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前面有三條岔路口,現在走哪條卻成了一個最大的問題。
其中一條是筆直前進的,一條是直接轉彎的,還有一條是斜着出去的,其中斜着出去那條和另外兩條墓道有很大的區別,因爲上面沒有餓鬼浮雕。
“三娃兒,別選那條直道兒,我走直道都快走吐了,這樣直着一看,說不定還得有攔路鬼。”我還沒說話,酥肉就直接說了。
那小子挺一根筋的,在直道兒上吃了虧,是再咋也不肯走直道了。
油燈的光,亮的很有限度,而且我已經把它調到最小,我怕燈油浪費不起,所以這樣的光亮根本不可能照亮前方,讓我有個直接的判斷!
人的心理往往又很奇怪,有一句話叫做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何況我們剛剛纔經歷過,我以爲酥肉的話不會影響我,可是我的心理下意識的就把那條直道兒給排除了。
我說了句:“我覺得直道上是比較容易有陷阱的,這條道我們不走,而且師父他們要解決這個墓的事兒,也不可能對直走吧?如月,你說呢?”
其實,我不敢肯定,這個墓太詭異了,剛纔經歷的那一幕讓我有一種不敢面對,卻不得不面對的東西,這個墓如果不小心,那就是生死的問題。
我不知道凌如月有沒有這樣的想法,可是凌如月給我的答案也是一樣:“對,三哥哥,我們不選那條直道兒。”
就這樣,那條直道兒被我們排除,剩下的兩條路卻是難題了,就算我們年級少,是少年心性,都很明白,找不找得到師父,是我們安全的保障。
明明那麼危險,卻也不肯退卻,估計也就只有少年人才有這種冒險精神吧。
也就在我們猶豫的時候,一件詭異的事情發生了,那條拐彎的道兒,突然傳出了一個聲音,很像是一個女人笑的聲音,那笑聲不帶任何的愉悅情緒,就是那種很冷的,單純的爲笑而笑的聲音,讓人心寒到骨子裡。
我們三個有些毛骨悚然的對望了一眼,幾乎是同時的,毫不猶豫的跑進了那條斜出去的路!
跑進了了那條路之後,身後的聲音漸漸就沒有了,我們三個有些驚魂未定的停下來,剛纔我敢肯定,我們幾乎是用跑的,只是我們自己身在恐懼中,而根本不自知。
現在停下來之後,我們三個就聽見了彼此重重的喘息聲,還有那‘咚咚’的心跳聲,其實這點兒路不算什麼,關鍵的地方在於恐懼。
“狗日的!那是啥聲音啊,我一聽腳就發軟。”酥肉罵了一句。
的確,讓聲音有一種很神奇的力量,讓人在心裡就覺得恐懼,退縮,好像在面對一個非常強大的存在,根本無力抵抗一樣。
“你忘了?郭二他們曾經提過這個聲音,可他們沒說過這麼恐怖啊?”我有些疑惑,覺得似乎抓住了一些問題,又沒抓住一樣。
“我咋知道,估計是郭二沒上過啥學,沒啥文化,形容的不夠好吧。”酥肉拿起水來喝了一口,又遞給凌如月,反正這小子一根筋,問了也白問。
凌如月喝了一口水,緩了過來,把水遞給我,然後才說到:“是很恐怖,那種恐怖,花飛飛都有反應了,在竹筒裡很焦躁。”
說話間,凌如月把花飛飛取了出來,果然花飛飛很焦躁不安的爬來爬去,而且那種隨時準備進攻的感覺非常的明顯。
“快收起來吧,等下別咬我一口。”酥肉沒心思去體會花飛飛的心思,反倒是打量起這墓道來。
看了半天,他纔對我說到:“三娃兒,發現沒?這墓道不一樣啊。”
我沒好氣的說到:“早發現了,這墓道沒餓鬼浮雕了,是吧?”
“是啊,感覺像進入了兩個墳墓似的。”凌如月也接了一句,接着她又說到:“可關鍵是,走這條道能找到師父他們嗎?”
