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真真被擡進救護車。
蕭人見緊跟而上。
賓客們各回各家。
鬧劇散場。
看着狼藉的場面,最後的贏家非沈大少和蕭冰蘭莫屬。
兩人大眼瞪大眼,對視了一會,有一股異樣的氣息在萌發。
可惜卻不是愛情的酸臭味。
沈英年正要轉身上車,蕭冰蘭徑直走過去,上了副駕駛位。
沈大少這位資深老司機卻顯得不慌不忙,玩味一笑:“小姐姐,你是要跟我回家嗎?”
蕭冰蘭瞪了他一眼,沒好氣道:“就在這,哪都不去,你上來,聊兩句。”
沈大少笑吟吟道:“其實我家的牀很大很舒服,在那聊天會更不錯的。”
“你再墨跡一個字,我讓你有家都不能回。”蕭冰蘭咬着銀牙道。
“你這態度可不像是對待救命恩人啊。”沈英年冷笑一聲,但還是上了車。
關上車門後,蕭冰蘭開門見山地道:“說吧,你到底是什麼目的?”
沈英年很誠懇地道:“蕭小姐,我們本來就該同舟共濟……”
“說人話。”蕭冰蘭又一翻白眼。
“我們已經是一條牀(船)上的了,同舟共濟不是很正常嘛。”沈英年依舊誠懇。
蕭冰蘭聽到‘牀’字時,娥眉不禁跳動了一下,也不知道沈英年的普通話是不是真的不標準。
她懷着戒備看着沈大少,道:“你是想說,我已經和你坐上了一條賊船,然後想通過聯手對付我繼母他們,從裡面撈到利益好處是吧?”
“大家都是讀書人,不要說得那麼難聽,我們這叫互利互助。”沈英年糾正道:“你想想看,咱們倆現在的處境,是不是有點同病相憐的意思?”
蕭冰蘭一怔,回想起了關於沈家的情報資料。
根據資料顯示,沈英年的家庭,在沈家內部的地位不算牢靠,從沈家老爺子到長子沈雲霄等族人,都有意的疏遠孤立沈英年一家。
因此,沈英年昨晚纔會讓蕭冰蘭幫忙解決了沈雲霄。
但現在蕭冰蘭也是自顧不暇,她也要面臨繼母一家的這波攻勢。
所以沈英年說他倆是同病相憐,蕭冰蘭默許了這個說法,雖然她覺得和沈英年這種人坐在一條船上,實在有些不踏實。
“我就覺得,咱倆昨晚的緣分,肯定是上蒼安排好的,有意要撮合我們走到一起,一起跟這些壓迫我們的家族惡勢力對抗。”沈英年像極了一個拉皮條的。
蕭冰蘭也是一副“老孃信了你的邪”的表情,道:“那你說說,我們應該如何互利互助,難不成你每天去找我繼母他們吵架,想把他們活活氣死?”
“這些都是小把戲,熱熱場面的,精彩大戲還在後頭呢。”沈英年冷笑道:“不過在我陳述計劃之前,我希望蕭小姐也能給我一個明確的意思,那就是願不願意犧牲一些小代價來換取和我的合作共贏。”
“今天我的節操都賠進去了,你還希望我犧牲什麼?”蕭冰蘭自嘲一笑。
“我希望你能犧牲更多的節操。”
“……”
蕭冰蘭立刻更警惕地往車門上挪動。
沈英年譏誚一笑:“別緊張,我要是真想徹底剝奪了你的節操,昨晚就動手了,再說都坐一輛車了,你這麼防着我又有屁用。”
“我需要你再多犧牲一些節操,仍然只是名義上的,而不是實質上的,比如說,咱們訂個婚?”
蕭冰蘭徹底懵逼了,那張美豔無雙的芳容上寫滿了問號和驚歎號,卻又啞口無言,只能瞪着那一對漂亮的卡姿蘭大眼睛。
對她而言,訂婚是一件十分神聖莊重的事情,但現在卻從一個不相干的野男人口中吐出來,還說得這麼輕率,逗老孃玩呢!
“等等,沈英年,你是不是昨晚的酒還沒醒啊。”蕭冰蘭趕忙擡起手掌阻止沈大少的胡說八道,在混亂的思維中快速整理出一段措辭:“即便我要跟你同坐一張牀……不對,船上,但你覺得就咱倆這關係,犯得着結婚嗎?你不如跟我說來個歃血爲盟更實際。好了,我給你重新組織語言的機會,你可別瞎說了。”
沈大少一副情深深雨濛濛的神情,說着情深意切的告白:“蕭小姐,我是認真的,天地可鑑、天誅地滅、天長日久、天造地設……”
“我還天崩地裂呢!你快別說了!”蕭冰蘭氣急敗壞,就準備拉開車門逃離這個神經病。
沈英年搶先伸手按下了關門鍵,悠悠道:“蕭小姐,都上了賊牀了,你再想下去就難咯。”
“你到底想怎麼樣啊,沈英年,我昨晚只是不小心被人坑了,我也很感謝你未曾泯滅的良心和幫助,但這不代表我要以身相許嫁給你吧。”蕭冰蘭激動道。
“我長得這麼帥,以身相許很委屈你嗎?如果我長得醜的話,你說一句來世做牛做馬報答我,我一句話都不說,可你這樣的態度,讓我這個救命恩人兼高富帥很受傷啊。”沈大少只覺得自己的顏值受到了冒犯。
“你長得帥不帥,都跟我沒有半毛錢的關係,反正我不可能嫁給你,你想都別想了!”蕭冰蘭氣咻咻道。
“搞得好像我很想娶你似的,我家的院子裡還有一大片森林呢。”沈英年嗤笑道。
“這不就結了嘛,那你剛剛還說要跟我訂婚?難道你想用這招再去氣暈我繼母嗎?”蕭冰蘭剛吐槽完,迎上沈英年意味深長的目光,心裡不由打了個突,猛然間意識到了什麼。
“等等,你的意思是,我們演戲訂婚?”蕭冰蘭確實很冰雪聰明。
“演戲演全套嘛,反正我們都已經被誤會有那種關係了,不如順水推舟,把戲演下去咯。”沈英年緩緩道:“我聽說你父親曾經放出話,只要你結婚,並且誕下孩子,那蕭家和蕭氏集團的繼承權就在你手上了。現在你繼母他們不就是欺負你孤家寡人嘛,那這樣,咱們訂個婚,把繼承權捏在手裡,看誰還敢找茬。”
蕭冰蘭一皺眉:“你怎麼知道我爸說過這些話,我記得我爸從未在公開場合說過這些話的。”
“說過,好像是某次聚會喝多了,跟人叨嘮了幾句,只是你不知道罷了,畢竟你爸也知道你要強,知道了這件事肯定會發飆。”
沈英年可不敢說自己是從小說裡看來的這個情報,搪塞完就趕忙轉移話題:“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咱們這段姻緣確實是老天爺安排的,老天爺安排得最大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