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爾德看了半晌,說:“原型應該是咬尾蛇,不過這個變了一下,中間應該還有個東西。”
他指着圓盤中間的坑。
看了下,那個坑很光滑,應該是放東西的地方。
地下那個石臺也沒什麼特別的。
“這個應該是圖騰。”陳爾德接着說,“咬尾蛇這個符號一直都有很多不同的象徵意義,而當中最爲人接受的是‘無限大’、‘循環’等意義。”
“我國紅山文化當中,曾發現過一條曲捲的龍形玉器,也差不多是這樣的。”
“但這個石盤和咬尾蛇不同,甚至和傳統意義上的蛇盤起來的樣子也完全相反。這個應該還有其他意義。”
陳爾德一臉嚴肅說着,彷彿不爲外物所幹擾。
這貨就是這樣,看到自己感興趣的東西就挪不開步子。
我在這邊看了一下,問:“不如你把玉佩放中間看看?”
陳爾德下意識伸手想從包裡摸東西,但瞬間反應過來:“你套我話?”
我笑了笑。
陳爾德干脆敞開了說:“這個蛇盤當中的圓孔看起來的確是放玉佩的地方,但放玉佩進去是爲了什麼?不把這個搞清楚,我是不會亂動的。”
我還以爲他知道什麼,沒想到也是一知半解。
曾經在孝村的時候,大爺爺說過,他在死人堆裡找到過玉佩,似乎每次發現玉佩都和死人有關。
見到陳爾德也說不出個所以然,我乾脆也沒問了。
陳爾德盯着圓盤看了半晌,忽然目光炯炯盯着圓盤正對的方向。
我被他嚇到,順着他的目光看去,卻啥也沒看到。
緊接着,陳爾德卻二話不說,打先往中間走去。
我以爲他發現了什麼,連忙跟上去。
陳爾德接着說:“這蛇不咬尾,而且連盤起來的姿勢都不一樣,應該象徵着另一種永生。”
我被他唬的一愣一愣,心裡頭有些疑惑,咬尾蛇代表循環。石盤上的蛇全部都是反過來的,那麼意思不就應該是下地獄之類?
陳爾德擺擺手:“咬尾蛇代表的是一種健康的,循環似的永生。石盤蛇則是代表的個人的永生,是‘成仙得道’的永生。”
總覺得再聽他說下去就要變成神話故事了,乾脆讓他打住,往中央前進。
“那蔓蛇尾代表什麼?”我想了會,忍不住又問。
陳爾德嚴肅說:“還不太清楚。”
走了半個小時左右,前邊總算出現了東西……
那是一片一眼望不到邊際的白色城市,這座巨大的白色城市在這個空曠的空間當中,就像是坐落戈壁中的荒蕪大城……
不知道這個城市到底有多大
,只是放眼望去,滿眼都是白色巨石壘成的房屋和街道。
每在這個空曠的城市的街道上踏上一步,都會響起幾秒迴音。
站在外面愣了半晌,陳爾德也有些吃不準了:“進不進去?”
這傢伙從來不打沒準備的仗,他都有些吃不準了,我自然也不會貿然進去。
“回去算了,這地方邪門。”我說。
陳爾德點點頭,結果我倆剛準備走,忽然在地上發現了一團灰燼。
蹲下身看了看,這是燒過的紙錢灰燼。
這個顯然是最近才燒完的,這邊來過其他人?!
渾身雞皮疙瘩起來,心裡頭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思前想後,腦子裡總算想到一個人:“溫老怪!”
溫老怪先前就說過要來神農架,只有可能是他。
剛準備轉身找出口,我一揮手:“進去!”地下的紙灰雖然有一段時間了,但時間間隔不久,溫老怪可能還在裡面。
陳爾德問:“熟人?”
