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季玄將晴瑤隨手藏起來,挑眉朝着合歡宮的人看去。
爲首的男子一臉橫肉,老氣橫秋不說,還充斥着市儈氣息。
站在他身後的合歡宮弟子,倒是長相怡人。
“區區合體境巔峰的修爲,也敢稱我爲道友?”
蘇季玄冷哼一聲道。
爲首男子看清蘇季玄以後,他的眼皮驟然一跳。
傳言非虛,弒神老魔,氣質遠非塵土中人。
他眯眼,剛剛怯色,可又想起柳妙煙的囑託。
此行,他的意圖是旁敲側打,本就是找蘇季玄發難。
“哈哈,我張鬆的確只有合體境巔峰的實力,可血煞道友可要知道,我是合歡宮的長老。”
他發出嘶啞的嗓音,斜睨着蘇季玄,不客氣地說道:
“數日前,鍾長老前來與道友洽談合作之事,道友卻不識好歹。
你可知我合歡宮有五位大乘境修士,就算血煞道友自命不凡,也不可能猖狂到如此地步吧?”
“呵呵。”
蘇季玄似笑非笑地看着男子,玩意道:“我的確有和柳道友合作的意願。”
男子聞言大喜,心想血煞老魔的骨氣也不過如此,見了棺材終落淚。
站在大殿裡的南宮宛也不免輕籲口氣,目光有所黯淡。
雖說老魔加入合歡宮是屈居他人的行爲,但好歹能夠有機會進入九厄祭地。
再者,人爲刀俎,我爲魚肉。
合歡宮的柳妙煙絕不會給她們師父拒絕的機會。
順者生,逆者亡。
老魔只有生死的選擇。
“識時務者爲俊傑,道友早這樣說,我又何必來弒神殿?”
男子發出譏誚的笑聲。
“寧在雨中高歌死 不去寄人籬下活。柳道友想要我當合歡宮的走狗,不可能!”
蘇季玄的話鋒一轉,目光驟然犀利起來,“我可以和你們合歡宮的人合作,不過是柳道友加入我弒神殿。”
“你!”
男子一驚,從蘇季玄的眼神裡感受到一股殺氣。他沒有想到弒神殿的老魔敢如此放肆,合歡宮的勢力完全可以橫掃南越的全部宗門。
南宮宛的眼皮更是狂跳。
在她的記憶裡,老魔可是非常識時務,絕不會有任何氣節可言,竟然能說出寧在雨中高歌死的話,超出了她對老魔的認知。
“蜉蝣撼樹,不自量力!”
男子的鼻息粗重,目光愈加不善,“道友,莫非你以爲自己擊敗南越正魔兩道的所有人,便可挑戰我們合歡宮的底線?
我們宮主仁慈,你要是加入我們合歡宮,還能獲得幾個女人。”
蘇季玄勾起嘴角。
女人。
靈晶秘寶。
除了男寵。
他全部都要。
“這就是你想要給我的答覆嗎?請道友三思而後行,別自找苦吃。”
男子眯起雙眼。
“這就是我給你的答覆!”
蘇季玄單手按住左眼,狂戰血瞳瞬間開啓。
“催眠。”
男子等人瞬間陷入短暫的茫然。
趁此機會,蘇季玄以築基期的修爲,以手化劍朝着爲首男子的右臂揮斬而下。
“築基期的修爲?”
男子清醒過來,看着犀利的一劍,不由泛起迷惑。
他正要格擋住這一劍的時候,端坐在上位的蘇季玄發出冰冷無比的話。
“你敢擋,那就死!”
男子的瞳孔一縮,想起蘇季玄擊敗兩位大乘境的事情。
死亡的威脅,讓他不敢輕舉妄動。
嘭!
一劍正中他的右臂。
血霧瞬間瀰漫起來。
男子身後的其他合歡宮弟子倒吸一口涼氣,倨傲之色徹底蕩然無存。
他們不敢直視蘇季玄的雙眼。
“這老東西瘋了,自掘墳墓!”
南宮宛嗅到血腥味以後,她看了眼渾身發抖的男子,也是在驚恐中顫慄起來。
弒神殿的所有弟子隨着蘇季玄剛纔的一劍,已經失去了退路。
她怕極了。
“斬你一臂,不識好歹,敢在本尊面前出言不遜。”
蘇季玄用言語刺激着男子。
他想要一舉擊殺合歡宮的所有大乘境修士,“你回去告訴柳道友,讓你們合歡宮的五位大乘境修士一起來吧,我在弒神殿持劍等人。”
言語間透露着一股不屑。
蘇季玄仰着下巴,俯瞰着男子,“她太高看自己了。”
“血煞老魔,你會爲今日之言而感到後悔。”
男子撿起自己的斷臂,憤怒的帶人走出大殿。
待所有人走遠,南宮宛深吸口氣。
“師父,莫非你有援手不成?”
“沒有,一人一劍罷了。”蘇季玄平靜的回答。
“啊?”
南宮宛一驚,舔了數下皸裂的嘴角。
老魔真的瘋了!
她不想被老魔拉入深淵。
“弟子誓死和弒神殿同存亡。”
南宮宛穩住心神,在蘇季玄的注視下,連忙保證。
“嗯,你下去準備一下吧。”蘇季玄點了點頭,察覺出南宮宛非常害怕,寬慰道:“乖徒兒,你要對爲師有信心,不會死。”
“哈哈...”
南宮宛露出僵硬的笑容。
她又不是傻子,哪來的信心。
“師父千秋。”她說道。
蘇季玄朝着南宮宛揮了揮手。
蘇季玄看着漸行漸遠的南宮宛,自言自語道:“九幽四人早晚都要被本尊抓回來,剝皮抽筋,大刑伺候。”
南宮宛的腳步一頓,打了一個寒噤。她加快步伐,走出宮殿。
她回到住處以後,立即收拾行李。
冒死逃離弒神殿,還有一線生機。
她要是繼續留在弒神殿,多半會被合歡宮的人當作鼎爐。
屆時,生不如死。
南宮宛剛收拾完,正要離去的時候,屏風後傳出刺耳的笑聲。
“六師姐,你收拾衣物,可是要判離弒神殿?”
嚴明雪和宋小伊二人緩步從屏風後邊走出。
南宮宛凝眉,“你們怎麼在我屋中?”
“呵呵,我和三師姐見你前腳才踏入大殿,合歡宮的人就跟着進去了,便是特意在屋裡等你回來。”
嚴明雪巧笑嫣然,壓低嗓音問道:
“六師姐,老魔可是答應了柳掌教的要求,我們從今以後就是合歡宮的人?”
“老魔說寧在雨中高歌死,不去寄人籬下活。他不想當柳掌教的走狗,親手斬掉來者的一隻手。”
南宮宛搖搖頭,心有餘悸地說道:“合歡宮的人應該就要來了,我們趕緊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