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這些老頭說着這事,我心底也有些疑‘惑’。冶仙塔我倒是知道,地處密雲縣城東北四公里的冶山上。原本上面有個普濟寺來着,但因爲戰‘亂’也破敗了。上面只是還留着座莫約八米高的石塔。傳說當年這塔頂常在夜間有光芒發出。縣誌上曰:““冶仙居其上,時放燈光”。但從未聽活着的人提起看到過燈光,一直認爲是傳說。怎麼忽得又夜間有燈光亮起呢?
自己也想不明白,所幸一屁股坐在了旁邊的大石頭上,對路哥道:“你先回指揮所報道一下吧。我在這細細聽聽這些老大爺怎麼說。總感覺這燈光沒那麼簡單。”
“那好,等你聽完了就去指揮所找我吧。”路哥衝我喊了一聲,便往指揮所方向走去。
我支棱着耳朵聽幾個老頭聊着冶仙塔燈光之事。一個看上去年歲最大,鬍子‘花’白的老頭縷着鬍子道:“看來咱們密雲地區又要不太平嘍。”
一聽這話,我就忍不住往前走了幾步,到那看上去滿臉皺紋年紀一大把的老頭拱手抱拳道:“大爺,您這是何出此言?”
那老頭看了看我,一臉哀愁之‘色’嘆道:“看來你們這些年輕人都忘得差不多了。咱們密雲古稱呼漁陽,幾千年前那共工城就建在此地。傳說中這共工爲水神,上天之後,手下中一巨型鮎魚就留在了這河中。沉睡了數無數年,於唐朝時候不知怎麼得就甦醒了。開始興風作‘浪’,那鮎魚‘精’體型巨大,修煉多年法力高深,這一翻身啊就能引起這白河水‘波’翻滾,洪水滔天。因此死去的民衆足足有上千人。當時咱們漁陽此地忽然出了一個邪教供奉鮎魚‘精’,這邪教用着些邪‘門’鬼魅的法術害人。每年給這鮎魚‘精’找尋剛出生的嬰兒,投入水中,用來供起吃食修煉。一時間民不聊生。”
“後來咱們這來了個遊方的和尚,叫季小唐。用絕大的法力與這鮎魚‘精’鬥法,當時聲勢浩大,數千百姓在一旁幫忙。在百姓的幫助下,季小唐最終用九顆念珠降服住了那個鮎魚‘精’。各家各戶把鐵鍋、鐵刀等一切鐵的東西拿了出來,融在一起煉成了幾根鐵鏈子。把那鮎魚‘精’鎖在了那北山內。”
聽到這裡我有些疑‘惑’,爲何不趁勢殺了這鮎魚‘精’反而鎖在山腹內,便出聲問詢。
“小夥子,那鮎魚‘精’修煉多年。個頭大得瘮人,尋常刀兵均不能傷,也沒有辦法。只能用那鐵鏈子鎖在北山之內。那季小唐說咱們密雲那北山下面是處海眼,連通着大海。鎖在白河中那鮎魚‘精’如果震動鎖鏈,依舊能晃動河水,造成洪水。只有在那海眼之中才能鎖住其身子。也藉由那鮎魚‘精’的龐大身子鎮住海眼。後來啊,那季小唐就沒有離去,組織百姓在那鎖妖‘洞’上面建了一座石塔,塔身銘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鎮住鮎魚‘精’,保一方平安。”
“塔基中空,能進去晃動那個鐵鏈子。當年我小時候有幸見到過那個鐵鏈子,足足有手臂粗細。一晃動還能感覺鐵鏈子的震動,老人們都說是鮎魚‘精’在底下掙扎呢。季小唐一生都在那塔內修煉。打敗鮎魚‘精’的九個念珠就在佛塔頂上鎮壓,當時夜間經常放出光芒。可是咱們密雲八景之一啊,喚作“冶塔仙燈”。只是季小唐圓寂後那念珠就不知去向,現在這塔已經廢棄。常人知道這傳說兇險,也就沒人靠近了。不過據說這季小唐圓寂之前留下六字言語“燈光復,鮎魚出。”這麼多年過去了,也沒發現這燈光亮起,衆人都當做是傳說了。此刻燈光復而亮起,看來密雲真的要大禍臨頭了。一定是這修煉水庫,改水道惹怒了神仙。”老頭說到後來悲嘆連連。
我和他說了一聲,便起身告辭了。走在路上我則是思考這傳說到底有幾分的可信‘性’。按說我們漁陽道在漁陽地界上兩千多年怎麼從未聽師父老人家提起過這件事情,而且在山上三年我翻遍了古籍。也未看到漁陽道‘門’有對此事的記載。不過鮎魚‘精’吃嬰兒來修煉一說倒也說得過去,自古以來就有邪魔外道說嬰兒剛來世間,心思純淨,吞噬有助於自己修煉。這種殘忍的做法不光妖怪,一些信奉異端學說的邪教也常常如此做。正派人士見到都會誅殺他們的。所以這說法倒也靠得住腳。
