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小寶說的其實不算一個很長的故事,中間也沒有過大的曲折,但神奇的是,多少還和我師父送的靈‘玉’有關係。
當年那靈‘玉’是什麼模樣,我依稀還記得,上面有着‘慘不忍睹’的雕刻,是出自師父的手筆,一個身體和四肢嚴重不成比例的胖娃娃,姑且就是個娃娃吧,師父說的...抱着一塊兒土豆,師父非得說是什麼蘿蔔還是魚反正,總之我看着就是一塊兒凹凸不平的土豆這樣子。
這種樣子的靈‘玉’不要說富貴人家的小孩兒,怕是普通人家的小孩兒也不願意戴吧。
所以,倒黴的雲寶根兒,小小年紀,就被家人連哄帶騙,甚至帶着威脅的給戴上了這塊‘玉’...並且是嚴重警告不能取下來。
雲寶根兒小時候也還好,長大了,就發現這塊‘玉’的難看了,無奈家裡最大的規矩就是不能取這塊‘玉’,他也只能一直帶着。
後來的事情不須細說,總之不知道是命還是怎麼,雲寶根兒的成長不算順利,天災人禍,甚至生病也發生過幾次,但每次都有驚無險的過來了,雖然也付出了一定的代價,但人還好好的,就是最好的結果了。
再後來,就是雲家的家人發現了靈‘玉’上的裂痕這件事情,一開始以爲是雲寶根兒磕磕碰碰的,還因此責怪雲寶根兒,但是雲寶根兒極力否認,說家人那麼強勢的要求愛惜這塊‘玉’,他根本不敢磕磕碰碰....接着,才發現了那個裂痕對應劫難的巧合。
是的,這種事情真的不算奇怪,靈‘玉’爲人擋災,普通人養的好的‘玉’,一樣有這種效果。不過比不上修者溫養給普通人的靈‘玉’,畢竟是一個強的磁場保護一個相對弱的磁場。
“這個裂痕的事件,其實就是一顆種子。”講到這裡,雲小寶嘆息了一聲...在這其間,我還離開了一次,是一個照相的來爲我照相什麼的,還要我填了一個什麼,估計是他們給我辦理駕照用的。
這讓我不得不感慨有錢有時候確實也能給人很大的方便。
所以,雲寶根兒這樣的天之驕子,在這樣的環境包圍下,心裡會種下一顆什麼種子,倒是讓人好奇了,我和師父都同時好奇的望向雲小寶,雲小寶苦笑了一聲再次爲自己倒上了一杯酒,說到:“那個時候寶根兒也懂事了,見到圍繞着這塊靈‘玉’發生了那麼多事情,他自然是要問的...你們也知道,我們雲家只有這個寶貝疙瘩,他這麼一鬧一問,我們就大致說了一下這塊‘玉’是高人那裡買的,真正有本事的高人,還救過我們祖上什麼的...當然,那一年姜師傅賣‘玉’‘私’下是給我招呼過的,別輕易透‘露’他的身份,我們自然也沒有說...不過,你們現在知道了嗎?寶根兒心裡種下了一顆什麼種子?”
“他想修道?”師父也忍不住端起酒杯來喝了一口。
“唔,確切的說,他像發現了一個新世界,天天纏着我們問各種神秘神奇的事件,高人的事情......他越來越覺得普通人的世界沒意思了,他想過一種與衆不同的生活。其實,這種心思我能理解,就像我們年輕的時候,都是成年人了,看武俠小說,還向往着能當大俠...他有這樣的心思也正常。不同的只是,寶根兒這孩子可能是我們太驕縱了,總之他要做什麼事兒,是一定就想做那種...”
