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城。
救護車的呼嘯聲撕破了寧靜的夜晚。
冷雲軒此時正坐在救護車上,看着雙眼緊閉的奶奶焦急萬分。
“冷先生,老太太目前已經是第二次心肌梗塞了,情況非常危險,雖然現在又搶救過來了,但是她的心臟已經非常脆弱了,她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冷雲軒問:“還有多少?”
“幾個月,一年都說不定。”
冷雲軒眉毛緊蹙,雖然早就料到會有這一天,但沒想到這麼快。
“好的,麻煩你們給她用最好的藥,能延長多久就延長多久。”
奶奶是冷雲軒最親最敬最愛的人,比父母還要親,奶奶從小就養他,教育他,培養他,他能有今天全靠奶奶。
奶奶已經從搶救室轉到普通病房了,冷雲軒在門口猶豫了一會兒,調整了自己的狀態,這才走進病房裡。
“奶奶,”冷雲軒臉上帶着笑意,顯得很輕鬆,彷彿奶奶現在只是得了一個小感冒,“帶了一塊草莓慕司,你喜不喜歡?”
奶奶鼻子上還插着氧氣管,但她也樂呵呵地說:“好啊,奶奶喜歡。”
冷雲軒餵奶奶吃草莓慕司,但也才吃到一半,奶奶就累得吃不下了。
她把慕司推開,休息了一會兒,很久之後纔看着冷雲軒說:“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吧?”
冷雲軒哄着奶奶:“哪裡的話,奶奶您好得很,長命百歲。”
奶奶微微地笑了笑:“你不用哄奶奶,奶奶心裡清楚,只是,唯一的遺憾是沒有看見你有一個美滿的家庭,唉。”
她嘆了一口氣:“還沒有家佳的消息嗎?”
冷雲軒想了想,說:“家佳已經找到了。”
……
……
雲城,沈家佳正在跟黨哲武吃飯,楓記農家菜,主打是的燒排骨等私家菜。
楓記的地點郊外,雖然地點偏僻,但很多城裡人都喜歡開車來這裡吃飯。
郊外的風吹進農家的院子,外面時不時傳來幾聲狗叫與蛙叫。
沈家佳這一天晚上顯得格外熱情,不停地幫黨哲武夾菜,“哲武,多吃點,這燒排骨外焦裡嫩,非常可口。”不一會兒,黨哲武碗裡的菜已積得像一座小山一樣了。
黨哲武看着沈家佳,有些疑惑地說:“家佳,你……”
她平時與黨哲武一直都有種疏離感,這一晚卻這麼熱情,讓他有點難以適應。
沈家佳雖然臉上表現得很熱情的樣子,可其實內心卻亂成麻。
在見過冷雲軒一面之後。
雖然,那一晚在咖啡廳見面的時候,她表現得很清冷淡定,可分別之後,她的心幾天都不能平靜。
她以爲自己早已經放下了,但沒想到他的突然出現,竟激起她內心這麼多波瀾,尤其是當她聽到他雲淡風輕地說,與阿玲沒有再見面,這幾年一直在找一個人時。
她當時端着咖啡杯的手抖了一抖。
她想問他找的人是誰,但終究沒有問出來。
就那樣倉促地離開了咖啡廳,之後,一顆心到現在都無法平靜。
沈家佳,你別再對他心存幻想了,他三番四次傷害你,你若再對他有什麼期望,那就是賤!
