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那個酒保也看出來了,我快被他‘榨乾’了,所以對我說話也沒有了之前的熱情,更沒有什麼新鮮的消息透露給我了,如果我想要再知道點兒關於這個村子的事兒,恐怕還得拿出那個點數紙來。
我之前以爲自己沒有什麼想知道的了,事實上,細想之下,我發現我想要知道的卻又是太多,比如這個外村到底有幾個區域?因爲每天的飯堂吃飯都是分了時段,每5000人的樣子只能佔用一個半小時,這樣輪迴着來。
前三天我是運氣好,才能在那麼多人裡,看見我所有的夥伴,後來才發現吃飯的時間是每天按照‘流水’一般的時間來的,大概三四天一個輪迴,每一次我也不是能看見我所有的夥伴了,我才知道這個村子比我想象的大得多。
畢竟這是是連綿的黃土山脈,幾乎算是無人區一般的存在,在這種茫茫大山之中藏個幾萬人,其實也不是想象中那麼困難的事情。
不過,時間的不定,我根本算不出來這個村子有多少人,那麼有多少個區域就是我迫切想知道的事情,只有那樣才能確定夥伴們的位置。
另外,內村又在哪兒?
村裡的等級是怎麼樣的劃分?在內村的都是些什麼人?全是修者嗎?或者是道士?有沒有背後的勢力在支撐着這個村子?如果有,那又是什麼樣的勢力?獻祭在哪裡?神的區域就是內村嗎?如果不是
越想問題是越多,後來我都不敢想下去了,只因爲很多恐怕也不是這個小小的酒保能夠回答的問題了。
我一邊喝酒,一邊感受着手裡的東西,是一顆丸子一樣的東西,摸了摸,就像是蠟丸,我很是自然隨意的掩飾了一下,就把這個丸子放進了自己的衣兜裡。
而那個酒保意興闌珊的樣子,也根本不會再怎麼注意到我,又怎麼會發現我這個隱秘的小動作呢?
我的好奇心已經完全的被那個大人勾起,其實已經不想在這個嘈雜的酒館呆着了,可是爲了表現自己是一個新人,我還是裝作很愛惜的喝完了我買的所有酒,出於一些考慮,我也裝作很豪爽的請酒保喝了兩瓶,他沒有表現出多大的感激,但我也不在意,我只是想在這個危險又神秘的地方,處處給自己埋一點兒伏筆而已
終於把所有的酒都喝完了,我裝作已經半醉的樣子,有些步履輕飄的走出了這個所謂的娛樂室。
大門之外,又是那個沉寂的村子,那個娛樂室的一切就像和這個村子隔絕了一個世界一般有幾個巡邏的村務,有意無意的望向我,我並不在意的哼着歌,一副愉悅的樣子朝着我的窯洞走去。
不同的是,在今天我看見了在那邊一大片的平地上,由幾個女人帶領着一羣孩子站在那裡,然後在這些孩子的前面站着一個男人,那個男人也是一個村務,不過我對他稍微熟悉一點兒,那一套強身健體的古怪動作,就是他教的,那些孩子
由於距離的關係,我也看不清楚裡面到底有沒有鎮子上的孩子在其中,不過,來到了這個地方,我多少明白,這個村子不停的讓鎮上獻祭孩子是怎麼一回事兒了,從小在這樣被‘圈養’長大的孩子,該有多忠誠和虔誠,根本就不用想象,很多孩子原本就是一張白紙,比起成年人,他們更容易被渲染!所以,他們也就更被重視!
而這樣的事情,從195幾年就開始發生,假設他們在聖村生活,有了後代,這麼一代代的我的身上忽然就出了一身細毛子汗,這個飼養場有什麼區別?獻祭的源源不絕,個個都是無腦而忠心的
同時,我開始心酸!