“所以,當十年前那個所謂高人出現的時候,你家寶根兒就毫不猶豫的跟着去了?”師父也意識到了問題出在哪裡,說起來雖然和我們關聯不大,在諸多的因中,我們也算中下了一個暗因,這事兒如果我們不幫忙就不好了。
“是啊...當那高人出現,展現了那麼一些手段以後,寶根兒就毫不猶豫了。儘管在我們心裡,是渴望寶根兒過平凡的日子,娶妻生子,接手家族生意的,我們家只有那麼一個單傳...”雲小寶說到這裡,眼眶又有些泛紅,他深呼吸一口,又用了好些時間來平復心情。
“難道你們就沒有阻止一下?”我忍不住奇怪,剛纔一直沒怎麼喝酒,此時忍不住設身處地的帶入雲小寶的心情,覺得也頗有些心酸,所以忍不住也倒了一杯酒,喝下去。
酒是好酒,入喉甘甜漫長,一股熱烈也散開的溫和...不過也衝的我情緒上涌,又想說一句什麼,卻被師父用腳輕輕碰了我一下,阻止了。
畢竟還不知道事情是什麼,就匆忙的表態,不是一個成熟的做法,陳承一永遠改變不了的就是被情緒左右的時候,難免的衝動,相比起來,師父這一點兒比我穩重的多。
雲小寶自然是不知道我和師父這份默契,他自顧自的說到:“是想阻止,可是那孩子決定要做的事情,我們阻止不了,這是第一。第二,就是我們對所謂的修者有莫名的敬畏,不敢阻止。”
這種心情細細想來,我們也是能理解的,畢竟普通人又怎麼會知道修者圈子的複雜呢?雲小寶以爲那個高人不會害自己的孩子就是了。
“那既然已經這樣了,你怎麼又會說出先前那番話?”師父不動聲‘色’的問到,他指的明顯就是雲小寶覺得那個雲寶根兒去的‘門’派不是什麼好‘門’派這回事兒。
我就奇了怪了,一個普通人怎麼會察覺到修者的‘門’派不是好‘門’派?到底是做的有多過分?還是雲小寶不想讓雲寶根兒繼續這樣下去,所以用一種偏‘激’的眼光看待的?
這些問題縈繞在心間,所以我也只能靜靜的喝着酒,看雲小寶怎麼說?
“哎,具體的這問題,我不知道該怎麼說。這是一種感覺,嗯,這樣說吧,在我心裡,修者都是有一種氣質的,是一種正氣和淡然的人生態度,就算表面看出來什麼,接觸久了,就能感覺到這樣的氣場..不會有錯。而寶根兒這孩子雖然被我們慣了一點兒,可是從小我們注重對他的教育,總的來說也是一個還算禮貌,溫和的孩子...可是,自從跟了那個所謂的高人以後,他每一次回來,我們都能感覺到他的脾氣越來越...”雲小寶似乎是在想合適的形容詞。
“越來越什麼?”師父追問了一句,在這個時候,師父的臉‘色’隱約有些不好看了,不知道想到了什麼?
而在這中途,有個人上來,說駕照和車子什麼的,已經爲我們準備好了,就停在了樓下,駕照放在車子裡。
不得不說,雲小寶爲人,所有的細節都做的很好....而一看時間,不過才40來分鐘...這應該就是所謂的有錢人的效率。
這些雜事兒暫且不提,雲小寶在對付了幾句以後,又繼續剛纔的話題,帶着一種沉重接着說到:“對,可以這麼說,‘性’格越來越乖張和偏‘激’,隱約有一種不達目的誓不擺休,手段什麼的都不重要的感覺,而且越來越以自我爲中心,開始漸漸的把什麼道德和約束都看得很淡,甚至...甚至把家人也看得很淡,很淡...我父親剛好在那段時間左右過世的,死的時候,寶根兒回來過一次,就一次..我父親就感覺到了這番變化...”
之前雲小寶說話的時候,一直都是紅着眼睛的,流淚也只是淡淡的兩行淚,可說到這個的時候,他也不管失態,淚水肆意橫流...哽咽的說到:“我父親去世的時候,都沒有閉上眼睛,吩咐我說到,他算是明白了,這世間有真有邪,這修者圈子也不會是隻有正派的高人...姜師傅他們是好人,不見得寶根兒就去了個好地方...他說,寶根兒可能走上了邪路,要我在有生之年一定,一定要想辦法把寶根拉回來。”
說到這裡,雲小寶擦了一把眼淚,師父安慰‘性’的拍了拍雲小寶的肩膀。
其實好與壞很難去定義,我也不覺得我和師父就是什麼正直到沒邊兒的英雄了,我們只是一個個心中有着自己底線和原則,肩膀上扛着責任就去做的普通人罷了。
這就和一個男人做一個負責任的父親是一般的道理。
“你就要我們幫忙這個?”師父終於是開口了。
而云小寶點點頭,說到:“這事情我本來想慢慢謀劃謀劃的,也不急在一時,可是現在這情況卻是等不得了,因爲寶根兒他,他....”
寶根兒怎麼了?我在一旁也皺緊了眉頭!
說:
今天依然是兩更的,廢話就不多說了,今天忙瘋了,大家不用等,說兩更就不會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