她這麼勸導着自己,然後不停地給黨哲武夾菜。
黨哲武纔是最疼她的男人。
不要辜負了他。
吃完飯,黨哲武開車把沈家佳送到了樓下,他下車,替她打開車門。
“哲武,再見,”她正準備上樓,卻被黨哲武拖住了手。
她驀地回頭。
路燈下,黨哲武的一雙眼睛異常地熾熱,彷彿裡面有一團火在燃燒,沈家佳莫名地感到害怕。
而且他現在突在抓住了她的手,將她一把拖到他面前,兩人幾乎已經貼到了一起。
黨哲武今晚是怎麼啦?平時的他一直都默默地愛她,從來沒有這種過份的肢體動作的。
“哲武……”
“家佳,”黨哲武開始喘着粗氣,沈家佳再怎麼神經大條,也知道這樣的喘氣意味着什麼。
她下意識地要掙脫開他。
這時,黨哲武眼裡流露出失望,她爲什麼要掙扎?從今晚她的莫名熱情,到後來的心不在焉,他便覺得她狀態不對了。
沈家佳也意識到自己現在的狀態了,她慌張地說:“對不起,哲武,我……”
“家佳,你不用跟我說對不起,”他用力地抱緊了她,這樣的力度,她就更加掙扎不開了。
“哲武,別這樣,這裡是公衆場所,好多人……”夜裡九點多,街道上還有人在散步的。
“如果是真心相愛,何必在意這些細節,家佳,我想吻你,你不會拒絕的對不對?”
黨哲武再怎麼愛她,可他畢竟是個男人,若沒有衝動的一面那是假的。
沈家佳慌亂地看着黨哲武,她該拒絕嗎?
不該,就在丁丁生病的時候,她已經跟黨哲武表示過自己的態度了,她希望跟他正式交往,成爲男女朋友的關係。
男女朋友,接個吻不是很正常的嗎?
那一刻,她閉上了眼睛。
黨哲武現在也有一絲緊張,抱着她的雙手有些顫抖,他仔細地端詳着她的臉,她仍然很美,在路燈的映射下,皮膚散發着光澤,如同月光下的女神。
他從她的額頭開始吻起來,慢慢到眼睛、鼻子,臉頰……
他越來越緊張,呼吸越來越急促。
沈家佳本來還是慌亂的,可當黨哲武真的吻下來之後,她卻沒有想像中那麼顫抖了,她的內心反而平靜。
她覺得接吻其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嘴對嘴的遊戲而已,不像很多人說的那麼美妙,她甚至覺得口水碰到臉上有點髒。她想像着自己還沒有洗臉,臉上應該是有灰塵的,那灰塵被黨哲武吃到嘴裡後,會不會噁心?
黨哲武已經準備要吻她的脣了。
卻在那一瞬間,一束強烈的燈光向他們投射過來。
黨哲武和沈家佳都嚇了一跳,黨哲武的所有心情都被破壞了。
這時候他們才發現,這束強烈的燈光是從一輛路虎極光上發出來的,居然開的還是遠光燈。
接着,從車上下來一個男人,黨哲武本來是要找那個男人理論的,以他武術
教練的功底,即使對方接近一米九,那也不是他的對手吧。
但是,黨哲武卻在這個時候發現身邊的沈家佳迅速地從他懷裡掙脫開來了,就像做了壞事被人抓了個現行那麼緊張。
他奇怪地看着沈家佳。
沈家佳的注意力都在那個男人身上,她問了一聲:“你怎麼又來了?”
冷雲軒對沈家佳笑了笑,接着走到黨哲武面前,“對不起,打擾了你們的興致,但是我有一點事情想跟我前妻談談,你看方便嗎?”
前妻?
也許是冷雲軒過於英俊,過於高大,加上他身上有種與生俱來的強烈的氣場,黨哲武那一刻不知怎麼就產生了一種自卑感。
怪不得追了沈家佳這麼多年,她一直沒有接受他,原來她以前愛上的男人是這麼地優秀。
黨哲武還沒有說話,冷雲軒就把沈家佳牽過去了。
等沈家佳反應過來的時候,冷雲軒已經把她牽到了他的車旁邊,這時她才下意識地掙脫開他的手,問:“雲軒,你找我有什麼事?”
