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一成型的術法,漫天蓋地。
風氣,雲涌,雨狂,雷落在那平臺邊緣的天邊甚至還有漫天的紅色,像極了豔麗的晚霞,可是那驚人的能量告訴我,那是一個厲害的火型術法在成型。
更讓人震撼的是平臺傳來的震動之感,失傳已久的土型術法,嚴格的說來更被相字脈所擅長的土型術法,這個神也施展開來了。
而術法集中的施展對象只有一個人,那就是我的師父。
可是,師父卻紋絲不動,術法加諸在他身上的那一刻,都奇異的流轉開去,只是他身前的那個‘小人兒’身上開始了起了淺淺的裂痕。
而在這種時候,師父也沒有閒着,雙手開始不停的掐動手訣,奔涌的靈魂力不斷的溢出,在他的身前凝結師父當然不傻,如果和此刻巔峰狀態的神比五行術法,自然是不行的,若要爲我爭取時間,不如直接用自己的靈魂力來阻擋神的前行。
面對師父的頑強抵抗,神微微皺起了眉頭,但他探尋的目光更多的是落在我的身上,眼中閃爍着疑問和驚奇。
驚奇的應該是我竟然可以手訣步罡同用,這種分心二用已經到了極高的境界,就算是道童子,估計神也很難理解能到這個境界。
至於疑問,應該是他也感覺到了這種萬雷聚集的狂暴能量,但他或許不明白這樣做的根源到底是什麼?
可是,清楚也好,不清楚也罷,這並不能阻止神前行的腳步。
或者是明白了師父身前的那個小人兒不凡,神沒有浪費神力去施展什麼所謂的五行術法了,在師父的靈魂力爲我凝結成了一道屏障以後,他直接輕鬆的一揮手,一道靈魂力凝結成的長矛就出現在了他的身前。
長矛毫不留情的朝着師父靈魂力凝結的障壁衝去,狠狠的撞在了靈魂力的障壁之上,而師父經過了那麼多年歲月的洗練,對靈魂力的運用已經到了極致。
所謂大工不巧,看似只是一道簡單的障壁,卻在神隨手凝結而成的長矛撞擊上去的瞬間,所有的靈魂力朝着那一個撞擊點彙集而去
‘砰’一聲清脆的轟鳴之後,長矛碎裂在了障壁之前。
“呵”神發出了一聲輕蔑的笑聲,腳步在那一刻停住了。
下一刻,一根接着一根的長矛在他的身前凝聚,然後一根接着一根快如子彈的朝着師父凝結的障壁狠狠的撞去,在那一刻,師父的狀態古井不波,每一道長矛撞上去的時候,靈魂力都快速的集結在某一點兒,撞上去的長矛都紛紛碎裂。
在那一刻,我身體裡的兩個意志竟然在想法上得到了高度的統一,那就是對師父的敬佩。
要知道,這一種對靈魂力的運用簡直就是極致,每一點精準的防禦,這個並不是說功力高深就可以做到,而是一種對靈魂力運用的領悟,外加精神的高度集中!要知道,神的長矛撞上來的速度並不比子彈慢多少。
而這種集中防禦,可以減少對靈魂力的耗費,師父每一點的計算,無不顯示出他的老辣。
讓我驚奇的反而是神,他沒有選擇強破師父的靈魂障壁是個什麼意思?
