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這種事,對於秦風而言實在太普通了。
無論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世間總會存在一些毫無利用價值,但卻一再浪費社會物資的廢物。
對於這樣的廢物,秦風向來是不會心慈手軟的,於是他放下油桶,再次舉起了手中的刀。
“別……哥們、不,大人,不要什麼我都給你,求你別殺我,不要……”
刀鋒閃爍的鋒芒,晃得胖男人完全睜不開眼,他只能噴着滿嘴的血沫,發出很無助的哀求,“房子是你的,女人是你的,這裡的一切都可以給你,放、放過我吧!”
秦風笑了,手握長刀,望着這個倒在血泊中瑟瑟發抖宛如一頭肥豬的男人,淡漠地搖頭說,“不好意思,我和那個女人已經商量好了,所以你還是去死吧!”
刀鋒一轉,化作一道刺眼的黑色光輪。
當刀光泯滅的時候,一顆肥碩而又圓滾滾的頭顱,已經沿着地面翻滾出好幾米,宛如籃球一般,磕在牆角,又重新滾落了回來。
胖男人身首異處,已然死得不能再死,秦風也懶得再看他一眼,收好長刀,彎腰俯下身子,再度拎着兩桶汽油,打算離開。
“你等等……”
知道這時候,那個麻木癱軟在地上的女人,才彷彿擁有了自我意識一般,後背猛地抖了一下,從巨大的震驚中醒過神來,對着秦風背影發出一聲淒厲的叫喊。
秦風只好停下,但卻沒有回頭,“怎麼了?”
女人雙眼無神,顫顫巍巍地爬起來,小心翼翼避開被鮮血塗滿的地板,好像只收到了驚嚇的小獸,“你可不可以帶我一起走?”
“抱歉,不可以。”秦風拒絕得很乾脆。
假如屋子裡的各種陷阱,是出於這個女人的手筆,那麼秦風或許會考慮帶上一個擁有不錯生存能力的女人一起趕路。
可惜不是。
這裡的一切,都是女人的老公不值得,而她的老公也早就死在了之前的混亂中,至於女人自己,卻是什麼都不會,秦風自然不肯帶一個累贅上路了。
“我,我可以洗衣做飯,我還可以……還可以替你做很多事。”女人似乎也猜到了秦風的想法,立刻很賣力地推銷起了自己。
“是嗎?”
秦風勾動嘴角,露出一抹邪笑,回頭看向女人凹凸有致的身段,眼底閃過一些莫名的光。
直到現在,那女人還光着身子,幾乎把一切特徵都展現在了秦風眼前,這樣的場景自然是很香豔,很讓人享受的。
而女人在捕捉到秦風的視線之後,也微微咬緊了嘴脣,露出極度掙扎之色,隨後從牙縫裡蹦出一段話道,“我可以服侍你,你想怎麼樣都行,只求你帶上我,給我一個活命的機會!”
秦風卻嘆了口氣說,“你誤會了,我只是在思考,像你這樣的女人,失去了男人的幫助,可能也沒有辦法在這裡繼續活下去。”
假如秦風沒有闖入這裡,沒有屠殺掉那個胖男人,這女人或許還能夠繼續存活,只是難免受一些侮辱罷了。
可現在嘛,這個光着身子什麼都不會的女人,只怕沒有生存的可能性了。
女人顯然還未讀懂秦風這句話的意思,小快步地跑上來說,“是啊,我什麼依靠都沒有了,以後只能跟着你……”
“你怕疼嗎?”秦風忽然問道。
“什麼意思?”女人一怔,隨後像是意識到什麼,驚恐地長大嘴,又一步步地開始往後退。
秦風嘆氣道,“我不會帶一個累贅上路,而你獨自留下來也一定會死亡,鎮上那些喪屍人嗅到血腥味之後,可能會很快趕來這裡,如果你不想在活着的時候,眼睜睜看見自己的身體被那些喪失一片片撕開的話,最好選擇一個痛快點的方式結束自己。”
“你……”女人完全呆住了,用一種極度難以置信的眼神看向他,視線中滿是驚恐和絕望。
“沒太多時間猶豫了,你自己早點做準備吧。”
秦風從懷裡摸出一把軍刀,丟到女人腳邊,然後面無表情地轉過身去,繼續拎着汽油桶朝外面走。
他不是救世主,更加不是聖人,知道女人會死,秦風唯一能做的,也只能是替她留下一把自裁的工具罷了。
“你……你這個瘋子,你就不能帶上我嗎?”
女人崩潰了,站在秦風身後跳腳大罵,露出極度癲狂的表情。
秦風充耳不聞,默默搖頭,“我要去的地方可能比這兒更危險,帶上你,也只能是換個地方送死罷了。”
任憑女人怎麼叫罵,秦風都沒有回頭,不久之後,他又重新返回了那輛防彈車附近,快速打開機箱蓋,將滿滿一罐燃油裝進去,而車上的鐘雅楠着將車門打開道,
“剛纔那女人……其實車裡還有空位的。”
秦風搖頭,淡漠地瞥她一眼說,“你都看見了。”
“嗯。”鍾雅楠情願自己什麼都沒看見,至少這樣可以少受些內心的煎熬,但是遺憾的是,她那過於龐大的精神力,卻將一切都感知得很清楚。
“這種事情太常見了,你最好收起自己心裡的那點憐憫之心,帶上這女人,會惹出很多麻煩的。”秦風已經加完了汽油,將空空的油箱丟棄在路邊,合上引擎蓋,緩緩走向駕駛室。
鍾雅楠卻擡起手指,朝後面指了一下,小聲說,“可是那個女人已經跟上來了。”
秦風自然能夠感知得到,那個遠遠跟隨自己離開了修車廠的女人,此時正孤苦無依地站在一棵樹下,用哀求的眼神繼續看着自己。
可他卻好像什麼也沒感知到似的,仍舊面無表情地拉開車門坐進駕駛室。
鍾雅楠頓時露出很介意的表情,“你這傢伙,真的就對陌生人沒有點同情心嗎?”
“不是沒有同情,而是沒有辦法同情。”
秦風熟練地轉動車鑰匙,背對鍾雅楠嘆了口氣,“你想過沒有,我們還有幾千公里路程,帶上這個女人怎麼走?就算她今天活了下來,明天和後天呢,這條路這麼危險,連我都未必有把握全身而退,更不要說帶上她了。”
講完,秦風還是熟練地發動了汽車,一腳油門,沿着小鎮外的公路快速駛去。
而那個被遺忘在樹蔭下的女人,未來會是什麼下場,秦風不想管,也沒有那個精力去管。
誰叫她活在末世呢?
砰!
隱約間,秦風聽見了一道低沉的槍聲,剛要把防盜車開進主路,坐在後排的鐘雅楠就驚呼道,“那女人開槍自殺了!”
“知道了。”
秦風默默應了一聲,但卻一如既往地沒有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