“奶奶病了,很嚴重,她想見見你,所以我這次來想求你過去見見她。”
他說這話的時候,不像是渴求,倒像是命令一樣。
沈家佳心裡有一絲晦澀,原來還是爲了奶奶,上一次接她母女倆回去是爲了奶奶,這一次來也是爲了奶奶。
沈家佳看了不遠處的黨哲武一眼,他一直看着這邊的情景。
“對不起,我想我不能去了,我這邊有工作,有孩子,還有……”
“還有你愛的男人,是嗎?”冷雲軒淡淡地問。
“是的,我不想他誤會什麼,所以對不起了。”
沈家佳正要走向黨哲武,卻被冷雲軒捉住了胳膊。
“家佳,醫生說奶奶目前只有幾個月或者一年的壽命了,前天送進醫院,搶救了幾個小時,老人家一醒來想到的第一個人就是你。”
這麼說,沈家佳有點心軟了。
但是她仍然覺得自己不應該去,便想把這個問題把拋給黨哲武,說:“我要問問我男朋友。”
“不用你問,我來問吧,”冷雲軒說完便朝黨哲武走過去。
沈家佳在這邊看着不遠處的兩個男人交談了一番,後來是黨哲武朝她走過來了。
“家佳,你……前夫把情況跟我說了,我建議你還是去看一看吧,畢竟那是一個老人,去看看就回來,不會有什麼事的,我在這邊等你。”
沈家佳驚訝地看着黨哲武,問道:“你不吃醋嗎?不介意嗎?”
黨哲武笑着擁抱了她一下:“吃醋,介意,但是我覺得你應該去,因爲總有一些事該了結的,我相信你,你會回來的是嗎?”
沈家佳又覺得感動,黨哲武就是這樣一個男人,包容,忍讓,默默地等,允許她做任何想做的事情。
但黨哲武也許不知道,愛一個女人,可以寵她驕她,把她寵得無法無天,寵得讓所有男人都不敢再愛她,但是決不能讓她跟前任再聯繫。
……
沈家佳是坐冷雲軒的車走的。
沒有帶上丁丁,她計劃只是看兩眼就回來,畢竟她和冷雲軒現在已經沒有關係了,帶上丁丁會顯得事情過於煩雜。
從雲城到晉城,開車上高速也要五個小時,一路上都是冷雲軒在開的車,中途只在一個服務站休息了片刻。
沈家佳一直坐在副駕,看到他開車開了這麼久,也想跟他換着開,但他說不用了,既冷漠又孤傲。
跟以前一樣,只要關係到他奶奶的事情,他對她纔會這麼熱情。沒有旁人的時候就冷若冰霜。
一路無話。
車子直接開到了醫院,當時已經天黑了,沈家佳去病房看了奶奶。
奶奶看到她很開心,聊了很久,都是問問這幾年她在幹嘛,都跟誰在一起,當聽到她有對象了的時候,奶奶臉上顯得很失落。
“不考慮我們雲軒了?”奶奶問沈家佳。
沈家佳看了一眼冷雲軒,因爲開了幾個小時的車,他估計很累了,正在一邊閉目養神,估計已經睡着了。
“奶奶,雲軒他不喜歡我,你是知道的,強扭的瓜不甜,還不如我們早點分開,各自尋找自己的幸福,你說對嗎?”
沈家佳不知道,她剛說完這句話,冷雲軒的手指就動了動。
“唉……”奶奶嘆了一口氣:“若是你真的這麼想,那奶奶唯有祝你幸福了,希望你現在的對象能對你一直都那麼好。”
“謝謝奶奶。”
奶奶又說:“趕了這麼久的路,你們今晚都早點回去休息吧,奶奶在這裡有護工照顧就行了。”
這時,冷雲軒也“醒”了,他走到奶奶身邊說:“那奶奶,我們就先回去了。”
沈家佳也說:“奶奶,那我明天再來看你。”
……
上了冷雲軒的車後,沈家佳繫好安全帶便說:“送我到酒店吧,我今晚在酒店住一晚,明天起來看看奶奶,就自己訂高鐵票回去。”
冷雲軒想了想,點頭:“好。”
車子裡放着很舒緩的音樂,加上車子平穩,白天又坐了很久的車,沈家佳打了幾個哈欠後就睡着了。
等她再醒來的時候,車子已經停下來了,她睜眼一看,竟看到此時自己在飄雪山莊。
“不是去酒店嗎?怎麼來到飄雪山莊了?”沈家佳有些生氣。
“你再看看這裡是不是飄雪山莊?”
