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帥!”
在廉頗還愣神的功夫,那個有着和他相容容貌的“廉頗”,大喊這麼一聲,朝他跑了過來。
雙手抓住囚車的木欄,淚眼婆娑的樣子,彷彿之前遭受的巨大的委屈,如今終於見到了家長一般。
“啊?”
聽到那人開口,廉頗一怔。
這聲音他很熟悉,是常年跟隨自己的一名副將,名喚吳彥。
“你,你是吳彥?”
“是我啊大帥!”
聽着人承認自己的身份,廉頗頓時急道:“吳彥!你怎麼會來這裡?!”
這人被他安插在了趙括的身邊,負責傳遞消息給他,
怎麼會跟着夜鶯來這裡,還弄成了一副跟他難分真假的容貌來?
“大帥,我……”
“好了,有話回頭再說,先幹正事!”
夜鶯那邊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正事?”
廉頗皺眉看向夜鶯,剛想問她這是在搞什麼,那邊王偉的聲音響起:
“找到了!”
他從昏睡過去的武將身找到了一串鑰匙,甩手扔給了夜鶯。
夜鶯一把接過,只試了兩次下找對了鑰匙,打開了捆在囚車木門的鐵鎖。
拉開木門,正要解開廉頗身的手銬腳鐐,後者見狀趕忙朝後一縮躲了開去,道:“夜鶯!你想要做什麼?!”
“啊?當然是救你走啊?你躲什麼?”
夜鶯眉頭一皺,湊前要繼續開鎖。
廉頗那裡肯讓,一把抓住夜鶯正要給他開鎖的手,道:“夜鶯!你知道自己是在做什麼嗎?”
“我現在被趙括弄的,頭頂着個投敵叛國的罪名啊!”
“你這麼把我給劫走了,等這些人回去跟趙括一通報,你讓他怎麼看我?”
“原本只是他趙括一時激憤給我扣的罪名而已,你這麼一弄肯定會被有心人給作實啊”
“你是想害死我廉頗嗎?!”
“我知道你想讓我幫你!我也想,我也一直在思考怎麼能爲咱們羽雪殿做些什麼。”
“可我現在沒有了官職,趙軍的一兵一卒我也調遣不動,實在是有心無力了啊。”
“看在我這麼多年幫羽雪殿也做了不少多事情的份,能不能讓我先回京,當面跟皇帝陛下說明原委,洗清身的冤屈嗎?”
“這樣,要是我能官復原職了,也還能繼續爲咱們羽雪殿效力啊。”
廉頗語聲或是激憤,或是無奈,或是憐憫,或是期望。
雖然夜鶯出現的很突然,但好在廉頗早有準備,情緒說辭什麼的都不用醞釀,張口來。
這一套前因後果,加弊端好處他都給擺了出來,相信只要是明白人,會分清怎麼做更有意義。
只是廉頗發現他話是說完了,夜鶯的反應卻跟他預想的不一樣。
臉冰冷異常,雙眸隱隱還冒着兇火,似乎是被誰給招惹了一樣。
“把你的手拿開!”
夜鶯的語氣十分冷峻。
“手?”
廉頗低頭一看,發現他剛纔爲了制止夜鶯,無意抓住了她的手。
想到這人最討厭被男人碰,廉頗趕忙是抽回手了,道:“夜鶯,這是個意外,我剛纔是有些着急了。”
“不過像我說的,你要是把我給我救……”
“廢什麼話?”
夜鶯瞪了廉頗一眼道:“我知道你擔心什麼,放心吧,代替你的人我這不是給你弄來了嗎?”
“我親自易的容你放心吧。這隊伍裡我午的時候也遠遠地看了,沒有玩家的存在。”
“除了我們四個之外,沒人會知道你被換出來的。這人是你的副將,忠心程度你應該我們還放心吧?”
“你要是不放心也沒關係。他,我已經餵了蝕腦冥神丹,算是正式加入咱們羽雪殿,是自己了。”
“什麼?!”
廉頗有些不淡定了。
把他的副將弄過來是爲了假冒他,讓人不知道他已經被救走。
爲了預防萬一他的副將還被強迫吃下了蝕腦冥神丹,這些都是不錯的安排。
只是這都是什麼跟什麼,事情的發展完全出乎了他所預料的範圍。
“夜鶯,我剛纔不是說了嗎?我現在是戴罪之身,算把我給換走了也……”
“你真的做出了什麼投敵叛國的舉動了嗎?”
“啊?沒有啊,是趙括那個人覺得我……”
“我都聽說了你用不着解釋。既然都是莫須有的事情,你又何必擔心?”
“罪名是莫須有的,可你把我救走了那罪名不成實的了嗎?我……”
“不會的,只要你把秦軍給擊敗了,投敵叛國的罪名自然會煙消雲散。”
“哈?擊敗秦軍?夜鶯,我先前跟你說過了,那是不可能的。除非你把……啊!”
廉頗想起來什麼道:“你是不是把王齕給殺了?!”
那天他說過只要王齕一死,他有把握可以擊敗秦軍,是不是她得手了?
可這也不該啊,他那晚雖然擔心被夜鶯懷疑,沒有暗給秦軍通風報訊。
但王齕身爲一軍主帥,不可能會被那麼輕易給àn shā了纔對。
像他,要不是趙括來了,把他從主帥位置給頂了下來,官銜也成了偏將,
那晚想要來刺殺他的人,算是玩家,少說也能在多留下一兩個的。
“情況有變,沒殺成。”
夜鶯的回答讓廉頗有些蒙圈了。
“啊,王齕沒死?那你……”
“有完沒完了?”
夜鶯皺眉道:“我用的這mí yào時間不會太長,等把你弄出去,一會兒再跟你細說!”
廉頗還想在說什麼,但被夜鶯冷眼給瞪了回去。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廉頗覺得有些不能理解,按理來王齕既然都沒被殺,事情不該會是這般。
但夜鶯的目的很明確,是爲了要救他走。
要是對方之前沒想到一些事情,不清楚他現在已經沒多大用處了,他剛纔也都告訴了夜鶯。
可即便聽了他那麼說,夜鶯一點遲疑跟猶豫都沒有,似乎認定了只要救他出去,肯定有用。
誰給她的這個自信?
他自己都沒有好不好?
“莫非,是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的變故嗎?”
廉頗想來想去,也只有這麼一種解釋了。
在看夜鶯在不斷換着鑰匙,找尋哪一個可以解開他手銬腳鐐的樣子,
廉頗感覺到了想要說服對方不要救他是沒可能了。
甚至有可能他要是在堅持不肯走,會被夜鶯察覺到什麼異狀也說不定,事到如今只能是先跟她走了。
廉頗自己有些好,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會讓夜鶯隱隱有一種穩操勝券的感覺!
當下他開始積極地配合,很快幫着夜鶯一起把自己的手銬腳鐐解下來,套在了他副將的身。
在跟副將叮囑了一下,在囚車裡的注意事項,讓他千萬不要暴露身份後,
跟着夜鶯和夜梟兩人,消失在了黑夜。
在三人離開沒多久,地的那些趙國兵將們都漸漸甦醒了過來。
他們在兩眼茫然地環顧了一下四周之後,繼續剛纔各自在做的事情,
沒有一個人對自己暈倒有什麼反應,好像那從來都沒發生過一樣,也不知道夜鶯到底用了何種mí yà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