我搖搖頭,算不上熟,甚至有些仇怨,但也不是你死我活的那種關係。
找到溫老怪,總比我們在外面亂闖強。
可等我們循着痕跡找進去之後,卻只看到了一樣東西……
一個布袋子……
這個布袋子我很熟悉,這是芋頭曾不離身的那個布袋子……
……
……
……
……
村子中,徐牛一家緊張坐在屋內。
剛吃過晚飯,他們一家就有點兒心神不靈。
小雨和胖子硬着頭皮坐在堂屋中,屋裡屋外全是村子裡的人。
他們並不知道這兩個小娃娃爲什麼要把他們喊過來,但守夜第一天和第二天是事情實實在在發生過事情。
甚至在第三天白天,徐二上山採藥又受驚。
再加上小雨和胖子不顧全村人的不滿,硬是把人都拉到徐牛家守夜,大家再傻也知道里頭有些貓膩了。
徐牛一家子受過小雨恩惠,所以不好上來問。
茶客年紀大了,倒沒什麼顧忌,猶豫了一下,問:“是……是不是發生了什麼?”
小雨被問住,一時半會不知道怎麼回答。
胖子臉皮厚,上前說道:“您老人家先別問,等老爺子下葬了,就全告訴你。”
茶客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將疑問都吞到肚子裡,開始和村子裡的人說話。
好在的是,村裡的人口並不多,擠着的話,剛好把徐牛家塞滿。
一行人忐忑等到半夜,沒有事情發生。
但就在衆人鬆懈了的時候,外面忽然有個影子一閃而過。
大夥還以爲看花眼了,結果下一秒,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出現在院子門外。
劉寡婦畫的跟鬼似的,臉上白粉厚重,臉頰邊兩團腮紅和嘴脣都鮮紅如血,看上去和假人並沒有什麼區別,手中還捏一把刀,似乎準備自殺或者殺人的樣子。
她就這麼突兀的出現在徐牛家門外的黑暗中。
屋裡的女人瞬間尖叫起來。
胖子大吼一聲:“安靜!”心想,這女人還真是瘋了,大晚上在外面拿把刀想幹啥?殺人?
捋起袖子出去。
小雨點點頭,讓他小心。
胖子大搖大擺走出去,結果出去一看,頓時傻眼了,外面那東西不是像紙人,而是就是一個紙人。手上拿着的刀,也是一把紙刀。
胖子轉頭疑惑往裡頭看:“怎麼辦?”
小雨驚恐指了指他身後。
結果再回頭的時候,剛纔那紙人嗖的一下不見了……
胖子追了兩步,門外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
回到院子當中,胖子有些納悶:“她特地過來嚇人的?”扣了扣肩膀,被蚊子咬了有點兒癢。
小雨皺着眉,也想不通劉寡婦到底要幹什麼。
院子裡有幾個膽子大的,壯着膽子出去找了一圈,但是沒發現剛纔那個紙人的痕跡,也沒有看到劉寡婦的痕跡。
就這樣擔驚受怕一直等了一個小時左右,始終沒有再發現什麼情況。
可是緊接着,外面又冒出了兩個紙人……
這會大家有準備了,所以並沒有多害怕,幾個膽子大的立即衝出去,想要找到劉寡婦人在哪裡。
可還沒等他們出去,外面那兩個紙人瞬間燒了起來……
胖子盯着外面:“那個紙人有點眼熟……”
這兩個紙人,其中一個就是剛纔的那個,另一個則體型稍大……
徐牛嘴巴張大,吃驚道:“這不就是你?”
胖子盯着那個看了半晌,也是越看越像……
劉寡婦剛纔消失了一個小時,就是去扎這個紙人了?
他覺得有些不可理喻,這不是胡鬧?劉寡婦又不是沒見過自己,爲什麼非要之後再扎紙人?
越想越不得勁。
“管他個球。”胖子呸了一口,操起葫蘆瓢,倆飄水就把外面的紙人給澆熄了。
至此,直到第二天清晨,劉寡婦都沒有再出現過。
胖子蹲在徐牛家門前,端着麪條有點想不通,劉寡婦昨晚過來也太虎頭蛇尾了,難道是發生了什麼事?
小雨走過來讓他不要多想。
吸溜兩口麪條,他覺得這麪條吃下去不是滋味,這劉寡婦昨天忙活了一整晚,到底有什麼目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