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愛如當然不是真的消失,在京都這一畝三分地上,就憑她一個弱女子加一個小孩,根本就沒地方藏,而且她也不想藏起來,她只想換個地方住而已。
搬出來第二天她便給唐安哲打電話告訴了她現在的住址,還說隨時歡迎他過來住。
方愛如不知道,自她搬走後,唐家也鬧得不可開交,鬧得最厲害的自然是唐老太太,逼着唐安哲把她的寶貝重孫子帶回來。
只不過她鬧得再厲害也無濟於事,最後唐安哲也來火了,索性跟着搬了出去,一家三口過小日子去也。
雲先生自然不會浪費這麼好的機會,於是京都坊間的流言又開始了,金家的形象再落千丈。
而金宇傑也發現,他在學校裡被孤立了,沒有同學願意同他玩,所有人看見他都離得遠遠的,就連以前總愛跟在他屁股後面的跟班也是如此。
唐老爺子也站了出來,這回他倒不裝病了,而是跑到上面那位大老闆面前哭了一通,口口聲聲就是金家欺人太甚,他唐家鬥不過金家,只得請大老闆做主了。
唐老爺子這麼一來便是宣告與金家正式決裂了。
之前的紫藤花豆子事件讓金唐兩家處於對立,那這次的橡皮筋事件則令唐家正式脫離了金家的烙印,世人再說起唐家,都不會將其與金家聯繫在一起了。
香火都差點要斷了,唐家要是還能不計較,那這唐家人也太沒血性了點。
就這樣,緊密相連的金唐兩家就這麼被金宇傑這個小孩給扯開了,這是誰也沒有想到的。
只能說,熊孩子的破壞性的確是無敵的!
據說,金宇傑被金光榮又揍了個半死,之後便轉校了,轉去了一家設施很不錯的私立學校,只不過那裡的學生大都是富商明星子女,與之前的大院學校完全就不是一個檔次的。
金唐兩家的撕逼大戰持續進行着,雲先生及大院衆人看熱鬧也看得津津有味,給平凡的生活帶來了幾許樂趣。
眨眼間便到了臘月,趙老太照例燉了香噴噴的臘八粥,思思喝着濃香可口的粥,不禁想起了田麗麗。
時間可過得真快,田麗麗竟已在精神病醫院住四年了,這四年思思一回也沒去看過,田家人也沒有人去看她,只有許倩文每個月都會去。
要不去醫院看看田麗麗吧!
思思突然興起了這個念頭。
她並沒有和老爺子他們說去醫院的事,孩子們也沒帶上,隻身一人開車去了精神病醫院。
老爺子爲田麗麗找的精神病醫院在京都郊區,環境服務都還不錯,收費自然也是十分高的。
思思去的時候田麗麗正在花園裡放風,醫生說經過這四年的治療,田麗麗的病情穩定了許多,只要不受刺激,看着和正常人是沒什麼區別的。
田麗麗抱着一個大洋娃娃在花園長椅上唱歌,看見思思也毫無反應,自顧自地哼唱着,似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這個洋娃娃是田夫人買來的,田小姐十分喜歡,每天都要抱着它,如果不抱着洋娃娃,她就會變得十分暴躁。”護士在一旁解釋。
思思認識這個洋娃娃,和她小時候放在牀上的那隻洋娃娃十分相像,沒想到田麗麗對這個洋娃娃的執念這麼深,所有人都不認識了,卻還記得這隻洋娃娃。
田麗麗的氣色還不錯,身上的衣服也很整潔,看得出來,這家醫院對病人的照顧很周到。
思思在田麗麗旁邊坐了一會兒,聽她唱了一首又一首兒歌,看起來田麗麗現在心智已經回到孩童時期了,也許在她看來,孩童時的自己是最快樂的吧!
嘆了口氣,思思也不想再坐下去了,將帶來的吃食交給護士,便起身欲離開。
“阿囡,你來幹什麼?”一道嘶啞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思思迴轉身,見到了蒼老憔悴的許倩文,內心震驚非常,許倩文是很注重形象的人,平時的保養也做得十分到位,四十多歲的人看着就跟三十出頭一樣,可沒想到短短四年工夫,許倩文就老成這樣了?
“我來看看麗麗姐。”思思掩飾住內心的驚訝,平靜地說道。
“承蒙阿囡你費心了!”許倩文面無表情。
思思總覺得如今的許倩文有點怪怪的,說起來她還是比較習慣以前說話尖酸刻薄,滿口‘阿拉’的許倩文,像現在這樣子不喜不怒的許倩文令思思覺得滲得慌。
和許倩文客套了幾句,思思便匆匆告辭,再說下去,她是真的要長雞皮疙瘩了。
許倩文眯眼看着思思的背影,嘴角勾出詭異的微笑。
田麗麗對於經常來照顧她的許倩文沒有什麼戒備之心,指着思思帶來的糕點說道:“吃糕糕!”
許倩文面上立刻化爲慈祥,拆了一個點心盒,拿出一塊點心遞給女兒,田麗麗將點心整塊塞進嘴裡,狼吞虎嚥地吃了起來,吃到一半,她又拿了一塊糕點塞進許倩文嘴裡,笑眯眯地看着她。
“吃糕糕。”
許倩文的眼淚立馬便流了下來,含着淚把糕點嚥了下去,田麗麗見許倩文吃完了糕點,十分滿意,又拿了一塊糕點吃了起來,還拿糕點喂洋娃娃,看得出來,心情十分愉快。
“麗麗,媽媽已經查出來了,害你的人就賀思思,媽媽會替你報仇的。”許倩文拿着帕子替女兒擦手,邊和女兒說話,儘管對方根本就聽不懂。
許倩文也不想田麗麗能夠聽懂,她就是想找個人說說,要不然她要憋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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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四年的打探,總算是讓她查出來麗麗是因何而瘋了,雖然她家麗麗不對在先,可你賀思思不照樣活得好好的,再說麗麗不也是受騙上當了,憑什麼要把麗麗弄瘋了?
只能說田麗麗有這樣的結果,與許倩文還直有很大的關係,有一個這麼三觀不正的媽媽,教出來的女兒能好到哪去?
許倩文爲自己的女兒打抱不平,可她要人無人,要權無權,就算是想替女兒報仇也無處下手,丈夫兒子那裡根本就不用指望了,而且還不能在他們那裡透露風聲。
從醫院出來後,許倩文找了家飯店吃飯,吃完飯便準備去酒店過夜,這四年來都是如此,公公婆婆那裡她就沒想着去住。
“田夫人,還真是巧啊!”
許倩文正低頭吃着飯,一道女聲在她身前響起。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