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大笑。
“哈哈哈哈!林蕭,你說什麼?你要讓我們跪在你的面前懺悔?我們做錯什麼事了?別胡思亂想了!”
“就是。林蕭,你是不是有妄想症啊?就算我們做錯了什麼,輪得到你來制裁我們嗎?你以爲你是誰啊?”
“林蕭。你是不是也太瞧得起自己了?笑死人了。你纔來天劍門多久啊。別說我們沒錯了,就是我們真的錯了,想讓我們道歉懺悔,癡心妄想。”
屋子內的氣氛也瞬間變得輕鬆起來,各種嘲諷的聲音此起彼伏,沒人把林蕭放在眼裡,就更別提把林蕭的話當回事了。
林蕭卻是一點也不在意,冷笑着掃了衆人一眼,問道:“這麼說。你們已經放棄活命的機會了?”
衆人登時再一次大笑起來。
“他瘋了。他一定瘋了。居然敢這麼沒大沒小的和我們說話。”
“是啊,是啊。林蕭應該是從秦香那裡受什麼刺激了吧。哈哈。我們看來還是不要再刺激他了。要不大家配合一下他,假裝答應一下?”
“這也不是不可以啊。好可憐的師弟哦。看他的樣子應該是個正常人啊。沒想到纔來天劍門這麼短時間就瘋掉了。好可惜哦。”
還是沒人當一回事。
胡成和呂環也是笑得前仰後合,捧腹不止。
林蕭卻還是不在意,點了點頭,轉頭看向了右手邊十幾步外的一扇大門,道:“進來吧。”
大門似是受到了感應一般,轟隆一聲,突然爆發出一道恐怖的震動,然後,緩緩開啓,一條猙獰可怖,直立起來足有七八丈高的巨型狐狸妖獸突然從大門外走了進來。
這狐狸妖獸有九條尾巴,竟然正是本該存在於禁地的九尾妖狐。
九尾妖狐實在太大了,出來以後,和大廳裡的其他人比簡直就是大象與老鼠的區別。
隨着九尾妖狐眼中兇光一閃,把大廳內的所有人興奮的掃了一眼,剛纔還輕鬆的氛圍登時變得緊張起來。
很多人都嚇得臉色蒼白,不敢大聲說話了。
“這……這到底是什麼東西?我們藏書閣裡,怎麼可能會有這種東西?”
“這是妖族啊。要是妖族裡實力相當強悍的類型。恐怕修爲至少有煉氣期大圓滿吧。不。爺爺可能更高。太可怕了。爲什麼九尾妖狐會在我們天劍門裡?你們有誰在天劍門見過這妖獸嗎?它總不可能是憑空出來的吧?”
“我的老天。它就是在禁地的妖獸。怎麼這妖獸放出來了?完了。我們都會被它吃掉的。”
議論的聲音卻是再一次響了起來,只是,現在更是沒人去理會林蕭了,在九尾妖狐出來以後,所有人都嚇得渾身發抖,目光一眨不眨的落在九尾妖狐上,根本不敢移開片刻,生怕移開的時候,突然遭到九尾妖狐的突襲,來不及逃開。
不過,隨着九尾妖狐的漸漸走出,當衆人看清楚它的四肢爪子上都套着厚實的鐵鏈的時候,衆人心中的不安和恐懼才稍稍緩解下來。
再過片刻,一個熟悉跟着九尾妖狐走了出來,竟然正是一手拿着鐵鏈另一頭的王遠飛。
見到了王遠飛控制着九尾妖狐,這些人自然更是放鬆了,面面相覷了一番以後,不約而同往林蕭的身上看去。
因爲,他們都記得林蕭剛纔說了什麼,是林蕭說開門,王遠飛纔開門把九尾妖狐放出來的。
難道林蕭能指揮的動王遠飛?
這不可能。
絕不可能!
林蕭是什麼實力,王遠飛又是什麼實力?
衆人根本不相信這是真的。
更何況,林蕭的身份只是個剛剛入門沒多久的新弟子,而王遠飛可是宗主天劍以下的第一人啊。
兩人身份差距如此之大,林蕭有辦法命令得了王遠飛?
一定是王遠飛碰巧進來罷了,或者還有另外一種可能,剛纔林蕭的確有一個隊友藏在那扇大門的後面,只是,王遠飛帶着九尾狐狸進來了,林蕭的那個隊員就給嚇破了。
想到這裡,衆人這才如釋重負的鬆了一口氣,開始繼續嘲諷林蕭。
胡成和呂環的聲音自然是最大的。
“哈哈哈哈!林蕭啊。林蕭。真不巧啊。王長老來了。這下,你的同夥已經跑了。你的計劃恐怕實現不了了呢。”
“是啊。是啊。你以爲有同夥我們就會怕你?就算沒王長老在,我們也不怕你。更何況現在不只有王長老,還是禁地的九尾妖狐。還不趕快把大門給我們打開?想死嗎?”
“說的好,林蕭。別說我們沒提醒你。王長老要帶着九尾妖狐出去,快開門。你要是繼續擋着,可就死無全屍啦。咯咯。”
胡成甚至還主動走出人羣,擡手和王遠飛打招呼:“王長老。幸會啊。你怎麼突然有興趣把九尾妖狐帶出來啦?是有什麼事情嗎?”
