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咬舌尖?我都快哭出來了,在電視上,那些法師道士舌尖倒是咬得很瀟灑,可事實上,咬舌尖很疼的,而且不乾脆果斷一點兒,舌頭倒是咬疼了,舌尖血氣卻根本沒有!
我苦着一張臉,覺得師父傳授的這個術法真的不算難,有點類似於魂魄暫時離體的術法,但是是建立在虎魄離體的基礎上,更加簡單,整個傳術的過程不超過2分鐘...
卻沒想到,在施術完成後,竟然要用到舌尖血....
“快咬,沒看見那個傀儡已經過來了嗎?”師父大喝了一聲。
傀儡?好新鮮的說法,不是怨母,嬰靈嗎?我天眼看到的絕對不會有錯!雖然心中疑惑,可是面對師父的命令,我哪兒還敢怠慢,擡頭一看,那傀儡已經恢復了過來,再次奇異的扭動着身體,慢慢的朝着我們這邊走來,速度有越來越快的傾向!
是不能再耽誤了,我一狠心,閉着眼睛使勁咬破了舌尖,隨着那簡直錐心般的疼痛,一股子血腥味也在我口中傳來,我趕緊含着這口舌尖血,朝着立於我身前威風凜凜的大虎噴去了半口,又對着虎爪噴出了半口。
那威風凜凜的大虎只有我一個人能看見,其他的人,除非也是有天眼的狀態,不然是看不見大虎的,在他們的眼裡,或許我就是像‘白癡’一樣,苦着臉咬了自己一下,然後疼的呲牙咧嘴,接着怪異的朝空中噴了半口血,又神經兮兮的對着自己的項鍊噴了半口血。
媽的,隊伍裡還有女孩子,我的形象估計沒救了....
舌尖血噴出以後,我覺得自己與那隻警惕的站在院子裡,時不時甩着尾巴的大虎彷彿建立了一種奇妙的聯繫,師父說到:“現在你可以用心念去控制虎魄攻擊邪物了,但虎魄現在的狀態不是很強,你自己看着辦,讓它先纏鬥着那個傀儡,接着引到指定的位置吧。”
說完,師父拉着我朝後跑了幾步,那裡就是指定的位置,是我們計劃中的一部分,不過現在怪物不是預料中的樣子,也不知道計劃會不會有變化?
我用心念試着指揮了一下虎魄,果然很是順利。此時,怪物已經毫不猶豫的朝着我們撲來,動作雖然怪異,但卻輕盈無比,像是沒有重量一般。
它已經完全恢復了,所以動作又開始快若閃電,我哪兒敢怠慢,趕緊指揮虎魄迎了上去。
師父在剛纔拉着我跑動的時候,已經提醒過我,以我現在的功力,還有虎魄的狀態,我們之間的脫離時間和距離都不能太遠,否則我施術之後不能順利的召回虎魄,而虎魄在外停留太久,也會消散,畢竟它不是完整的魂魄,只是師祖用大法力強行封印的殘魄。
所以,我很苦逼的不能退出空地,也只能站在指定地點控制虎魄,師父看了一眼已經被虎魄纏鬥住的怪物,然後點了點頭,對我說到:“讓虎魄堅持一分鐘,慢慢將它引過來,這傢伙出現倒是讓計劃輕鬆了一點兒。我先出去佈置一下。”
說完,師父就揹着個雙手,毫不猶豫的走了出去,我欲哭無淚,只得一人面對這叫做傀儡的恐怖怪物...
虎魄在我的指揮下,繼續和怪物搏鬥着,它本身就是虎妖的殘魂,一身煞氣比一般的老虎重了不知道多少倍,氣場也強大了許多,倒也能勉強應付那個怪物。
那麼強大的虎魄,面對那個怪物都只能勉強招架,我不由得心中有些感慨,是啊,只剩下滿腔怨毒之氣的怪物,的確不是不完全的虎魄能招架的,除非它能成長爲完全的虎魂,在和我共生的狀態下,重新生出完整的三魂七魄。
但那是不可能的,怕是耗費百年都不肯能,能長出一魂兩魄,就算是我幸運了。
就這樣,我略微的走神,也不過半分鐘不到的時間,擡頭再看,虎魄已經黯淡了不少,一副很虛弱的樣子,看得我大爲心疼,要知道,我並沒有刻意的指揮虎魄去進攻什麼的,而是要它且戰且退,慢慢的把怪物引到這個地方來,怎麼就成了這樣?