我沒好氣的說到:“兩個辦法,第一個退回三岔路口等,第二個,我們就回去。但是無論哪個辦法,都等經過剛纔那裡,誰知道那裡有啥玩意兒。”
“就是,我不回去!”酥肉急了,讓他再聽一次那個聲音他都受不了,要是想着可能面對,他就更不樂意了。
“哎,要是小黑在,就好了。”凌如月忽然感嘆了一句。
“小黑是啥?”我有點不能理解,我覺得小黑一般是狗的名字吧。
“一種蠱蟲啊,隔着很遠都能感應彼此的位置,奶奶身上有一隻,只要我們在這墓裡了,我把小黑放出去,跟着它走,就能找到奶奶。可惜奶奶就怕我跟來,給我收走了。”凌如月小聲的說到。
酥肉沒心沒肺的說了句:“這樣看來,你奶奶還挺了解你的。”
“死酥肉,你說啥?”凌如月說着就要翻臉。
我簡直懶得聽這兩個人扯淡,說到:“別鬧了,我們現在還不夠慘嗎?走吧,總不能在這兒呆着吧,總之人在不在,得找過了再說。”
“三娃兒,你意思是說進去?”酥肉小心的問到。
“不然呢?你不想看金銀財寶嗎?我們現在走這條路,就是去看金銀財寶的!”其實走上這條路,我心裡還是有底的,所以纔敢進去找師父他們。
我的想法是,如果我師父他們不在那裡面,我們就出去,在墓道里等着,因爲在那個時候師父他們很有可能就解決完了另外兩條路上的事兒,說不定會往這裡趕,再不濟,那冷笑的女人總得被師父他們解決了吧?
“金銀財寶?不行,三娃兒,你得和我說說咋回事兒?”酥肉一下就拉住了我。
“對的,三哥哥,爲什麼可以進去找啊?”其實凌如月那小丫頭怕了,這條墓道相對平靜,讓人有一種安全感。
“因爲我師父曾經說過這個墓很有可能是墓中墓,現在進來了,我可以肯定這件事兒了,你們沒發現了,這條墓道跟那兩條墓道的風格完全不一樣,那兩條墓道延伸進去的,纔是真正的餓鬼墓,而這一條,應該是餓鬼墓依附的墓中墓,那麼下去之後的這個墓,肯定就沒有餓鬼的存在,那墓裡最多不過是死人,死了很多年的死人,你們怕嗎?反正我不怕!”我說的是實話,我確實不怕死人。
“萬一,萬一有鬼呢?”酥肉有些神經緊張的說到。
凌如月到底是個女孩子,被酥肉這神叨叨的語氣嚇了一大跳,一下子抓緊了我的手臂。
我‘啪’的一聲重重的拍在了酥肉的肥肉上,說到:“你別在那兒用這種語氣嚇人!這人可不能嚇,自己嚇自己都不成,因爲一驚嚇,氣場就弱了,這氣場一弱,才容易被迷惑,被鬼纏上,你小子找打呢!”
酥肉聽我這麼一說,立刻把胸膛挺起來了,拍的‘啪啪’直響,說到:“老子會怕?剛纔老子的血才滅了一隻,老子身上血還多着呢,來多少滅多少!”
但是凌如月卻有些頹廢的說到:“飛飛不能消耗太多毒液的,得休息,休息。”
而且我也沒說,中指血其實是有限制的,就比如在一天之內只能用一到兩次,只有那一到兩次裡面纔有那麼重的陽氣,多了也不行!
不過,一個墓裡能有多少鬼啊?在我的想法裡,一個墓裡就葬着一個人,就算最壞的情況有鬼,也就是一隻,我還能想到辦法對付,再說了,還不一定有呢。
安慰了一下凌如月讓她放心,我帶着酥肉和凌如月大踏步的朝着墓道深入了進去,我當時不知道的是,我因爲才讓一隻鬼魂飛魄散了,運勢是屬於最低的時候,我以爲一切都盡在自己的把握。
接下來的一切,已經不能用恐怖來形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