因爲,剛纔從外面進來的時候,胡成就受到了王遠飛的照顧,他想要在這裡再一次突顯出自己的不凡。
可惜,王遠飛現在的態度卻是與外面做門衛的時候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根本就懶得回答胡成的問題,甚至連瞧都懶的瞧一眼,剛剛進來以後,就關上了大門,一言不發的來到了林蕭的面前,左手橫在胸前,恭恭敬敬彎腰行了一禮。
“大人。我來了。現在你要打算怎麼處置這些人?”
轟!
所有人都嚇傻了眼,看呆了,簡直懷疑是不是看錯了,王遠飛竟然真的受林蕭的拆遷?
這個打擊對他們每一個人來說無異於是晴天霹靂,天大的噩耗。
因爲,剛剛他們還大言不慚的羞辱嘲笑過林蕭,現在豈不是要完蛋了?
雖然爲什麼林蕭能讓王遠飛聽他的,這讓很多人都想不通,但現在這些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如此荒唐的事情竟然是真的。
林蕭太厲害了。
“砰!”
胡成登時嚇得兩腿都軟了,第一個跪了下來,求林蕭的原諒:“林蕭。不。是林爺。饒命!饒命!饒命啊!我錯了。我有眼不識泰山,還請你大人不計小人過,饒了我吧!”
這些人可都是以胡成馬首是瞻的。
胡成都怕成這個樣子了,自然也就再無其他人不害怕了。
“饒命。林蕭。饒命啊。我什麼也不知道。這件事都是胡成一個人的錯。和我無關。我就是一個弱女子,我是受到胡成脅迫的。求求你放過我吧。”呂環第一個就嚇得跪了下來,瞬間將所有責任甩給了胡成,一口咬定是胡成的問題。
其他人本來都嚇破了膽,絕望了,但呂環的這種方式卻是立即讓他們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也都砰砰砰砰,一個個跪了下來,哭爹喊娘般的向林蕭一邊磕頭,一邊求饒起來,指着胡成就是一痛咒罵。
“胡成!你個壞胚子。都是你的錯。如果不是你的話,我怎麼可能會做這種過分的事?我不可能會去害秦香啊。”
現在這些人已經知道林蕭肯定是知道秦香已經死了。
要不然,林蕭怎麼可能會把禁地的九尾狐狸給請出來呢?這明顯就是要他們殺人償命了,誰都看得出來。
“就是。就是。我和秦香本來都不認識。要不是當時你脅迫我們。我們怎麼可能會昏了頭?是你。全是你的問題!這件事本來和我們沒關係的。”
“林蕭啊。我們承認我們有錯在先。我們是不應該幫胡成這麼做,但是,我們都是給胡成脅迫的。更何況,我們也沒動手。真正動手的人胡成,是他把秦香推進禁地的。我們都看到了。”
胡成傻了眼。
這種時候,本來還以爲這些人在明知必死的情況下,能和自己站在一起,與林蕭等人拼了,至少這樣,還有一絲逃出去的希望。
當然。
胡成也知道不可能戰勝林蕭的,林蕭身邊明明還站着王遠飛和九尾妖狐呢,要是他們能戰勝反而才奇怪呢。
他只是想要靠着一股狠勁逃罷了。
現在好了,自己卻成了衆矢之的。
胡成心裡氣得要死,臉上卻是不敢有一絲髮泄的想法。
因爲,時間來不及了,更何況,他只有一個人,正所謂衆口難辨。
胡成可沒信心能舌戰羣儒,和這些人爭執的越久,只會讓自己越危險。
更何況,現在林蕭肯定是知道事實了,在怒氣還沒發泄以前,天知道林蕭在那平靜的外表之下,還會不會聽他的解釋。
胡成自然不敢去賭了。
他撲通一聲跪拜下來,砰地一聲,給林蕭重重磕了一個響頭,然後,跪着挪到林蕭面前,雙手抱住林蕭的大腿,眼眶一紅,眼淚汪汪的求饒起來,顯得無比虔誠。
“林蕭師弟啊。我錯了。我承認是我推了秦香,但是,我不是故意的啊。這件事全是呂環的錯。是她指使我這麼做的。我和秦香本來都不認識的。你怎麼罰我,我都認了,只求你別殺我。我還想活。求你了。我的好師弟。”
林蕭卻是無動於衷,面無表情的看了胡成一眼,然後,轉頭給了王遠飛一個無情的眼神。
王遠飛自然心領神會,陰沉着臉,輕輕在九尾妖狐的一根尾巴上一拍,然後,擡手一指,九尾妖狐登時眼中就射出了興奮如實質的目光,剛落在了胡成身上,就突然長口一開,哇的一聲,當着所有人的面將胡成一口吞了下去,竟然連衣服都沒能剩下。
見此情景,其餘人等無不暗自慶幸,洋洋得意,爲能成功找到一個替死鬼高興。
呂環更是爲自己的機智暗暗喝彩。
林蕭看了她一眼,豈會不明白呂環的心思,呂環爲什麼要陷害林蕭,他早已通過天劍調查清楚了,突然,冷笑一聲,問道:“呂環。你現在是不是很高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