怎麼不是?一樣的花草,一樣的建築,她對這裡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可是,當她擡頭看到山莊大門口那幾個大字時,她便震驚了:憶情山莊。
憶情?
“什麼時候改的名字?”沈家佳問。
“三年前改的。”
憶情,他要回憶的是什麼情?
但沈家佳無心過問太多,只說:“不是說了送我去酒店的嗎?爲什麼送我到你家了?我要住酒店。”
“這裡比酒店舒服。”
“那又怎麼樣?這裡是你家,不是我的。”
“你以前的房間還保持着原來的樣子。”
“……”她怔了怔,但態度還是堅決:“保持着原來的樣子那也不是我的家,而且那並不是什麼美好的回憶不是嗎?那只是一段獨守空房的日子。”
冷雲軒沉默片刻。
沒錯的,在那段日子裡,她不但要獨守空房,還要忍着他與別的女人交往,以及他對她的誤解與指責。
“你想去酒店也可以,但是飄雪山莊沒有公交站,你怎麼去?”好一會兒,他清冷地問道。
“你不是有車嗎?借我開回去,我有駕照的。”
他拿出車鑰匙,她以爲他要借車給她了,卻沒想到,他叫了管家一聲,待管家來了之後,竟把鑰匙交給了管家。
“把車放好,還有,所有的車鑰匙都收好,”他淡淡地命令。
“冷雲軒,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好心好意答應你過來看奶奶,你竟小氣得連把車借我開一下都不情願。”
冷雲軒已經進了客廳,沈家佳看了看附近。
的確,飄雪山莊附近沒有公交站,這一帶住的都是有錢人,出門都是私家車,也不會有的士。
算了,在這裡住一晚就住一晚,怕什麼。
……
沈家佳輕車熟路地回到了以前住過的房間。
確切地說,那是她和他的房間,但以前跟他住的時候,都是她睡牀,他睡沙發上。
這裡的擺設跟以前一樣,被子、傢俱,什麼都沒有換,就連她以前用過的東西穿過的衣服也還在。
她在房間裡坐了一會兒,不一會兒,冷雲軒也進來了,她轉身,有些緊張地問:“你要幹什麼?”
“回房間啊,這也是我的房間不是嗎?”他已經走近他了,氣場逼人。
“那我出去。”
“不用,我來拿件睡衣,一會兒就出去。”
他的睡衣掛在衣帽架子上,拿了之後果然就出去了。
他應該是要到外面的衛生間洗澡吧。
沈家佳沒有多想,從包裡拿了換洗的內衣,可是翻了翻,竟沒有找到睡衣。
一定是來時忘了,她有個習慣,就是洗完澡後一定要穿睡衣,不然會很不舒服。
想到自己以前走的時候只拿了很少的衣物,於是她翻了翻櫃子,果然看到以前穿過的睡衣還在,沒有多想,拿出一條純棉的,非常保守的睡裙就進了衛生間。
這衛生間非常大,浴缸也很大,在裡面泡澡是很舒服的,但沈家佳擔心自己會在浴缸裡睡着,因爲以前她有過這樣的經歷。於是選擇了淋浴。
在衝着澡的時候,她隱約聽到外面有聲響,她的心咯噔了一下,心想也許是冷雲軒進來了。
他要幹什麼?
