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在戰鬥結束過後,雷文調令,讓某某騎士後退,再讓某某騎士上前,替代他的工作,在戰場上進行崗位更替。
在這其中,肯定會有人不服,但服不服那是他的事,調整崗位是雷文的事。
隨着騎士團的前進,這個龐大團體所帶來的動靜也逐漸吸引來了更強的敵人,也帶來了更加劇烈的戰鬥。
在戰鬥中,一些本就存在的問題不斷的暴露出來,比如騎士與騎士的配合問題,主騎與副騎的信任問題,這都是問題。
這種戰場中的信任感,不是一天兩天能夠建立起來的,而是在一次次戰鬥磨礪出來的。
雷文一直秉持着他的行爲方式,讓各個性格的人去適合他性格的崗位。
觀察細膩的,可以做騎兵斥候,偵查敵情,戰鬥偏莽的,可以做衝鋒主騎,性格謹慎的,可以做副騎。
同時,他用高出這些騎士不止一籌的眼光看出了他們的不足,缺陷。
比如,有的騎士在劈砍鬥殺的時候死笨而缺乏靈活。
比如,有的騎士輕靈有餘,爆發不足,在戰鬥的時候難以做出實際功效。
所以,雷文針對這些騎士,在戰鬥完結過後找到他們,同時給他們講解他們所需要避開的問題,並附上了相應的呼吸法或者鍛鍊法,用來彌補缺陷。
又有的騎士擁有優勢,但發揚不太明顯,雷文就會以導師的架勢指點對方,讓他發揚自己的優勢,彌補自己的劣勢。
正說着,這大半天的時間就過去了,剿滅類龍生物的行程也走過了近半。
按理說,騎士們應該是疲憊不堪,但是實際上他們神采奕奕,狀態好的不能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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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這片山嶺殺過去,大概就過了一半吧?”
山脊上,三個被臨時任命的騎士大隊長湊在一起,做着交流。
雖然他們都來自於不同的領地,但對於對方也是早有耳聞,或者說之前都並不陌生。
畢竟,騎士也有自己的圈子的。
沒想到他們沒能先成爲敵人,而是先成爲了戰友,世間的事也是奇妙。
“嗯,這裡過去,就到了中梁山脈了,更深處的地方,就是流隕掉落的地方。”
他們站在這裡,展望着那已經被黑紅色塵埃淹沒的山脈,看着那鼓動的雲煙,不知道想到了什麼。
“那天,流隕降臨的時候,軍團長大人是不是斬殺了一頭強大的怪龍?”第一騎士大隊的大隊長側過頭,突然說道。
“嗯,沒錯,那怪龍恐怕只有軍團長大人這樣的巔峰騎士才能對抗了。”另一個大隊長深以爲然的點點頭。
之前的路程下來,他也不得不說一聲佩服,不管是幾個騎士共同被他指點,在騎士們的記憶中,他們都說雷文騎士在對自己進行指點,根本沒有空餘與停頓。
但是在外人眼中,軍團長就是在對着衆騎士進行逐個指點。
從這個場面上來看,恐怕這位軍團長大人已經琢磨到了聖靈的境界,要麼是用自己的意志影響了騎士們的思維,要麼就是用自己的存在影響時間與空間。
兩相比較,不管是哪一個都十分恐怖。
“前方發現大量類龍怪物,傳奇怪物三隻,剩下大量騎士級怪物。”
騎乘着輕馬的騎士快速的從山下返回,向着三個大隊長彙報着情況。
三個傳奇級的騎士對視一眼,讓他歸隊,不多時,另外幾個偵探情況的騎士也都歸來,彙報的情況統一起來後,得出結論,衝鋒。
山坳裡,一衆長着龍鱗與龍爪或者龍尾的怪物正在廝殺,激烈的王龍之力正在刺激着他們的生長。
這就是類龍的成長之路,廝殺,成長,聚集的類龍越多,所匯聚的王龍之力也就越多,廝殺之後的勝出者也就越強,越接近真龍。
在曾經的精靈帝國時代,精靈們面對這位邪神的時候,只要是生物,上到高等精靈傳奇泰坦,下到水蟲蚯蚓史萊姆,到大樹古樹神樹,到小草種子海藻,一切擁有生命的都會被扭曲成龍的形體。
至於現在的邪神之力爲什麼會這麼弱,有兩個原因,第一,是那時候精靈面對的是邪神本體,現在落下的只是曾經被邪神棲身的物質碎片,本質不同於以往。
第二,秩序與文明之神成就偉大神力,將已知的一切都變爲我知,將未知的邪神變成已知,在邪神成爲已知之後,也就成了世界樹宇宙的一分子。
當祂把握平衡的時候,邪神的力量也就變得不再極端與恐怖,而是在這個世界的容忍範圍之內,也就是被世界限制,收納,在生與死之間徘徊,形成了一個平衡與循環。
來了,震盪于山嶺的洪流。
在山坳裡,數十個類龍生物廝殺着,脫落的帶血鱗片,掉落的無根鬃毛,還有滴在地上的血液成片成片的,王龍之力隨意瀰漫,更大力度的促進了那些正在廝殺的類龍生物向真龍演化。
一頭由原林地霸主蛻變而來的類龍已經很接近四足有翼巨龍種,青綠色的麟甲厚厚的覆蓋在身上。
它嘶吼着,兇殘的目光掃視着整個戰場,將自己的對手,一頭比自己稍稍差一絲的類龍撕碎,嫣紅的血液帶着磅礴的熱氣撒在草地上,驚人的能量散逸讓那裡的空氣都爲之扭曲。
它成功了,消滅了與自己相當的競爭對手,獲得了更上一級的資格。
這時候,來自於山谷中的洪流粉碎了沿途的荊棘,從那已經扭曲的密林中衝了出來。
轟隆隆隆——
這是一道由三個箭頭組成的鐵騎洪流,向着山谷下廝殺搏鬥的類龍們垂下長槍。
“殺!”
在震天的吼聲中,一道道鬥氣的光芒瀰漫,這些騎士分割兩側,組成了一道鋒銳的刀刃。
在由傳奇騎士打開缺口的剎那間,這些騎士長大騎士沿着前面的破口一路轟鳴,刺過那些沿途的類龍。
那兇殘至極的霸主類龍張開巨口,眼中的猩紅色彩一閃而逝,一道帶着強烈腐蝕性的毒氣洪流從它的口中吐出,那巨口兩側的肌韌都拉出粉紅的色彩,在墨綠色的霧氣中隱隱可見那個正在劇烈收縮的毒囊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