思考一番也不敢確定此事到底是否爲真,最終決定夜間再有燈光亮起的時候去探查一番。畢竟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如果真等鮎魚‘精’出來鬧市,恐怕得死傷不少人。畢竟當年和師父在苗疆墓‘穴’中見過小山一般大小的蛇骨,如果那鮎魚‘精’有那般大小,一個翻身,河水就得連天氾濫。
邊想邊走轉眼就到了指揮所,找到路哥之後,我把此事細細與他講了一番。最終我們兩人覺得夜間去探尋一番這佛塔燈光。
帶着小九吃了幾個熱氣騰騰的包子,路哥我們一行人趁着夜‘色’往北山行去。到北山附近越一里的地方竟然還遇到了熟人。那邊駐紮着一個工地,從工地附近走過時候,正好看見彪子在營地崗哨‘門’口換防。
他看見我也是神情‘激’動,道:“知白咱們才分離一個多月這又碰上了,不得不說是緣分啊。正好去工地裡坐一坐,方營長可唸叨你好久了。”
“等我回來時候再說吧,我聽聞這冶仙塔夜間有奇怪燈光,打算去探尋一番看看是否是有妖邪作祟呢。”我趕忙道。
彪子卻走上前來,抓住我胳膊道:“如此正好,我們在這工地駐紮一個多星期了。這三天也看到那燈光異常,方營長還派人去巡查過一番。正好進帳篷聽他和你講一講。”
聽彪子這麼一說,我也有些心動。既然方營長派人去查看過,正好聽聽他們幾人有什麼收穫。
我們幾人徑直走進了方營長的帳篷,他一看見我來了,起身迎起肩膀和我抱了一下,笑道:“我說今天下午怎樣有喜鵲在帳篷邊上那棵樹上吱吱喳喳的叫個不停,原來是有貴客登‘門’啊!”
我趕忙道:“我算哪‘門’子貴客。方營長,這次過來也算是偶遇了。上次你們不是說去的工地離縣城‘挺’遠的嗎?怎麼卻在這裡?”
“咱們哥倆都一個多月沒看到了,之前工地鎖在那地方的活早就幹完了。來這裡不過一個多星期。你進來時候沒看到工地的比之前少了許多?現在這工地就一千多人。剩餘的都調到別處去了。之前與你不對付那個黑臉支隊長就不在此地。祝村長倒是帶着手下幾百的村民在此地呢,其餘的人都是河北興隆地界過來的人。話說你上次說找尋親戚和祖墳可曾找到了?”
聽他這麼一說,我趕忙一個深躬衝他鞠了起來。他趕忙扶起我,問道:“知白這是何意?”
我一五一十把自己的身世原原本本說了一通,言道上次想進營地看看有沒有邪魅之事,忽然被士兵攔住。纔出此下策編造了身世。騙了方營長那麼久實在過意不去啊。
方營長一聽這話,愣住了,過了片刻才道:“我說你小子怎麼不當兵呢。原來是道‘門’傳人,身有任務。不過能想着驅鬼捉邪,也是去民衆對祖國的好事。不當兵也無妨啊。”
和他說了一陣後,我便說明此次的來意,問道:“方營長這附近那冶仙塔夜間說是燈光通明,彪子說您派戰士去查看過。能不能與我詳細說上一番。我也要去探探那冶仙塔呢。”
方營長一聽,道:“這燈光都是午夜開始亮起,到黎明時分就自動散去,接連三天了。在第二天的時候我就覺得不對頭,派士兵查看了卻無一所獲。等我把那幾名士兵叫過來與你詳細說一下。小林子,去吧何勁夫叫來。”
不一會的工夫,一名看上去年紀和我相當的戰士進了帳篷,走到方營長身前,立定身子行了個軍禮道:“營長,找我何事。”
這小子看上去一身軍裝筆‘挺’的穿在身上,雙眼炯炯有神,一看就是機靈人。方營長笑着對我道:“這何勁夫是前年入伍的,今年不過二十歲,不過這小子行事機靈,鬼點子多。我當時就派他和十名戰士一去上山的,上他跟你細細談一番吧。”
“當時營長派了我們兄弟數十人去了那冶仙塔查看,我們拿着槍支爬上了山,到那石塔上細細看了一番,卻無所獲。那石塔最上層被鎖着,我們給踹開後,卻發現空空如也也,但是人站在塔下就能看到頂上有光芒發出。在塔下看時候是淡淡的黃‘色’光芒,一定也不刺眼,卻能照得離上數裡也看得清清楚楚實在奇怪。
我們一個手腳敏捷,身子輕的兄弟爬上了塔頂,什麼東西也沒發現。不知是何物發出的光芒。後來看着詭異,我們幾人就連夜跑了回來。也沒查出來個所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