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時候覺得屬於那種冒主意無數的孩子,路哥就是我忠實的夥伴和執行者,我倆就是調皮搗蛋二人組,我是狗頭軍師,他就是那敢拼敢闖的先鋒。經常我有壞主意了倆人一起‘弄’,最後背黑鍋的是他。爲了我他可沒少挨路爺爺的打,每次被打後不管多痛,都咧嘴對我傻笑,一副不在乎的樣子。
爬樹掏鳥窩,下小溪‘摸’魚逮蝦米,我倆儼然成了村子裡的孩子頭。‘弄’得小小村子‘雞’飛狗跳。小孩子湊在一起就愛聊天吹牛,不知怎麼得就聊起三年前禍害村子的白兇了。雖然那時候年紀小,但受傷的王二那血淋淋的胳膊可一直記在腦海裡,那時候就愛假大膽,雖然說起白兇個個臉‘色’發白,但都說不害怕,揚言要給白兇好看。爲了鎮住底下這幫孩子,我道:“白兇有什麼可怕的,就現在後山那墳地,紅兇,綠兇都有,那可都厲害着呢。”說完這話看着那些孩子臉‘色’懼怕神‘色’,心裡美滋滋的,其實那有什麼紅兇綠兇,都是騙人的。
剛說完話,一個年齡稍大的孩子就指着我道:“小虎子騙人,哪有什麼綠兇,我看是瞎編的。”我擡頭一看就來氣了,說話的正是王進財,小名狗子,小時候可沒少帶人欺負我,就算在也經常和我作對。我一想我必須得鎮住他,給他個下馬威看看。我往路哥身上一指道:“不信,不信你問路哥,他也聽說了。”路哥趕忙點頭。
“哼,誰不知道你倆穿一天‘褲’子,他說的我不信,你得證明才行。”狗子搖頭晃腦的說道。“你是不是想捱揍了?路哥揍他。”我衝路哥喊道。路哥擼着袖子就往他跟前走去了,給他嚇得直往後退,邊退邊說我說瞎話被識破就要打人之類的話。我一聽就叫停了路哥,我必須要讓着小子心服口服,瞥了他一眼道:“不信的話你晚上和我去墳地睡一宿,看看到底有沒有綠兇!”
這話說完就看那小子的臉刷就白了,嘴裡直言不去。我一看嚇唬住了,便說他自己沒膽量就別‘亂’說話。可能這小子覺得抹不開面子,豁出去便答應我了。我便和他約好凌晨和路哥一起去墳地,不去下次見面就說話注意點。小夥伴一看我倆鬧到這樣,真怕晚上去墳地出去,忙上來勸阻。可我爲了能一次‘弄’服他怎麼都要去,他爲了面子也不得不去,這事便定了下來。我們各自回家約定子時村西頭碰頭。
路哥隨和回到了家中,“虎子,我們晚上真和狗子去墳地?”路哥衝我問道。
“恩,這次我倆就‘弄’服了他!”
“可是去哪裡找紅兇,綠兇讓他看呀?沒有的話他一定會瞎說咱倆的。”路哥道。
“你傻呀,我到時候就說去方便去,然後躲草叢裡學嬰兒哭,到時候還不嚇死狗子那個慫包!”我手舞足蹈的說道。
“還是虎子你聰明,那好晚上我在你家‘門’口等你。”說完便向家中跑去。
晚上吃飯時候我對此事隻字未提,如果說了祖父一定不讓我出去的。吃玩飯我撂下碗說困了要睡覺,便往屋裡跑去。母親在後邊說道;“這孩子也不怎麼,這麼早就要睡了。”“那也比出去給我惹禍強!”父親應道。母親瞪了他一眼收拾碗筷向廚房走去。
我躺在‘牀’上翻來覆去也睡不着覺,雖然是爲了嚇唬狗子去的,但去墳地自己也不免心中揣揣。閉上眼睛腦海就浮現三年前棺材裡那‘抽’動的手指和斷了條胳膊的王二叔。“沒事,沒事,殭屍已經被燒掉了。”我在心中不停的安慰着自己。
好不容易熬到了子時,我穿上衣服悄悄的走出了屋子,開‘門’時一再小心生怕‘弄’出響動吵醒家人,剛到院子一條黑影蹭得衝了過來,正是父親養的大黑,現在皮‘毛’光亮,足足有大‘腿’高,看着威風凜凜的。我小聲吼了它兩句,示意它不要出聲,輕輕的關上的院子的大‘門’。
路哥已在我家‘門’外等我一會了,看我出來迎了上來。我倆一同向村頭走去,一路上我倆不停的聊着一會嚇唬狗子的事,一想到狗子即將出得大丑,我倆就哈哈大笑,‘弄’得村裡的狗狂吠不已。
到村頭才發現一個小身影在那裡背對着我們不停的跺腳等候着,我倆悄悄的走到其身後大吼一聲,嚇得那小子嗖得一下躥出了五米遠,逗得我和路哥笑得彎了腰,聽見笑聲那身影纔敢回頭,‘陰’沉着臉對我倆說道:“你倆別笑,一會有你們害怕的時候!”說罷,領頭向後山墳地走去。