可能是看見我注意到了那邊孩子的情況,這些村務並不開心,之前那個村務就說過我是一隻並不老實的螻蟻,想必他們之間也互相交流過了,所以特別的注意了我一點兒看樣子我在窺探,所以想要驅趕我的樣子。
我裝醉的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非常自然的,眼神沒有聚焦的轉頭,然後滿不在乎的,搖搖晃晃的走了,一個醉漢的思考能力和反應能力都慢上那麼幾分,他們應該不會和我計較吧?
看我走開了,這些村務也沒有特別的注意我,我就這麼輕飄飄的一路走回了自己的窯洞,倒也沒有人來過問,一直到我進入了窯洞,關上了門,自己才得以完全的放鬆,終於沒有再做出那副樣子。
長吁了一口氣,我趕緊從那個放在一邊的大缸裡舀了一瓢水,然後洗了一個臉,澆了一下頭,趕去了剩下的酒意,讓自己完全的冷靜清醒下來,在這個村子,需要的就是時時保持警惕。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這個屋子裡並沒有任何的監控,或者在這麼偏僻的一個地方,在窯洞裡裝上監控是一個巨大的工程,不現實,又或者是他們根本不擔心我們知道什麼,只要不會逃出去,怎麼都無所謂,所以
我沒有去思考太多,畢竟來到這裡,只是從地形上來說,逃出去就是一個幾乎不可能完成的工程,那唯一的一線天入口加上週圍環保的連綿高坡,上面幾乎沒有什麼植被,比起我以前爬懸崖逃出包圍還要困難。
胡思亂想了一會兒,我從衣兜裡掏出了那個丸子一樣的東西,之前我摸着像蠟丸,沒想到就真的是一個蠟丸。
我舉起來看了看,一眼就看見,這蠟丸裡隱藏着一個捲起來的紙條,或者怕一張紙條不好傳遞,不容易引起我的注意,才刻意的用蠟來把它封住。
我猜測着這個神秘人的心思,然後毫不猶豫的捏開了蠟丸,拿出了裡面捲起來的紙條,幾乎是迫不及待的展開。
上面的字跡我很陌生,就是一排鋼筆字跡,一筆一劃都有板有眼,顯得這個字跡的主人是一個很有自制力,很有自我規劃的人,而內容則是三天以後,月下屋前見。
唔?我皺起了眉頭,雖然只是簡單的一句話,已經把目的時間地點都說的清清楚楚,那個大人要見我?還用那麼隱秘的方式?可是屋前見不是太張揚了嗎?
我用打火機把紙條燒了,剩餘的灰燼也抹去了,直到沒有了任何痕跡才放心的站了起來,拿出一支菸點上了。
到這個村子來,面對強大的勢力,我們本來就沒有任何依靠,光棍的不能再光棍了,也就無所謂再多出一個神秘人物什麼的要見我,那就見吧。只是,不可避免的,我還是會通過字跡去猜測主人的性格,再慢慢的回想我認識的人有誰會是這樣的性格?
肖承乾?這原本是我最懷疑的一個人,不過,他嗎?我苦笑了一下,肖大少爺其實是一個不怎麼有謀略的人,而且性格和他那英俊顯得有些陰柔的臉完全是背道而馳,根本就是個土匪
因爲酒意,我迷迷糊糊的就想遠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就這樣合衣在窯洞的炕上睡着了,下午的自由時間,沒人管我是在睡覺還是在發神經
這一覺,一直睡到了晚飯時分,我是被進來探查情況的村務叫醒的,在這裡一切都不能違背規矩,哪怕是你不想去吃飯,也必須按照時間去飯堂。
我無所謂和這些細小的規矩做對,很乾脆的就和那個村務走了。
晚飯之後,又有所謂的參拜,鍛鍊莫名其妙的雜事兒,完了以後,我回到自己的窯洞,習慣性的在隱秘的地方劃上一道,記錄自己又過去了平淡的一天,卻不想在這個時候,一直趴在我手臂上的蟲子劇烈的動了起來。
我原本捏着一塊黃石頭的手停下了,看來今天不是那麼平靜的一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