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南州甸川縣。
祈禱儀式出奇的順利,有了陸琳的到來,更加具備說服性。
至少甸川縣的人們對荊林這些‘異類’的防備態度降到了最低,當然最爲信任荊林的還是昨晚那甸川縣醫院中被荊林救治的那近千名瘋癲病患者。
此時已經是上午八點多,血色的天象下唯有荊林所在的方圓兩公里內顯得尤爲明亮,並且沒有被血色侵染。
因爲此時的荊林早已展開領域,同時讓所有人沐浴在柔和的月光照耀下,至於血色的詭異光亮完全被屏蔽在了荊林的領域外。
荊林以靈視的視野觀察,此時他所在製造出來的領域大概就是一個半扣在地面的半球型透明模型。
這個半球形的最高點(半徑)是荊林的藤尖,而荊林藤尖之上則對應懸浮着一輪恰到好處的虛幻銀色圓月。
這輪圓月只有領域範圍內的生物能夠看見,而領域外則完全看不見。
另外值得一說的是普通人也根本無法看見與感應到領域的能量隔斷的實體,領域的能量隔斷只是在荊林與超凡生物的眼裡與感知裡能被感應。
在荊林的靈視中,領域的隔斷如水,其上時不時可見泛起能量散射的漣漪。
普通人能夠發覺荊林領域的方式只有一種,那就是他們在進出領域時發現外面的世界是血色的世界,而領域內的世界是銀月的幽色平和世界。
這領域的神奇對於普通人而言簡直就是神蹟,所以這更是讓現場聚集的人越發信仰荊林這位所謂黑夜與月亮的神明起來。
不然你如何解釋兩邊天象的差異?
現代人信神很難理解嗎?
心中有所求並且是自己無法通過自身努力去得到去改變的,那麼這個人的心中便會有強烈渴望,從而希望有‘神’來改變他的命運。
而這其中大多數以老人、病人居多,只因爲對死對未知的恐懼讓他們渴望世間有神,無論這個神到底是何種模樣。
人們求神拜佛爲哪般?其實道理幾乎都同上差不多。
這是一種心靈上的寄託,也是一種需要。
再說信仰也並不是隨時掛在口中的那種,而是你心中信那便有,你不信那麼當然沒有。
所以此時在荊林的感應中與他建立起信仰關係的人中大多數都是老人、懵懂孩童與那些被他救治的病人。
此時在荊林的直接傳音指導下小荊離似背書一般的正在演講中。
月光的照耀下,小精靈飛舞在河中的高空其身體四周散發着的熒光讓它的小小身影顯得無比神聖。
而在河面四周無數清澈如蒸餾水一般的水流懸浮與四周的空中猶如巨大的熒幕一般正放大的呈現着小荊離的身影。
同時在領域的力量下小荊離的聲音也落入了領域內所有人的耳中。
在講話中,小荊離表述的所謂自然教派是無所求的,是鬆散的、不存在教義,只是廣意上教人向善,同時以互助互救挽末日於將傾爲口號。
荊棘之主是地星誕生的原始神明,祂一直都在,也一直默默地保護着地星,祂是一位善良的神明,黑夜與月亮是祂的權能,自然與生命是祂重視與挽救的對象。
邪神的到來讓祂從神國的恆古沉眠中驚醒,但由於祂沉睡實在過久而地上知道他神名的凡人又太少,所以祂的神力早已大減。
最終祂只得將化身降臨於此,儘量也儘可能的挽救被邪神與魔力感染的地星生命。
此時,荊林編撰的演講一直在繼續,而荊林所在的領域內,也即是河下公園附近兩公里已經聚集了不下五萬人。
而且隨着時間的推移,隨着縣城周邊越來越多的求救者趕來,荊林的領域內的人類也越發的多了起來。
伴隨着小荊離的不斷演講與述說,荊林能夠通過靈視看見河兩岸那無數人類靈魂火炬上產生的一絲絲乳白色信仰絲線向祂飛來。
而這些乳白色絲線毫無例外全部被其靈魂火炬內的三棱錐所吸收。
這些信仰絲線有大有小,有長有短,代表的便是人們對他這位神明的信仰程度。
這些信仰的乳白絲線在進入三棱錐後直接便被化爲了晶瑩的液體落於三棱錐底部。
量並不多,信仰的人也還少,但就算這樣荊林也很滿足了。
至少就現在看來信仰荊林的人數絕對不下於五千人,十比一了,只是這點時間便有如此收穫他已經非常滿足了。
“很好的一個開端不是嗎?”
荊林內心非常滿足,同時也覺得自己的冒險也是值得的,救助自己曾經的這些同族既讓他自己的內心舒暢安定也讓他的利益得到延伸,兩全其美無外如是。
稍微神棍點、給自己加上一些神話背景還是很有必要的,小荊離現在做的演講便是如此。
在荊林反覆的推敲中,自然教派其實也並不用太過神棍,符合這個時代人類的信仰標準就行,太過神棍與教條主義簡直就是扼殺生靈的進取心,很沒必要。
因爲荊林恍然察覺自己並不需要以教會教條主義來防備人類後續可能的反叛,因爲吸收荊林散發的第二大類神話因子並進化的人類自然而然會越發的親近祂併成爲祂的眷屬,自己用得着用教會來強化自身的神聖性嗎?完全多此一舉。
所以正是想到這一點,荊林就放棄了組建死板的自然教會,而是選擇組建鬆散模式沒有教條主義的自然教會。
這樣沒有壓迫也更利於人類接受他,非常完美。
就在荊林不斷一心二用一邊教導小荊離現場即時演講與深思自身後續發展之時,此時的的甸川縣上空正有五架大型軍用運輸機從天劃過。
而就在這五架大型軍用運輸機劃過天空之時,便有無數傘兵從天而降。
這些傘兵隸屬於聯邦第二集團軍的空軍傘降部隊,一共兩千人。
“哎,可憐我這年過半百的老頭子從未跳傘過,幸好我的心臟夠好啊!”
此時,血色的天空中,在一名傘兵的環抱下,一名老人有些心跳加速的無奈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