“如此說來,如果是強破,畢竟涉及到靈魂的直接碰撞,神不敢,說明他的靈魂本身有問題。其實破這種防禦,只要他沒有,說明他很珍惜他的力量,是用來對付我嗎?可惜,想太多,不果斷,反而成爲他此次鬥法的弱點。”就在我腦子裡的念頭亂七八糟的時候,一個清晰的想法就浮現在我的心頭,分析的頭頭是道,條理清楚。
這絕對不是常常犯二的我能夠做到的,在如此紛亂的戰場,還在施展術法的時候,得出如此的結論,甚至我還能感覺到那個我,連一絲慌亂的情緒都沒有。
在那一瞬間,我發現我對前世的我忽然有了一些瞭解,相比於神來說,他沒有固然的高傲,卻有一種化不開的冷漠,這種冷漠是相對於平凡衆生來說的,而且他的感情波動幾乎沒有,理智的就如同一臺機器,只會給出最正確的方式。
所以他修改術法也是如此,沒把握,他絕對不會這樣做。
這樣的我,和這一世黏黏糊糊,優柔寡斷,情感波動強烈的我簡直是兩個完全相反的對比,是不是因爲這樣,我纔會這一世這樣降生?到紅塵裡來歷劫呢?可惜的是,他能翻看我的記憶,可是他的記憶我卻絲毫不能觸碰。
而在這種分析裡,我感覺自己的腳步更加的快,幾乎是步步不停的踏動步罡,在步罡的踏動之間,雷電的能量已經必須要靠別的力量來穩定了,而我感覺到我的靈魂力通過特殊的方式引動了天地之力,這種引動天地之力的方式和師祖傳給我的秘術比起來粗糙了很多,就感覺是瞬間強行的溝通,天地之力如同滾滾的洪流朝着我淹沒而來。
到底是比不上師祖‘精雕細琢’的秘術的,這樣的強引根本就會壓碎靈魂。
可是那個我根本沒有絲毫的驚慌,在下一刻,靈魂力開始緩緩的轉動起來,速度並不快在最初的天地之力進入之時,就被這樣厚重而緩慢的靈魂力轉動而帶着跟着轉動了起來,這種轉動就像一個不停融入的過程,好像天地之地化爲了己身的力量
隨着天地之地的不停融入,這種轉動才越來越快,可是出人意料的是,這種轉動卻不像我踏動步罡之時那麼費力,反而有一種越來越輕鬆的感覺,我仔細的去體會這種感受,才發現,隨着圓形的不斷碰撞的轉動,這已經是一種異常自然的轉動,就像扔出去一個圓形的物體,它會根據自身的特性(圓),而不停的滾動,只需要在力竭之時,再輕輕撥弄一下就可以了。
太極,自然!!原來如此!!用太極的原理化解巨大的力量,用自然的規則來運用太極!
其實天道的至理從來就蘊含在平常的事物中,我恍然想起了小時候常玩的陀螺原來,道這種東西,規則這種東西,高深卻又不高深,你所需要做的不過是順應,而掌握其規則。
“真是愚笨,現在才能搞清楚太極,自然四個字。”我的心裡冒出這樣一個想法,詭異的就像自己在和自己對話,但事實卻就是如此,分明就是前世的我在嘲笑今生的我如此愚笨!
隨着天地之力的涌入,雷電被不停的壓縮。
“不出兩分鐘,那個人必敗,我還有不到兩分鐘的時間,夠了!雖然遺憾不能完美的完成這個術法。”此刻我的心情依舊是古井不波,有的只是冰冷理智的計算,而所謂的那個人分明是指我的師父。
師父必敗嗎?看起來,神好像有些頭疼,不能突破我師父的障壁啊
但是,萬事無絕對神好像已經感覺到了我在進行一個驚人的術法,在下一刻,一向疑神疑鬼,想法頗多的他終於不再猶豫,下一刻,他擡起了一隻手,在他的身前浮現了幾百只靈魂力組成的長矛,他狂喝了一聲:“這一次,我看你怎麼擋!”
在那一瞬間,他身後的命運之河幾乎小了三分之一,可是他已經完全的豁出去了,雙手又開始不停的掐訣,之前才安靜了一點兒的遠山大川又傳來了那種絕望瘋狂的咆哮之聲,甚至大地再次開始震動。
應該是這裡的‘土著’被徹底的惹毛了,要開始朝着神這不顧規矩的行爲放抗了!
而在那一刻,我的心情卻越發的淡定,萬千的雷電壓縮在這陣法之中,連陣紋都開始有了隱約不停的震動,快是要到極限了嗎?
“可惜,擋不住,那麼多靈魂力,看來我自己也要費一番功夫。”一聲嘆息悄悄的響徹在我心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