一路上只聽見蟲子的鳴叫,四周黑漆漆一片,寂靜無比。我們三人都沒在說話只顧走着,到墳地處明顯感覺溫度變冷,風吹來得‘陰’森森的,連蟲子的叫聲都不見了,瘮得我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連我都後悔了來墳地這個愚蠢的決定,但因爲是我先提出的,只能硬着頭皮上。
走到墳地處一塊大木頭上我們坐了下來,誰也沒開口提看什麼綠兇紅兇的事,都想快點離開這鬼地方。我趕忙說自己晚上吃東西壞了肚子,要去那邊草從方便一下。戰戰兢兢得自己走向了草從裡,我剛要學着嬰兒啼哭叫兩聲嚇跑狗子,便聽見耳邊傳來怪異的聲音。細細聽才發覺這聲音是從那邊草叢中傳出來的,如同小獸的低鳴,又似嬰兒的啼哭般,在寂靜的夜裡傳出老遠,直鑽人心。
我暮得驚出一身冷汗,這,這我還沒學呢,這聲音是哪來的?那邊得路哥聽到聲音以爲是我嚇唬狗子的,也裝出一副害怕的樣子。再看狗子已經坐不住了,站起身子四處踅‘摸’着,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此事的情景詭異到極點,我知道聲音不是自己發出的,害怕不已。路哥卻以爲是我嚇唬狗子的聲音,裝出害怕,而狗子是真的害怕恐懼。
聲音由開始的隱約飄忽到越發的清晰起來,狗子拔‘腿’就要往家裡跑,我也開始‘腿’肚子發軟,只有不明情況的路哥在那裡若無其事的樣子。我發現聲音是由回村子路那方向傳來的,那就是說我們只能往山上跑,而不能回去?恐懼如水一般包圍住了我,讓我呼吸困難。
我發現草叢中有亮亮的東西,綠油油的的透‘露’着貪婪。一隻瓜子擡出了草叢中,這時我們纔看清是什麼,一羣約有六七隻如同狗一般的動物擋住了我們的回去的路,它們看上去比狐狸大一點,如狗般的樣子但耳短兒圓,發出如嬰兒啼哭般的聲音慢慢的衝我們走來。
我一下子反應過來,這時豺!及得父親說過這種傢伙比狼還要兇殘,集體捕食,各自小但靈活,戰鬥力高。我的臉‘色’蒼白起來,轉頭望去他倆的臉‘色’比我好不到哪去。我們試圖往村子方向走,剛走兩步它們便對我們惡狠狠的呲起了牙,作勢‘欲’撲。我們三個只好往密林深處走。
這些豺似乎不着急吃點我們一般,慢慢的綴在身後,只是要往回走就會對我們呲牙‘亂’叫。我‘門’三人只能硬着頭皮往下走去。狗子哭了好幾次,路哥也一副這次‘交’代這了的表情。“這些畜生不吃咱們似乎是想把我們趕到什麼地方去,我們得趁機會遛溜走。”我對兩人說道。
“溜走?怎麼溜?要不是你和我打賭,我纔不會將要葬身豺嘴中!”狗子惡狠狠的對我吼道。
“別吵了,想辦法離開纔是道理,虎子那麼聰明一定會想到辦法的。”路哥爲我辯解道。
“好了,先撿起來點木棍之類的,一會我喊一二三就四散跑,我左邊,路哥右邊,狗子中間,能逃出去一個是一個吧,記住一定要同時跑向三個不同方位,這樣豺纔不一時反應不過來追誰,纔有可能逃生!記住沒有?”我衝另外兩人說道。
“知道了”路哥看着我定定的點了點頭。
“明白了”狗子衝我說了一句,誰也沒有注意到他眼中閃過的那絲詭異目光。
“好,等我數一二三大家同時往自己方向跑,誰跑出去了一定記得帶人來救。一。”我剛數到一,一個瘦小的身影快速向自己身前的樹跑過去並爬了上去。“不好,狗子着‘混’蛋‘陰’我。”我腦海剛閃過着念頭,幾隻豺看有人逃跑飛快的向我們撲了過來,我呆呆的看着豺跑向我拿尖利的犬齒和爪子,一身高我一頭的壯身影的拿着棍子擋在了我的身前,正是路哥,他要在生命的最後守護着我。砰,一棍子打飛了衝得最快的那隻豺。“不怪我,要不是你倆我也不會來着墳地,更不會遇到這些吃人的畜生,我只是想活命!”狗子在樹上衝我們喊道。
我卻連反罵他的心情和時間都沒有,剩餘的幾隻豺已經撲向我倆,爪子和牙齒越來越近,似乎都能問到它們嘴中的惡臭。眼看我倆就要喪身腹中!情況危急到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