她趕緊把衛生間的門反鎖了。
洗完澡出來,看到冷雲軒就坐在外面的大牀上,彷彿又回到了以前的樣子,她洗澡後,他在大牀上看書,她從衛生間出來後,他便移到沙發上去了。
“洗好了?”他問。
“恩,洗好了,”她答,只覺得氣氛有些尷尬,於是拿起包裡的手機說:“今晚我就在樓下的沙發湊合過一夜吧。”
冷雲軒注視着她,過了一會兒,淡淡地說:“好,去吧。”
樓下,保姆正在擦地板,飄雪山莊……哦不,憶情山莊的慣例是晚上拖地,早上的時候地板正好乾了,這樣主人住在裡面會比較舒服。
沈家佳跟保姆打了聲招呼,保姆認得她,略微驚訝,對她很是客氣,知道沈家佳沒有吃晚飯,又幫她煮了一碗麪。
“沈小姐今晚住哪裡啊?”
“就住在沙發上。”
“沙發?樓上有客房啊。”
“不用了,就在這裡湊和一晚,省得你們明天還要打掃房間。”
吃了面,保姆也已經把地拖好了,沈家佳很困了,玩了一會兒手機會,便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沈家佳迷迷糊糊地感覺身旁的沙發凹下去了一些,一個人在她身邊坐了下來。
她驀地醒來,正好看到冷雲軒,他手上正拿着一張毯子。
是要替她蓋毯子?
她有些彆扭地坐起來,看了看時間,晚上十一點,便問:“這麼晚了你還不休息嗎?”
冷雲軒把毯子披在她背上,在做這個動作的時候,他的臂膀需要將她包圍,她在那一刻聞到了他的氣息,竟有些緊張。
她裹了裹毯子,說:“謝謝你的毯子,你回去睡吧。”
可他卻仍然坐着,並沒有離開的意思。
“你快點上去睡……”話還沒說完,卻在那一瞬間,毫無半點預兆地被他一把撲倒在了沙發上。
她沒有一絲防備,就這樣躺倒在了他身下!
他今晚究竟是怎麼啦?
“冷雲軒,你幹嘛?”她的雙手被他壓着,臀部也被他壓着,任她平時空手道學得再好,她現然也是沒有力氣反抗的。
“沈家佳,真正的接吻是什麼感覺你知道嗎?”他冷着一張臉,氣乎乎地說。
昨晚那個男人吻她的時候,他一直看在眼裡,但這一路上他都強忍着沒有發作。這一刻總算是被她冷淡的樣子給激怒了。
“冷雲軒,你放開我……”
話沒說完,她的脣已經被他堵上了。
脣與脣相碰的那一剎那,沈家佳彷彿身上有一股電流劃過,她猛地顫抖了一下。他狠狠地,用力地吻着,從顫抖到戰慄,她的腦海裡一片空白,什麼也沒法想,什麼也沒法做,只能沉浸在他的吻裡,身體也漸漸無力。
難道,這纔是真正的吻?
他是洗了澡也刷過牙的,她也是,用的是同一款牙膏,嘴裡是同樣的清香。
他吻了好久,她一動不動,就像被人施了魔法,身體越來越熾熱,越來越欲罷不能。
就連身上的睡裙什麼時候被他脫了也沒有感覺。
等到一陣涼意傳來的時候,她驚詫地發現自己身上已經不着寸縷。三十歲的她,皮膚仍然光澤,身材也依然凹凸有致。
眼看他也準備卸下自己最後一絲裝束了,她才突然覺醒。
“冷雲軒……別,別這樣……”
冷雲軒仍然壓着她的雙手,他喘着粗氣,狠狠地說:“沈家佳,我今晚要你,必須要你,不要討價還價,不要再裝無辜,你分明是喜歡我的。”
接着她的腿就被分開,而該死的,她竟然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有。
沒有反抗能力,是因爲她的身體強烈地渴望着。
渴望着他的闖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