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四零章 怎麼會是這樣

就是這麼直接,就是這麼粗暴。

內閣還在胡思亂想,朝臣們還在觀望,陳家還在籌備宴席…~

這時候,國朝的所有軌道站點,同時貼出了公告:鑑於成都府閬州與朝廷軌道計費不同,看做軌道不統屬一種類型。因此,朝廷的軌道運輸,將不再進入閬州境內。

凡前往閬州的客官和貨物,軌道方面只負責運送到梓州……

同時,工坊城的護衛兵,在同一時間,整裝出發,向國朝各州府郡縣而去,帶着工坊城收繳火槍的命令…~

傻眼了,所有關注這件事的朝臣都傻眼了。

誰也沒想到會是這樣。

誰都能想象到,沒有了主線銜接的閬州軌道,將會是怎樣一番情形。

軌道之所以能短時間內在國朝形成規模,並且貫通國朝所有州府郡縣,正是因爲它的銜接。

比如你在汴梁,想到閬州,只需要在汴梁購買一張票,然後在不同的站點更換軌道馬車即可。

不用考慮沿路的安全,連住店都不用考慮,軌道會安排好一切…~軌道方面已經跟驛站客棧無縫對接了。

這一點不管是貨運還是客運,都相當省心省力。

即便是有小件物品,只要在汴梁辦理託運,軌道方面會將物品送達到閬州,並帶着接收人的回執返回,再覈算費用。

這些,也是讓地方州府郡縣軌道可以盈利的基礎。

然而,這一次讓官家釜底抽薪了。

怎麼會這樣?都在自問。

閬州完了,這是緊接着的想法。閬州陳家完了,這是接下來的念頭。摻合在閬州軌道中的收益沒了,這是那些相關人員的想法。

汴梁百萬人,蜀中不少,閬州也不少。時辰八節的總是要往老家寄點東西,然而,突然在這一天發現,汴梁的投遞站,不再接收閬州的活······說是閬州的事陳家說了算,不讓進了。

子民是愚昧的,他們不知道朝廷和閬州是怎麼了,但是卻知道閬州陳家的勢力。

“朝廷不管嗎?”

“管?管什麼?人家閬州又沒有謀反,都是營生,你賺了他就賺不上。這都是錢鬧的,朝廷沒法管。”

這算是明事理的人嗎?算吧,倒是省的朝廷出面解釋了。

“以前沒郵寄,不也一樣嗎?大不了繼續找人幫忙捎回去唄。”

“那能一樣?郵寄頂多七八天,找人捎······現在連馬車都不賣閬州的票了,想去閬州且麻煩了。這陳家想幹嘛?”

不就是矛盾轉移嘛,很簡單。都說士大夫最在乎名聲,不知道陳家會怎樣考慮。

陳家怎樣考慮,只有陳家人清楚。但是,朝堂上跟陳家類似的官員着急了。

這一次,官家根本就沒有用朝廷的權勢,用的是跟權勢無關的措施。然而,所產生的效果比權勢還犀利。

如果是政事,臣工們總是能找到些申辯的切入點,可這······沒處入手呀。

怎麼說?說人家工坊城不該這樣?事實上工坊城的理由相當充足,既然資費不同,統屬不同,我跟不跟你做生意在我。

這時候,朝臣們才發現,自己跟朝廷聯繫太緊密了。不止是軌道,好像整個生活都脫不開朝廷······沒人會覺得工坊城不是朝廷的。

衣食住行,無一不依賴於朝廷,或者說依靠朝廷的調度和轉運。蜀中的絲綢,江浙的刺繡,河湟的百吉布和棉花。安南的稻米,河東的小米,登州的水產。工坊城的營造,成都府的巨木,工坊城的水泥。還有這貫通了國朝的軌道馬車······

關鍵是還有無處不在的利益,讓人捨不得放棄的利益。

這時候,真的有點細思極恐的感覺,恍然發現,現在真正的是朝廷有自己,自己脫開朝廷。

於是,呂惠卿開始忙碌了。國朝那些沒有向朝廷審批備案的營生,在瞭解閬州處境後,一窩蜂地向市易寺遞交了審批申請,其中要求統一執行朝廷軌道計費標準的申請,堆滿了市易寺的案頭。

“跟官家鬥?找死也不是這麼個找死法!”

呂惠卿不由的感慨。多少年了,不管是部分還是全部,那個臣工跟官家對抗有過勝績?對於這段時間朝堂的那些議論,呂惠卿是一點都沒替官家擔心過。因爲,官家是比他還會坑人的主。

“官家······這······唉·······”

富弼再次奏對,居然不知道怎樣跟官家開口。有點百感交集的味道。

自己算是白擔心了,可是官家這做法也着實讓他無語。這算什麼?欺負人不是。

現在朝堂的臣工,已經忘記了曾經產生過與閬州陳家同仇敵愾的念頭,也忘記了準備借閬州的風,向朝廷討要些利益的想法。都一致認爲:這就是閬州陳家給大家找來的麻煩,作死尋死!最後還把大夥一起拉進了坑。

也是,既然閬州能這樣解決,國朝所有類似閬州的情況,官家可以採取同樣的手段解決,以成就朝廷真正的控制。

“官家,成都抵報的文章是授意?”

富弼到這時候總算是回過神了,一切好像都有安排的痕跡。

“富相,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趙曦看了看富弼,有些發愣。

“富相,要說針對國朝這類事情,朕確實有解決的想法,一直在尋找一個切入口。成都抵報刊登的文章只不過算是適逢其會而已。”

“若沒有早先的想法,朕應該不會因爲一個抵報刊登的文稿而發怒,只不過是借題發揮而已。”

“官家,爲何不在從開始就直接處置?”

“直接處置閬州容易,可朕不想一郡一縣的費那個勁。富相,如果一開始就直接處置閬州,朝堂不會有這樣高的關注度,朝臣也不會有這樣的反應,效果也不會有現在這般的效果。”

確實,在沒有引起朝臣關注之前,官家不管用什麼方式,都會被朝臣們看做是個例,甚至多數人不會去關心。而現在,拖拉了近半年,把朝臣的關注點都拉進來,然後以一種根本都想不到的方式,有着普遍性暗示的做法,一勞永逸,將整個國朝的同一類事件都處置了。

其實,趙曦還想要告訴朝臣們,朝廷認真起來是相當恐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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