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身上穿着雪白的薄紗,隱約能看到裡面鮮紅的肚兜,頭頂的發誓叮噹作響,柳葉彎眉下,是一雙如同春水的眼睛,沿着高挑的鼻樑,薄厚均勻的紅脣緩緩張開,慢慢向葉凡塵的嘴巴湊近。
感覺到身體被一個滾燙的嬌軀壓住,葉凡塵的心跳不知不覺開始加速,呼吸也變得粗重起來。
他身上片衣未掛,眼下可以說是坦誠相見。身爲堂堂男子漢,怎麼可能不爲所動?
細密的汗珠從葉凡塵的額頭上滴落,他的眼中出現了一刻的迷醉。
如同花香,又如同麝香,女子渾身的味道使人難忘。
葉凡塵一時忘了身在何地,更不知道眼前的女子究竟是何人。
那雙紅脣終於貼在他的嘴脣上,沿着口腔,某種東西滑了進去,在他的嘴裡慢慢的,緩緩地蠕動着。
女子玲瓏剔透的酮體徹底貼在了他身上,白皙的玉手從葉凡塵的臉頰劃過。
抱住了他的脖子,用力地壓下去......銷魂的一吻,讓葉凡塵的全身都不由自主一震。
慢慢擡起頭,將芊芊玉指放在嘴脣上,女子的臉上卻露出了一個冰冷的表情。
“享受吧,如果你知道這是死神的一吻,不知道還會不會是這副蠢相。”
葉凡塵一愣,脫口而出道:“死神都像你這麼美嗎?”
女子依然冷漠,緩緩地說:“哼,沒想到從你嘴裡居然能聽到這種甜言蜜語,省省吧,這些話留給那兩個小姑娘聽還差不多。對我用這無聊的一套,只會讓我瞧不起你。”
見葉凡塵一臉懵懂,女子不由自主皺起眉頭。
“你難道認不出我了?那麼小遙這個名字,是否能讓你勾起一些回憶呢?”
“小遙?”葉凡塵沉默不語,這個名字,他分明是第一次聽到,可女子的口氣卻彷彿與他熟識。
葉凡塵正要解釋,他覺得女子一定認錯人了。
誰知小遙走到一架古琴旁邊,伸出了纖纖玉手,長長的指甲落在琴絃上,轉眼間石室裡響起動人的琴聲。
葉凡塵
的瞳孔一陣收縮,額頭上汗水密佈,一張臉蒼白如紙。
這琴音何其熟悉?第一次聽到,是在冥屍鎮的酒樓外。第二次聽到,是在黑壓壓的蟲海被它驅散時。第三次聽到,是在不久前引誘他們一行人陷入絕境。而第四次,就是在他徹底昏迷時。
如今這一次,已經是第五次,卻和每一次的琴音都不同。
葉凡塵之所以滿頭大汗,之所以露出驚駭之色,並不僅僅是發現了神秘的小遙就是那個彈琴女子。
而是他的胸口撕裂般疼痛,彷彿有什麼東西在他的心臟裡鑽來鑽去。
琴聲不知何時停止,小遙擡起俏臉,一雙眼睛注視着葉凡塵。
葉凡塵這才注意到,那雙眸子裡有什麼在燃燒着,那是深深的恨意,使人毛骨悚然。
紅脣在他眼前慢慢張開,卻吐出冰冷的字句:“痛嗎,我想是很痛的吧。畢竟這條血骸龍就算仙體都承受不住,你居然沒有再次昏過去,還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葉凡塵咬緊牙關,注視女子充滿惡毒的臉,艱難地說道:“你究竟是何人?我們有何冤仇?”
“有何冤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小遙笑得花枝亂顫,猛然伸出玉手,扼住了葉凡塵的脖子。
看着對方漸漸扭曲的臉,小遙的神情格外快意,憤怒的聲音響徹葉凡塵的耳朵。
“你害得我們這麼慘,居然還好意思問我有何冤仇,這些全都是你的報應!”
艱難地喘息着,葉凡塵鐵青的嘴脣顫抖着張開:“我怎麼害你了?我根本見都沒見過你。”
“你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啊。”小遙說罷,手上又加了幾分力。
見到葉凡塵的眼白開始上翻,她終於鬆開了手,任由葉凡塵跪在地上,嘴裡發出一個淡淡的聲音。
“做了虧心事,不敢見老朋友嗎?我現在該如何稱呼你,祖君?還是別的什麼?不過你再怎麼僞裝,原本的身份是不會變的,我說得沒錯吧,大天童子。”
祖君!大天童子!葉凡塵一下子被女子所說的話驚呆
了。
小遙卻冷冷地看着他,不屑一顧地說:“你還想演戲到什麼時候,心裡又在打什麼鬼主意。當年吳憶就是錯信了你,纔會淪落到那種下場。事到如今,你還以爲能把醜陋的面目隱藏在無辜的笑臉中嗎?”
葉凡塵緩緩擡起頭,嘴角漸漸勾出一個怪異的笑容。
“你說我是祖君?難怪,難怪......”
祖君爲何有兩種臉孔,顓頊爲何對永夜聖君說自己在大荒界不會遇到危險。這兩個疑團,頓時清晰了。
但葉凡塵又豈會是祖君,且不論修爲的差距,愚弄了那些冥屍,李代桃僵的祖君應該也是很久以前的人物了。
就在他困惑的時候,腦中不由自主浮現出當初龍天勝在大龍宗裡說過的一段話。
“所以嚴格來說,你現在真的只有二十幾歲,雖然實際上是兩百年前的人。”
冷汗溼透了葉凡塵的後背,他這纔想起,自己跟隨葉福祿失蹤了近兩百年,而這兩百年間的事,在他腦中完全是一片空白。按照外貌推算,祖君只有七八歲,不正是兩百年前他實際的年齡嗎?
如果那時他就開始修仙,並且一直保持容貌,所謂的大天童子,也許真的有可能和他是同一個人。
葉凡塵不禁搖了搖頭,怎麼也無法相信這個事實。
因爲它簡直太荒誕了。如今他的修爲不過洗髓,祖君的實力卻深不可測。
如果他們真的是一個人,那這些修爲又到哪裡去了?
葉凡塵的身體又是一震,莫名地想起了體內潛藏的金色真元力。
就在他愁眉不展的時候,小遙卻忽然開口道:“你應該清楚,我雖然恨你入骨,卻沒有立即殺你,就是希望藉助你來完成某件事。沒錯,我要你喚醒吳憶,使他重新變回以前的模樣。他不是你的玩偶,你最好斷了控制他的念頭。你在大荒界佈下血煉陣,手段何其卑鄙。如今是你爲這一切付出代價的時候了!”
“吳憶......”葉凡塵的眼中露出思索之色,良久,才緩緩地說:“你說得該不會是骸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