在空地之外的地方,師父帶着那7個有念力的特異功能者,正在緊張的準備着,師父要求他們站在特異的位置,然後再開始調動自己的精神力。
就如我們不理解特異功能具體是怎麼回事兒,就如怎麼形成的,特異功能者也不太能理解道家的術法,只是聽命於師父,師父讓他們這樣站,他們就這樣站。
其實這是一個陣法,是一個簡單的,真正的合擊陣法,可以把這些人各自爲政的精神力集中在一起。
只不過特異功能也不是像口袋裡的糖,想吃就隨時能摸一顆出來吃,這些人集中精神力,到精神力形成念力,有明顯的效果,也需要一定的準備時間。
這也就是師父讓我拖住怪物的原因,此時看着我那虛弱,黯淡的虎魄,我簡直心如貓抓,這個傢伙是與我共生的傢伙,雖然平日裡感覺不到,但這時卻讓我大爲難過,看着它虛弱的樣子,就像看着與我相依爲命了十幾年的寵物虛弱一般,我只盼望他們能快點兒,盼望師父能說一句可以了。
虎魄支撐的越來越困難,怪物離我也越來越近,就在怪物離我不到十米的時候,虎魄已經虛弱到快要看不清楚了,我再不忍心讓虎魄頂着了,畢竟它救過我兩次命了,一次在荒村,一次在蟲洞,我怎麼能眼睜睜的看着它散去,我做不到,我趕緊施術讓它迴歸了,我決定了,我自己去面對這個怪物。
少了虎魄的抵擋,這個怪物一下子失去了目標,下一刻,它那看起來分外恐怖的眸子就盯上了我,朝着我飛快的撲來。
這種所謂傀儡的東西,我從來不知道怎麼應付,但是我知道我不能退,一旦退了,我身後的人羣,一切的計劃就要泡湯了。
我捏緊了拳頭,噴了一口還帶着血絲的唾沫在拳頭上,我畢竟是一個道士,基本的常識還是有,知道面對這種至陰至邪的怪物,唾沫和舌尖血怎麼都有一定的剋制作用,帶着這兩樣東西的拳頭,多少會傷害到這個怪物。
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至少自己能掌握主動權,反正也用不着我拖延多久的時間了。
這時,怪物離我不到3米的距離了,我吼了一聲,提着拳頭衝了過去,面對我的主動挑釁,怪物似乎極其的憤怒,爪子毫不猶豫的就朝着我抓來。
說實在的,我覺得那怪物的爪子上一定另有玄機,我可不敢去觸碰,感謝師父從小讓我習武,雖說和武家不同,我練習的大都是強身健體的玩意兒,攻擊力不強,但這也讓我的反應速度遠超常人,我險之又險的避開了這怪物的爪子。
還沒有站穩,我的拳頭就朝着怪物狠狠的打去,怪物的身子立刻凹陷了下去,我就像打在一團真的棉花上一樣,但又有些許不同。
而且那觸感是冰冷的,可我覺得就是人的皮膚。
詭異的事情發生了,那怪物被我打凹下去的地方,慢慢的又恢復了,那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我有些震驚的看着這一切,卻來不及思考,就就地一滾,避開了去。
剛纔之所以沒站穩,就冒險揮出一拳,爲的就是不在自己跌倒地上的時候,被怪物傷到,一拳至少能拖延少少的時間。我又哪有什麼時間思考?
我狼狽的滾到了一邊,怪物緊追而至,它的動作太快,而這裡因爲虎魄被我收回,視線又被壓制到了極限,它下一次的進攻,我不知道有沒有辦法能躲過去。
情況又再次陷入了險境,我看不見其他人,但這是集體行動,其他人就算想助我,沒有師父的命令也不敢輕舉妄動,看師父那邊的情況,貌似那些特異功能的傢伙還沒有成功。
就在這時,一聲滾雷似的聲音傳來:“還是要額大和尚出手吧?”
聲音剛落下,一個肌肉男就出現在了我的面前,這他媽是用的輕功吧?我都激動的要哭了,下一刻,他大腳擡起,一腳掃過,就把那怪物掃到了一邊。
是慧大爺,看着好像與平日裡有什麼不同,但我已經顧不上了,我大喊了一聲,慧大爺你太帥了!迴應我的,是慧大爺一連串兒的故作謙虛的,卻又得意的笑聲。
他喊了一句:“姜老頭兒,你徒弟說我帥!”