抹鮮紅,自他手指間擴散開來。
彷彿周圍的時間,都在這一刻禁止下來,但下一瞬間,他們三人同時看到彼此的身體,像是變了形,被吸入了某種空間之中。
等他們反應過來,蘇侖國、付海與江文林三人,就看到自己落入了水潭底部。
擡頭望去,他們所處的空間,居然自成一界,一道透明的光幕,把潭底守護着。
在這潭底,有數不清的五色石頭,每一顆石頭裡,都有流質的光在蠕動着。
而這數不清的五色石頭,正堆積在一個神秘的圖騰內。
傳送門!
江文林驚歎道:“這潭底的傳送門,等級之高,簡直出乎我的預料!”
嗡!
他的話剛一說完,潭底上方的保護罩,就被狠狠地撞擊了一下,那隻巨蟒正瞪着金燈一樣的眼珠子,衝着他們嘶吼,濃濃的毒液,把上方的水都弄得一片渾濁。
“這也沒有水晶顆啊?”蘇侖國有些失望。
付海道:“這裡太古怪了,想起來時,這水潭附近的,那些破敗建築,我總覺得這裡應該是一處失落之地。”
“失落之地?”蘇侖國輕輕皺眉。
付海一邊點頭,一邊打量四周,他渾然不在意上方怒吼着的巨蟒,而是道:“傳說定州有一位傳奇人物,生前統御四方,以結丹境殺得元嬰境修士片甲不留,聚積了一堆天材地寶,但他死後,無人知其那收藏的天材地寶藏於何處,有人說,他已經能夠自己開闢一方世界,必是把那些天材地寶,放在了自己的小世界中。”
江文林點頭。
付海此時轉過身,看向蘇侖國,又道:“侖國,可聽說過此事?”
蘇侖國搖頭,他輕輕皺眉,確認自己並沒有聽說過這位傳奇人物。
先天之後,纔是煉氣,再往上便是結丹境,這樣的高手,已經不是他能想像的人物了。
更何況,涉及到了比結丹境層次還要高一級的元嬰境?
那距離蘇侖國太過遙遠。
一位能夠以下伐上的修士,的確可以稱得上傳奇人物了。
付海輕輕皺了皺眉頭,緩緩道:“那個人傳聞……姓蘇……”
“姓蘇?”蘇侖國吃了一驚。
江文林也在一邊點頭道:“這位傳奇人物,的確姓蘇,在這定州境內,蘇這個姓,已經近乎絕跡,難道你都不知道這件事?”
蘇侖國道:“確實不知,難道你們約我同行,正是因爲看中了我的姓氏?”
付海道:“侖國兄弟,你不要多想,你的姓氏,確實有特殊之處,這一次前往正南水域,我與江先生,也與你說了,從一開始也沒有瞞着你,更何況,江先生帶了聖人皮,我還帶着聖人骨,雖然這很可能,都是假的,但你也應該看出我們的誠意了!”
這一點倒是不假。
那天夜晚,金風谷的人出現之後,三人在鏢局聊了很久,已經可以說是,把一切都挑明瞭。
只不過,挑明的部分,如今看起來,顯得太過蒼白無力。
先不說此次事件的幕後之人,是定遠城的城主,就是今天他們二人說的蘇這個姓,以及傳奇人物,都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蘇侖國道:“那你們來正南水域的目的,也並不是六十一歲而亡的真相了?是嗎?”
江文林道:“你錯了!我們始終因爲這同一個目的,我們因這個詛咒,而來到這裡,因爲詛咒,而調查出了一些蛛絲馬跡,侖國!我們懷疑,你是那位傳奇人物的後代!”
蘇侖國略有驚慌。
其實,從他聽到有這麼一位傳奇人物開始,他就已經懷疑,這個傳奇人物,是家裡已經甦醒的老祖宗了。
但這些信息,他打死也不會從自己嘴裡說出來的。
可是,就是這些信息,在江文林與付海的口中,就像是一件早已公開的秘密。
這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江文林道:“遍尋整個定州,蘇這個姓,早已經快要絕跡了,卻沒想到,在最不該出現的地方,遇到了你們一家人,侖國,你可還記得你父親說,他二十歲時,可舉起庭院中的石桌?數百斤重的石桌,輕易舉起來,你們就沒有過對祖上的一些疑惑?”
“可是,那又能說明什麼?”蘇侖國想了想,又道:“很多修行到先天的武者,都可輕易做到,我也聽說,一些聖地宗門,有人四五歲,就已達先天,這些真的不算什麼吧?”
江文林點頭道:“你說的不錯,但你忽略了一個問題。”
“什麼?”蘇侖國驚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